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臨,一輪皎潔的明月,宛如一顆璀璨明珠,在天邊緩緩升起。
月光輕柔灑落,將呂梁山中連綿起伏的山巒,勾勒出如夢似幻的輪廓。
那山巒好似大地的脊梁,此起彼伏,在月色下透著一種靜謐而神秘的氣息。
在一處陡峭的峭壁之上,武長青正靜靜地盤腿而坐。
一把闊長且沉重的問道大劍,穩穩橫放在他的雙膝之上。
劍身泛著流動的青芒,宛如一條靈動的青色遊龍,其鋒利程度令人咋舌,哪怕隻是稍微將皮膚湊近鋒刃,便會如被利刃劃過,瞬間割破。
武長青手中,一粒碧綠色的丹藥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猶如一顆凝聚了天地靈氣的翡翠。
他毫不猶豫地將丹藥吞下肚,隨後雙手抱丹,緩緩運轉起先天無形破體劍氣。
那劍氣如絲絲縷縷的青光,開始在他體內遊走,先是順著經脈,而後彌漫全身,漸漸地,一層淡淡的青光在他身軀上若隱若現。
丹藥入體後,迅速化作一股溫潤的清氣,這股清氣宛如一條溫順的溪流,被體內如洶湧江河般的劍氣所融化。
緊接著,它順著奇經八脈,緩緩融入內腑,乃至於身體的每一處角落,與周身氣血交融循環,滋養著每一寸肌體。
時光悄然流逝,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武長青緩緩睜開雙目,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精芒,仿佛夜空中劃過的流星。
“窩在這大山窩裡,整整三天時間,體內的傷勢總算是痊愈了。這些丹藥,倒也沒算白浪費。”武長青暗自思忖。
要知道,內腑的傷勢向來是最難康複的,內腑就如同嬌嫩的花蕊,雖曆經不斷淬煉,卻依舊無法與堅韌的筋肉相提並論,脆弱得如同薄紙。
武長青長身而起,問道大劍似是感應到主人的心意,發出一聲清越的輕嘯。
隻見他猛地一劍劈出,看似動作緩慢,實則快如閃電,大劍沉凝無比,仿佛承載著萬鈞之力,朝著空氣處斬去。
一時間,空氣被激蕩得發出“呼呼”的聲響,似有狂風驟起。
然而,武長青並未停歇,緊接著又是一劍劈出。
這一次,氣勢陡然變化,猶如海嘯洶湧卷來,攜帶著排山倒海之勢,帶動著山峰仿若脫韁野馬般衝入海岸,與海礁猛烈相撞,發出天轟地裂般的巨響。
“這般威勢,才是我夢寐以求的,不枉我在這山窩裡修養,還領悟了新的劍招。”武長青心中暗自欣喜。
回想起以往,武長青的劍法雖頗具威力,憑借自己強橫的肉身與沉重的大劍,一劍揮出,力道驚人,尋常人與之對上,定是一招便會命喪劍下。
可一旦遭遇高手,他卻總有力不從心之感,仿佛自己的劍法缺失了某種關鍵要素。
無論是對戰獨孤一鶴,還是對陣山西雁,皆是如此。
但經過這三天的靜心整理與感悟,他的劍法已然脫胎換骨,同樣是劈砍的動作,如今卻展現出截然不同的效果。
此刻,重劍的磅礴大氣、雄渾氣度,被他發揮得淋漓儘致。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雕鳴聲劃破夜空,原來是金鵬展翅而來。
它羽翼有力地扇動著,卷起陣陣微風,最終穩穩地停在了武長青的身邊。
武長青晃了晃頭,將心中紛雜的雜念暫且拋卻,深知當下增強實力才是重中之重。
西門吹雪臨走之時,與他相約在五台山巔。
武長青心裡自然清楚,此番相約,無疑是比劍。
他深知西門吹雪對此次比試極為重視,屆時劍下必定不會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