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撫。
武長青輕輕抖了抖身上那件隨風飄動的衣袍,衣袂翻飛間,他向著不遠處正沉醉於練劍的孫小蝶揚聲喚道:“小蝶,先停下吧,去換件乾乾淨淨的衣服。你呐,就陪著小表姐和金鵬在這兒住上兩天。為師有事要出去一趟,過不了幾日便會歸來。”
此刻,絲絲柔柔的細雨如同絲線般綿綿而下,細密的雨絲輕柔地飄落,正在專心練劍的小蝶渾然不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悄悄浸濕,緊緊地貼在了她那曼妙的身軀上。
孫小蝶雖麵上略顯蒼白,可那皮膚卻依然光潔水嫩,宛如剛盛開的花朵一般嬌豔,少女的青澀與成熟的韻味奇妙地交融在她身上。
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甜蜜氣息,就像春日裡盛開的繁花,引得人忍不住靠近。
此時雨水浸濕的衣服更是彆有一番風情,緊緊貼合的布料勾勒出她玲瓏的身形,模樣甚是惹眼,你瞧,就連向來不羈的陸小鳳,都有意無意地往她身上瞅上幾眼。
武長青眼見此景,心中一凜,哪能容他人如此覬覦自己的開山大弟子,趕忙催促孫小蝶去換衣服,中止練功。
隨後,他伸手輕輕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神色沉穩地說道:“咱們走吧,你帶我去會一會那霍休。”
山巒連綿起伏,像大地湧起的綠色波浪。
一條由石階鋪就的上山小路,如蜿蜒盤旋的巨龍,曲折地向上蔓延。
武長青沿著這條小路緩緩前行,不多時,一座道觀便悄然出現在他眼前。眼前的道觀看似普通,飛簷鬥拱之間透著歲月的質樸。
武長青細細打量,卻並未發現任何特彆之處。他扭頭看向一旁的陸小鳳,滿臉疑惑道:“你確定,這兒便是霍休的落腳之處?”
陸小鳳自信地點了點頭,目光堅定地說道:“這應該斷然不會錯。老實和尚親眼瞧見他進入此地的。而且一路走來,所有霍休可能藏身的地方,我們都已翻了個底朝天,均不見其蹤跡,如今十有八九他就躲在這兒了。”
武長青聽後,不禁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調侃道:“你可真有本事,四大神僧之一的老實和尚,都被你使喚得跟酒館小廝似的。”
不得不說,這陸小鳳著實厲害,似乎無論走到哪兒,都能結交各式各樣的朋友。
此人天性風流,好酒成性,卻也重情重義,若非如此,又怎會因為山西雁的事兒特意來找自己幫忙。
不過武長青心裡清楚,真正能算陸小鳳兩肋插刀的摯友的,恐怕隻有西門吹雪、朱停和花滿樓這寥寥幾人罷了。
而自己,最多也隻能算是普通朋友的範疇。
陸小鳳聽聞武長青的調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誰讓他是我朋友呢,隻要是我的朋友,我都能把他們使喚得跟酒館裡跑腿的小廝一樣。”
山風呼嘯而過,發出嗚嗚的聲響,仿佛大自然演奏的激昂樂章。
天邊白雲飄飄,仿若一片片輕柔的棉絮懸浮空中。
暮色就像一層薄紗,漸漸地籠罩了整個大地,向遠處眺望,滿山的蒼茫之景儘收眼底,給人一種雄渾而壯闊的感覺。
武長青無心沉醉於這山色之中,沒有絲毫耽擱,徑直向前走去。
他抬手用力推開那扇厚重的道觀大門,伴隨著“吱啦”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大門緩緩開啟,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剛踏入道觀,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便清晰地傳了過來。
不多時,隻見一個身著黃衣的小道童,手提燈籠,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黃袍道人。
這道人穿著寬袍大袖的道服,兩鬢已然斑白,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眼神裡透著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他腳步雖然輕盈穩健,卻怎麼看都不像是習練過武功之人。
道人舉目向四周看了一圈,隨後徑直朝著陸小鳳走去,雙手合十,恭敬行禮道:“想必這位施主便是大名鼎鼎的陸小鳳大俠吧?”
陸小鳳點點頭,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道士,腦海中搜尋一番,確定從未見過此人,不禁疑惑道:“道長是……”
黃袍道人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地說道:“貧道青楓,乃此道觀的住持。”
“道長莫非與霍休相識?”
陸小鳳上下打量著青楓,話語從他口中緩緩流出。
青楓輕輕一笑,聲音悠悠響起:“陸大俠不愧是陸大俠,貧道尚未開口,您便已猜到。霍施主早已知悉各位會來,已等候許久了。”
言罷,他伸出手,做出一個優雅的請的手勢,“各位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