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一名稍顯富態的男子,麵容白皙且圓潤,毫無胡須的臉上肌膚細膩如女子般滑嫩,唯有那碩大的鷹鉤鼻,為其增添了幾分男子氣概。
此人見到武長青後,爽朗大笑,言道:“早聽聞武少俠劍法超群,先後與西門吹雪、獨孤一鶴交鋒,聲名遠揚,實乃後生可畏啊!今日我這陋室,先是陸小鳳與花滿樓蒞臨,緊接著武長青少俠也來了,真讓我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此人正是聲名赫赫的閻鐵珊,乃是山西的風雲人物。
武長青凝視著眼前之人,心中篤定,此人定是個太監。
閻鐵珊隨後將目光轉向陸小鳳,臉上露出驚詫之色,上下打量一番,詫異地問道:“咦,這是咋回事,你的胡子咋沒了?”
那濃厚的山西口音,活脫脫像是個土生土長的山西人。
陸小鳳臉色略顯不自然,而後微笑著回應:“我的胡子被一個小姑娘給刮走了。”
“被個小丫頭片子給刮走了?”
閻鐵珊驚愕不已,繼而放聲大笑:“哎呀媽呀,那肯定是那小丫頭稀罕你的胡子,拿去擦她的屁股蛋兒嘍。”
其笑聲中充滿了放浪不羈之感。
他又轉頭看向一旁的花滿樓,說道:“你們好似商量好了似的,前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都到我這兒來了。你想必就是江南花家的小七了吧。你那幾位哥哥都曾來過我這兒,老三、老五他們的酒量那是相當不錯,不知你能不能喝上幾盅啊?”
花滿樓微笑著答道:“酒這東西,但凡男子總會喝上幾杯的,我既不是西門吹雪,也不是葉孤城。”
閻鐵珊哈哈大笑:“好,稍等片刻,我把珍藏多年的老汾酒取來,咱們今天不醉不休!”
桌上的美酒佳肴極為精致,許多富貴人家都未曾品嘗過,至少武長青是聞所未聞。
光是那道活鯉三吃,便讓他驚歎不已,至於乾炸奇門、紅燒馬鞍橋,他更是連聽都沒聽過。
這一頓大吃大喝,著實讓人暢快淋漓。
神雕金鵬早已自行覓食去了,它偏愛新鮮的血食,尤其是當血食能夠轉化為能量後,它更是對此愛不釋手。
至於它是否會走失,有了靈寵係統,武長青與它的聯係緊密,根本無需擔憂,武長青隨時都能將它召喚回來。
閻鐵珊那雙白皙柔嫩的手,不停地為陸小鳳夾菜,說道:“這可是俺們山西的招牌名菜,雖說算不上啥稀罕物,但旁人想吃,還真不一定能吃得上呢。”
陸小鳳微微一笑,夾起一道菜放入口中,問道:“閻老板是山西人吧?”
閻鐵珊笑著答道:“我自然是地地道道的山西人,這幾十年來,我就去過一回泰山,本是想去看日出,可惜看了半天,也沒瞧出啥特彆的。”
陸小鳳不置可否,笑了笑,舉起酒杯輕抿一口,緩緩說道:“那不知閻總管又是哪裡人呢?”
閻鐵珊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啥閻總管,你說的是我的霍總管吧?”
陸小鳳淡淡地說:“我說的也不是珠光寶氣閣的霍總管,而是昔日那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
他緊盯著閻鐵珊,一字一句地接著道:“這個人,大老板想必是認識的。”
閻鐵珊那原本光滑柔嫩的白臉,瞬間變得緊繃,笑容也變得怪異且僵硬。
武長青依舊在一旁大快朵頤,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沉悶的氛圍,但這絲毫未對他產生影響。
倘若有細心之人,定會發現他看似放鬆,實則已將自身調整至最佳出手狀態,隻要稍有異樣,他便會以最快的速度拔劍,施展出最為淩厲的劍招。
閻鐵珊的臉色變得有些發青,他很清楚陸小鳳所說的是誰。
三十年了,他隱藏了三十年,如今卻被一個外人揭穿。
陸小鳳把玩著手中的筷子,慢悠悠地說道:“大老板若是認識此人,不妨轉告他,就說他有一筆數十年的舊賬,如今已有人準備找他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