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安這座繁華喧鬨、古韻悠然的城池之中,有一家看似平凡無奇的茶社。
它隱匿於市井之間,散發著淡淡的古樸氣息。
沿著木質樓梯拾級而上,來到二樓的雅間。
這裡靜謐清幽,與樓下的嘈雜形成鮮明對比。
武長青與孫小蝶正麵對麵安然落座,桌上各自擺放著一壺泡好的香茗,嫋嫋茶香在空氣中緩緩彌漫開來。
金鵬並未在武長青身邊,它已遵照武長青的吩咐,隱匿在附近那連綿起伏的深山之中。
這一路行來,金鵬獨特的模樣已然成了武長青的顯著標識,無論走到何處,總能被人輕易認出。
接連遭遇幾波暗殺,讓武長青煩擾不堪。
那些前來行刺的小嘍囉,在他眼中著實不值一提,輕易便能將其擊退。
然而,他真正心心念念要會麵的,乃是那神秘莫測的公子羽。
武長青背後依舊背著那柄大劍,隻是此刻被一塊漆黑如墨的布嚴嚴實實地包裹著。
從外觀上瞧去,根本無法辨出這是一柄劍,不知情者恐怕還以為是何種奇門兵器。
自從從高老大身上搜出《枯木易容功》這本秘籍後,武長青一直未能靜下心來好好鑽研。
近日來,一路上接連不斷的殺手攪得他心煩意亂,這才想起了這本功法。
此功法堪稱奇妙絕倫,竟能隨心所欲地控製肌肉,不僅可以改變一個人的麵容,甚至還能讓自己瞬間顯得蒼老。
在接下來的行程裡,武長青便施展了此功法。
他並未對相貌進行大幅度改動,隻是讓自己憑空年長了二十歲,搖身一變,成了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叔。
如此一來,尋常人見到他,決然不會聯想到他便是武長青。
還彆說,自從改變容貌後,這一路當真再無暗殺之事發生。
而孫小蝶則頭戴鬥笠,黑色的麵紗輕輕垂下,將麵容遮得嚴嚴實實。
她身上佩戴的兩柄劍同樣用黑布包裹著,如此裝扮,又有誰能知曉她便是孫小蝶呢。
“師父,為何突然要來長安呀?”
孫小蝶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對於武長青這突如其來的決定,她實在有些不解。
長安城魚龍混雜,各方勢力錯綜複雜,各個幫會在此盤踞。
來此究竟所為何事?難道是為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比劍?
武長青麵容平靜如水,輕輕端起茶杯,淺酌一口茶後緩緩說道:“來長安,是為了找尋一個人。之前襲擊我們的那個老婆子,倒是頗為硬氣,始終緘口不言。不過,她又怎能抵禦《九陰真經》裡的‘移魂大法’。經過探查得知,燕南飛現身在了長安。憑借我一天的仔細探尋,再加上追蹤之術,確定燕南飛還未離開長安。”
孫小蝶微微輕蹙秀眉,問道:“師父,你是要對付燕南飛?難道是打算殺了他?”
武長青再次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縈繞在唇齒之間。
這茶乃是上品,一錠銀子花出去,這茶的品質果然非同凡響。
隻見茶湯色黃中透著碧綠,甜香撲鼻,鮮嫩之感呼之欲出,入口甘醇鮮爽,再看葉底,全是嫩黃的芽頭。
武長青緩緩開口道:“燕南飛不死,又怎能引出公子羽。那公子羽行蹤飄忽不定,誰也不知他究竟隱匿在何處。唯有先除去他的左膀右臂,方能將他引出來。”
孫小蝶雙目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你還要殺人,你已經殺了不少人了。”
武長青不禁啞然失笑:“我殺了很多人麼?你是在責怪我殺了那個小孩?可那老婆子我不是放了麼,後來那些人我也並未痛下殺手,隻不過是讓他們失去了戰鬥能力罷了。”
說罷,他輕輕歎了口氣,又接著說道:“江湖之路,本就充滿了無儘的凶險。那老婆子拐賣兒童,還將這些孩子訓練成殺手,利用他人的同情心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實在是可惡至極。”
孫小蝶聲音輕柔,如春風拂麵:“可是這樣乾等著燕南飛出現,似乎並非良策。你又如何知曉他會從哪裡現身呢?”
武長青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這般發問:“這兩天我在城中四處轉悠,已經將目標鎖定在了明月樓。”
孫小蝶微微一愣,著實沒想到他會提及明月樓這三個字。頓時,俏臉微微一紅:“明月樓可是長安城最大的青樓啊。”
“明月樓裡有個名叫明月心的美人,她正是燕南飛的女人。燕南飛白天通常都在明月樓,唯有到了晚上才會外出。我隻需在明月樓附近守株待兔,這燕南飛必定插翅難逃。”
武長青一邊說著,一邊淡淡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而後指著自己這張略顯蒼老的臉,繼續說道:“放心吧,你瞧瞧我現在這模樣,蒼老了二十歲,雖說麵貌沒太大改變,但這皮膚鬆弛的狀態,若不是近距離麵對麵,誰能相信我就是武長青。”
孫小蝶沒有言語,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微微低下頭,端起那杯漸漸變涼的清茶,緩緩湊到嬌豔的香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