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快若閃電,仿若劃破時空的一抹流光。
隻見閻鐵珊身形踉蹌,猛地一閃,恰似一隻受驚的狡兔,瞬息間竄至湖麵,眨眼便如憑空消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這世上竟還有人比他更快。一道青色身影,宛如從天而降的謫仙,於空中連踏三十三步。
每一步踏出,劍意便如潮水般洶湧四溢,充斥著整個空間。
無論閻鐵珊出現在何處,那道青色影子總能鬼魅般提前在前方守候。
其身姿輾轉間巧妙無比,在空中漫步的模樣,看似悠然,實則暗藏淩厲殺機,就這樣硬生生將閻鐵珊逼了回去。
閻鐵珊麵色如霜,神色黯然,失落之感溢於言表。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唉,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來,我終究是老了。”
這時,陸小鳳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來。他看著麵色頹然的閻鐵珊,不禁也跟著歎了口氣,帶著一絲惋惜說道:“其實你還不算老,隻是長久養尊處優,已然忘卻了爭鬥的真諦,丟失了那舍身忘死的決然之心。但即便如此,你往昔欠下他人的債,終究還是得償還。”
閻鐵珊露出一臉奇怪的神情,問道:“你們所說的是什麼債?是大金鵬王的?這怎麼可能,大金鵬王是絕不會來找我要債的。”
話音未落,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如幽靈般橫空出世,悄然無聲地朝著閻鐵珊的後背刺去,精準地直指其心臟部位。
這一劍角度刁鑽至極,隱匿功夫更是登峰造極,在場的幾位高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時之間竟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不過,閻鐵珊雖久居安逸,鬥誌稍減,但幾十年的深厚底蘊猶存。
隻見他身形滴溜溜一轉,瞬間轉身直麵這突如其來的長劍。
緊接著,一對修長且雪白的手如靈蛇般從寬大的袖子裡彈射而出,掌心氣勁翻滾如浪,朝著長劍迅猛彈去,連續數下。
刹那間,一連串宛如金鐵交擊的脆響聲此起彼伏,那柄長劍竟硬生生被彈成三截。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發出一聲好聽卻又悶哼,身形踉蹌著飄然而退。
西門吹雪目光陡然森然,一股怒意瞬間湧出,大聲喝道:“你是何人?竟敢背後偷襲!”
“偷襲,那又怎樣?”
銀鈴般清悅的聲音悠然響起,那婀娜多姿的倩影已穩穩立在荷塘邊上的石柱之上。
她一頭如烏雲般柔順的長發隨意披散在雙肩,愈發襯得她的臉龐蒼白卻又美得驚心動魄。
武長青眉頭微微一挑,心中暗忖:這個女人不正是在小鎮陸小鳳房間裡出現過的麼?
閻鐵珊看著眼前的女人,那身影似有幾分熟悉,他眉頭緊緊皺起,最終化為三個字:“你是誰?”
“我是誰?”
那女人仿佛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嘲諷的笑聲回蕩在四周。
她狠狠地瞪著閻鐵珊,美目中迸射出怨毒之色,冷冷說道:“我便是大金鵬王陛下的丹鳳公主,今日特來與你清算那些陳年舊賬。”
閻鐵珊有些疑惑地打量著眼前的丹鳳公主,眼神中滿是狐疑:“當年,我們幾人與小王子已然商定,將財寶深埋地下,怎麼,小王子反悔了不成?”
話到此處,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緩緩搖頭道:“小王子並非雄才大略之人,整日沉迷於舞文弄墨,當年他根本無意踏上複國之路。正因如此,我們這幾個老家夥才將寶藏埋入地下。小丫頭,你自稱是小王子的女兒,可你究竟是誰?”
閻鐵珊似乎瞬間想通了某些關鍵之事,身上氣浪驟然激蕩,衣袍獵獵作響,氣勢陡然攀升,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叱吒風雲的光輝歲月。
一旁的武長青聽至此處,心裡已然明白幾分。
他頭腦飛速運轉,迅速分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