山本一郎那刺耳的笑聲像一把淬毒的刀子,在王建軍那本已千瘡百孔的自尊心上來回切割!
疼!
鑽心的疼!
畜生!
小日本鬼子!
你他媽的在羞辱誰?!
你等著!
老子……
老子……
他想衝上去跟這個小鬼子拚命!
但是他不敢!
他看著山本一郎身後那幾個眼神冰冷隱隱將手伸向腰間的日本使館安保人員。
他慫了!
那股滔天的怒火在他體內瘋狂衝撞卻找不到一個宣泄的出口!
最終這股無處發泄的邪火像決堤的洪水一樣轉向了最安全最軟弱的方向!
他猛地轉過身!
那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像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死死盯住了自己那幾個垂頭喪氣的隊員!
他不敢惹日本人。
難道還不敢惹你們這幾個廢物嗎?!
“廢物!”
一聲歇斯底裡的咆哮從王建軍的喉嚨裡噴湧而出!
“通通都是廢物!”
他像一頭發了瘋的公牛衝到了隊伍麵前!
他不敢罵何雨水。
那個少女隻是平靜地站在那裡那雙清冷的眸子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讓他看一眼都覺得靈魂發顫。
這個怪物他惹不起!
他也不敢罵錢嘉誠。
畢竟錢嘉誠是隊裡除了何雨水之外唯一一個分數及格的!
而且他聽說這個上海小夥家裡也有點背景。
他的目光掃過趙鐵柱和巴圖。
一個神神叨叨一個像根木頭。
但他最終還是將自己全部的惡意傾瀉在了那個最顯眼也最脆弱的目標身上!
——林婉兒!
那個穿著碎花裙子本就因為自責而哭得梨花帶雨的四川妹子!
“還有你!”
王建軍伸出顫抖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林婉兒的鼻子上!
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在林婉兒那掛滿淚珠的小臉上顯得格外猙獰格外醜陋!
“林婉兒!”
“你看看你!你都乾了些什麼?!”
“算命!啊?!你在國際奧賽的考場上給老子算命?!”
他的唾沫星子橫飛!
“我讓你來考試!不是讓你來求簽!你以為這是你家村口的破廟嗎?!”
“一道大題!你給老子交白卷!”
“你知不知道!你那道題要是能拿一半的分數!就一半!我們就是第三名!我們就不用在這裡被小日本鬼子指著鼻子羞辱!”
“就因為你!就因為你這個搞封建迷信的廢物!”
“國家的榮譽!所有人的努力!全都被你這個蠢貨給毀了!”
“廢物!垃圾!拖後腿的玩意兒!”
“你當初是怎麼被選進國家隊的?!你家裡是不是也走了後門了?!啊?!”
一句句惡毒的不堪入耳的咒罵像一把把最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捅進林婉兒的心窩!
小姑娘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她那張本就蒼白的小臉此刻更是沒有一絲血色。
她想辯解。
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想說自己算出來是大凶之兆嚇得腦子一片空白。
但在王建軍那狂風暴雨般的辱罵下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哇——”
她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羞辱和壓力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蓋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淒厲而又絕望。
像一隻被暴雨淋濕了翅膀的無助的雛鳥。
錢嘉誠皺著眉頭下意識地想上前說兩句公道話但看到王建軍那副瘋狗一樣的架勢又把腳縮了回去。
作孽哦……王老師罵得是難聽了點不過……伊也確實是拖後腿了呀……算了算了少說兩句彆把火燒到我身上來。
趙鐵柱這個東北漢子氣得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