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麵上已經刻了大半,"上善若水"四個字剛刻完最後一筆,筆畫裡還殘留著石粉】
弟子乙端著油燈湊近):門主,歇會兒吧?您都三天沒合眼了。
【玄墨沒抬頭,刻刀在"水"字的捺腳處輕輕修著,石屑簌簌往下掉】
玄墨:知道"水"字為什麼這麼刻?
弟子乙湊過去看):左邊像水流……
玄墨笑了,眼角的皺紋裡沾了石粉):往下走,利萬物而不爭。後人看了,得知道這字裡的意思。
【他直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脖頸,忽然"噗嗤"笑出聲】
弟子甲捧著硯台過來):門主,您笑啥?
玄墨指著剛刻好的"常無欲,以觀其妙"):我在想啊……萬一千年後,有人拿著個缺頁的抄本,對著這石碑罵——"原來老子以前讀的是假經!"
【弟子們愣了愣,突然爆發出笑聲。油燈晃了晃,把他們的影子投在石碑上,和那些剛刻好的字重疊在一起】
弟子丙笑得直不起腰):那他們不得氣死?捧著個殘卷當寶貝!
玄墨笑著笑著,忽然停了,伸手撫摸那些深刻的筆畫):氣不死。他們該謝咱們。
【鏡頭拉遠,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石碑上的字跡在月色裡泛著冷光。玄墨的身影彎著,像和石碑融為了一體】
場景三:碑林廣場年外
【數年後。工藝門多了座碑林,最中央的那塊《道德真經》石碑前,常有人來拓印。玄墨已經生了白發,正坐在石凳上,看幾個孩童圍著石碑認字】
孩童甲指著"道"字):先生說,這個字要念"dao"!
玄墨眯著眼笑):那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孩童乙奶聲奶氣):是……是路嗎?
【玄墨剛要說話,遠處傳來弟子的喊聲:"門主!文淵閣的老先生來了,說要再拓一份碑本!"】
【玄墨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望向那塊飽經風霜的石碑。陽光照在上麵,每個字的凹槽裡都積了些塵土,卻越發顯得古樸厚重】
玄墨低聲,像是對自己說):管它後世如何,老子這正版,先立在這兒了。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弟子們在演武場胡鬨的樣子,想起自己摸著竹簡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忍不住又笑起來,笑得腰都彎了,手捂著肚子直哎喲】
玄墨邊笑邊咳):這群憨貨……當年還說我多此一舉……
【遠處,文淵閣的老先生正對著石碑拱手,拓印的紙張在風裡輕輕揚起。石碑沉默地立在那裡,帶著滿身的刻痕,望向沒有儘頭的歲月】
《工藝門刻經》工藝門無名
青石板上墨痕殘,憨戲徒孫碎簡篇。
忽念千年文籍滅,頓驚萬世道心偏。
鑿開頑石承真意,刻入蒼苔記古言。
笑看將來尋正脈,捶碑猶自腹空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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