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束班鼎事記:顓頊年間那場笑劈柴的造鼎鬨劇
宗門藏經閣的竹卷裡,總藏著些正經史料外的邊角趣聞。就說那本泛黃的《樸工雜記》,前半卷還端端正正記著宮束班在顓頊帝時期“以陶承道,以石載德”的正經事跡,後半卷卻突然畫風一轉,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帝令造鼎,群憨亂舞,三日笑倒八人,裂陶十七,餘者皆捧腹不能起——此乃宮束班第一笑談也。”
今日便翻出這段往事,講講那群被墨老管得嚴嚴實實的工匠,是如何在造鼎這件大事上,把顓頊帝的朝堂差點變成笑場的。
帝命降,憨貨們的“鼎”力狂想
那日顓頊帝在濮水之畔見了宮束班的陶器,龍顏大悅,轉頭就給墨老派了個新活:“朕欲製一鼎,祭天地,鎮四方。汝宮束班,可敢接?”
墨老當場拍著胸脯應了,回來就召集三十多個弟子,蹲在工坊前的空地上開動員會。他手裡舉著根燒焦的木棍,在泥地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圈:“帝要的鼎,得比咱平常做的陶鼎大十倍,三足兩耳,莊重!威嚴!”
話音剛落,石陀就蹲不住了。這小子剛學會輪製陶器,正得意著呢,當即蹦起來:“班主!十倍算啥?我給它整個十二足!三足鎮東,三足鎮西……”說著還張開雙臂比劃,結果沒站穩,“咚”一聲摔進旁邊的泥坑裡,濺了滿臉泥,活像個剛出土的陶俑。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哄笑。墨老氣得用木棍敲了敲石陀的腦袋:“鎮你個大頭鬼!三足為穩,自古定數,多一隻都不穩!”石陀抹了把臉,還不服氣:“那我在足上刻花紋!刻隻野豬,再刻隻兔子……”
“刻刻刻,就知道刻!”墨老沒好氣道,“這是祭天的鼎,要肅穆!肅穆懂嗎?”他一邊說一邊板起臉,試圖擺出威嚴的樣子,可嘴角卻沒忍住,微微抽了抽——誰讓石陀滿臉泥汙,還瞪著倆大眼睛較真呢?
這還隻是開始。接下來討論鼎的大小,更成了一場鬨劇。有個叫木禾的弟子,平時負責做木工具,腦子一根筋,非要按“帝高九尺”來算:“鼎得比帝還高,才顯得尊敬!”另一個叫陶葉的女弟子反駁:“那咋抬?得二十個人抬著走,祭天的時候還沒到地方,人先累垮了!”
兩人爭得麵紅耳赤,差點動起手來。最後還是墨老拍板:“高一丈,腹徑八尺,夠大了。”可木禾不依,偷偷找了根長繩,跑到部落裡最高的那棵柏樹下量了量,回來哭喪著臉說:“班主,一丈高的鼎,比柏樹還高,窯裡燒不下啊!”
眾人又笑倒一片。墨老捂著額頭,心想這群憨貨,怕是把造鼎當成搭窩棚了。
取土記:從“泥巴大戰”到“舌嘗百味”
造鼎的第一步是取土。墨老特意強調:“此鼎關乎祭祀,土必取濮水之陽,三尺之下的‘膠泥’,無砂無石,細膩如脂。”
石陀自告奮勇帶隊,領著五個弟子去了濮水畔。到了地方,他學著墨老的樣子,蹲下來撚土,可沒撚兩下就不耐煩了,抓起一把土就往陶葉身上扔:“你看這土,多細!”陶葉哪肯吃虧,抓起一把泥就回扔過去:“細個屁,裡麵有小石子!”
一來二去,好好的取土變成了泥巴大戰。等墨老聞訊趕來,六個弟子已經滾成了泥人,你追我趕,在河灘上鬨得歡,旁邊還堆著幾堆“候選土”,混雜著草根、石子,甚至還有半條小魚——估計是石陀挖土時從泥裡翻出來的。
“胡鬨!”墨老氣得吹胡子瞪眼,可看到石陀舉著一條小魚,傻乎乎地問“這魚算不算土的一部分”時,又忍不住笑了。他讓眾人把混了雜物的土倒掉,重新教他們辨土:“撚之無粒,握之成團,摔之不散,方為好土。”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嘗土”環節。墨老說,好的陶土微甘,若帶苦味,燒出來易裂。石陀第一個嘗,剛把土放進嘴裡,就“呸呸呸”吐出來,一臉苦相:“跟黃連似的!”接著木禾嘗,嘗完皺著眉:“有點澀,像沒熟的果子。”
輪到陶葉,她小心翼翼地撚了一點土,抿了抿,說:“這個有點甜。”眾人趕緊圍過去,你一點我一點地嘗,跟搶什麼寶貝似的。結果有個叫石夯的弟子,急著表現,抓起一大把土就塞進嘴裡,嚼得滿臉通紅,最後憋得說不出話,直擺手——原來他拿錯了,抓了一把帶著河沙的土。
墨老又氣又笑,用木棍敲了敲石夯的背:“讓你嘗,沒讓你吃土塊!憨貨!”
塑形時:歪瓜裂棗與“抽象派”鼎耳
土備好,開始塑形。墨老定了規矩:先做個小泥模,定好比例再放大。可這群憨貨,個個都想“創新”。
石陀做的第一個鼎模,三足倒是三足,可一個長一個短一個歪,活像個三條腿的瘸子。他還得意地舉起來:“你看,這樣站著穩!”結果手一鬆,“啪”一聲摔在地上,三足全斷了,引得眾人又是一陣笑。
木禾更絕,非要給鼎耳搞“藝術創作”。彆人做的鼎耳是對稱的弧形,他偏要做成兩個三角形,還說:“這樣像山,有氣勢!”結果陶葉拿起來一看,笑得直不起腰:“你這哪是鼎耳,分明是兩隻小三角旗,插在上麵要打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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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人頭疼的是鼎腹。墨老要求圓潤飽滿,象征“天地圓滿”。可石夯手笨,做著做著就歪了,一邊鼓一邊癟,活像個被人打了一拳的肚子。他急得滿頭大汗,用手使勁拍,越拍越歪,最後那鼎腹變成了個不規則的橢圓形,墨老看了都忍不住吐槽:“你這是做鼎還是做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