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緣·三國:宮束班點醒衛覬
人物表
衛覬:字伯儒,河東安邑人,初為曹魏幕僚,書法功底紮實但陷於瓶頸,性格略顯孤傲
老班頭:宮束班工藝門)首領,年近六旬,手藝人出身,精通木、石、竹等工藝,眼光毒辣,性格爽朗
阿木:宮束班弟子,二十歲,擅長木雕,活潑好動,愛湊熱鬨
阿竹:宮束班弟子,十九歲,擅長竹編,心思細膩,觀察入微
店小二:客棧夥計,機靈嘴快,熟悉當地趣事
第一幕:客棧偶遇,初露困惑
【時間】建安十三年秋,午後
【地點】河東安邑城郊“迎客來”客棧大堂
【場景】大堂內擺著七八張方桌,幾張桌前坐著食客。牆角靠窗處,衛覬身著青色儒衫,麵前攤著一卷竹簡,手中握著一支毛筆,卻遲遲未下筆,眉頭緊蹙。鄰桌圍著宮束班師徒三人,桌上擺著醬肉、野菜、一壺米酒,阿木正拿著一塊木雕半成品把玩,老班頭則慢悠悠地啜著酒。
店小二端著一盤蒸餅快步走到衛覬桌前,放下盤子)
店小二:衛先生,您要的蒸餅來了。您這竹簡攤了半個時辰,怎麼一個字都沒寫呀?莫不是遇到啥難題了?
衛覬抬頭,歎了口氣,放下毛筆)
衛覬:唉,近來練字總覺滯澀,筆畫間少了些靈動,明明技法都練熟了,可寫出來的字就是少點“魂”,實在困惑。
老班頭聞言,放下酒盞,目光落在衛覬桌上的竹簡和毛筆上,阿木和阿竹也好奇地看過去)
老班頭:這位先生看著像是讀書人,聽您這話,是在琢磨書法?
衛覬轉頭看向老班頭,見他衣著樸素,手上帶著薄繭,身旁弟子捧著工藝器具,猜出是手藝人,雖未輕視,但也隻是淡淡點頭)
衛覬:正是。不知老丈有何見教?
阿木:我師父可是咱們宮束班的老班頭,木、石、竹啥都能做!您這寫字跟咱們做手藝,說不定有相通的地方呢?
衛覬微微挑眉,似有不信,卻也沒反駁)
衛覬:哦?手作與書法,一個是匠人活計,一個是文人雅事,能有什麼相通之處?
老班頭:先生先彆急著下結論。咱們吃飯說話,要是不嫌棄,不如過來一起坐,正好聽聽先生的困惑,說不定咱們這些“憨貨”的笨辦法,能給您提個醒。
衛覬猶豫片刻,見老班頭態度誠懇,便收拾竹簡,移到宮束班桌旁坐下)
衛覬:那便叨擾了。
第二幕:山間尋材,工藝藏道
【時間】次日清晨
【地點】安邑城外鳴條山
【場景】山間林木茂密,溪流潺潺。老班頭帶著阿木、阿竹,背著工具筐,衛覬則背著筆墨紙硯,跟在身後。阿木在前開路,不時指著樹上的枝乾念叨。
阿木:師父,您看那棵老槐樹,枝乾遒勁,用來做木雕肯定好看!
老班頭:傻小子,做木雕要看木料的紋理,這槐樹雖粗,但紋理太亂,做出來的東西容易裂。你再看旁邊那棵青檀,枝乾挺拔,紋理順直,才是好料。
阿竹蹲在溪邊,撿起一塊鵝卵石,遞給老班頭)
阿竹:師父,這塊石頭圓潤,表麵光滑,用來刻印章應該不錯吧?
老班頭:嗯,眼光比阿木強點。不過刻印章不僅要看石質,還要看石紋走向,順著紋路刻,刀才順,字才顯精神;逆著紋路,再好的刀法也容易斷筆。
衛覬聽著師徒三人的對話,若有所思,走到溪邊,看著水中的倒影,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岸邊的濕泥上寫了一個“書”字,寫完後搖頭歎氣)
衛覬:我寫字時,總想著把筆畫寫得規整,卻像這亂紋的槐樹,筆畫間沒有呼應;又像逆著石紋刻章,刻意追求技法,反而顯得生硬。
老班頭:先生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咱們做工藝,講究“順材而為”,木料有紋理,竹材有韌性,石頭有硬度,不能憑著自己的想法硬來。就說阿竹編竹籃,竹篾要選當年的新竹,泡軟了再編,編的時候要跟著竹篾的韌性走,該彎的地方彎,該直的地方直,這樣編出來的籃子才結實又好看。
阿木:對!上次我硬把一根老竹篾掰彎,結果哢嚓一下就斷了,還被師父罵了一頓。
老班頭瞪了阿木一眼,繼續對衛覬說)
老班頭:書法不也是這樣?筆有筆性,墨有墨韻,紙有紙質,您要是總想著“控製”它們,讓字符合自己的“規矩”,反而會把筆寫僵,把墨寫死。您看這山間的樹,沒有一棵是長得一模一樣的,可每一棵都有自己的姿態,這才是自然的道理。
衛覬看著溪邊的樹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在泥上寫的字,眉頭漸漸舒展,若有所悟)
衛覬:順材而為……自然姿態……老丈這話,倒是點醒了我。隻是這“順”與“放”之間,該如何把握?
第三幕:竹屋論藝,墨韻新生
【時間】當日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