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道黑影掠出護龍山莊。
朱無視換上夜行衣,在城郊荒僻的閣樓前停下腳步。
錚!
東瀛武士刀抵住咽喉的刹那,朱無視沉聲道:"柳生但馬守,是我。
"
這位柳生家主收刀入鞘,眉頭緊鎖:"神侯先前不是說萬無一失?"
"計劃有變。
"朱無視徑自入座,"需要你協助除掉一人。
"
"誰?"
"大秦太子,嬴天衡。
"
柳生但馬守握刀的手指驟然發白,眼中迸出凶光:"你莫不是在戲耍老夫?"
他雖未與嬴天衡謀麵,卻久聞其威名。
以他這點微末道行,妄想刺殺嬴天衡?恐怕尚未近身,就會被其護衛誅殺殆儘。
若柳生但馬守真有這般能耐,何須向人求助?早該一統東櫻武林,稱霸一方了!
朱無視神色淡然,安撫道:“無須擔憂,他此次獨行,護衛皆不在身側。
本侯已部署周全,況且此人貪戀美色,你應當明白如何行事。
”
柳生但馬守眉頭緊鎖,沉聲問:“此事可有把握?”
“若無把握,本侯豈會尋你?”朱無視起身,衣袖輕拂,“你且準備妥當,本侯自會派人通傳。
”
“神侯放心,我自有計較。
”
“甚好。
”話音未落,朱無視的身影已悄然隱入夜色。
待他離去,柳生但馬守輕擊手掌,房門應聲而開,一位妙齡女子蓮步輕移,步入房中。
此女身姿曼妙,肌膚勝雪,眉目如畫,烏發如瀑,青絲高綰,簪上紅綢輕舞。
一襲素雅和服襯得她明豔不可方物,正是柳生家的次女——柳生飄絮。
她神色淡然,跪坐於地,恭敬問道:“父親喚女兒前來,有何吩咐?”
柳生但馬守目光冷峻,俯視著自己僅存的骨血,寒聲道:“飄絮,為父確有要事交予你——接近大秦太子嬴天衡!”
聞言,柳生飄絮眼底閃過一絲掙紮,卻未作回應。
柳生但馬守驟然轉身,怒火隱現:“你又去尋段天涯了!”
柳生飄絮依舊沉默,然而那神情已不言自明。
“他是我柳生一族的仇敵!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柳生但馬守怒不可遏,“你兄長死於他手,你阿姊亦因他而亡!”
此刻,他恨不能立取段天涯性命實屬常理。
柳生但馬守膝下三子:長子柳生十兵衛命喪段天涯之手;長女柳生雪姬與仇人相戀,甘願拋卻家仇與之遠走,最終卻為護段天涯,死於父親刀下。
如今僅剩的幼女,竟也癡戀此人!
天意弄人,柳生家兩代明珠皆被同一人摘取,多年心血付諸東流。
這般境遇,任誰都會殺意滔天。
奈何柳生飄絮如她阿姊一般,情根深種,難以自拔。
柳生但馬守的阻攔總是被柳生飄絮堅決地頂回去。
"父親,您說的我都懂,可我就是喜歡他!"
"你..."
柳生但馬守抬起手,可最終還是沒有打下去。
他歎了口氣,無奈道:"隻要這次任務順利完成,你們的事,我不再乾涉!"
柳生飄絮眼睛一亮:"真的?"
"連父親的話都懷疑?"
她立刻站起來:"我明白了,父親!"
看著女兒離開,柳生但馬守握緊了拳頭。
"段天涯,必須死!"
和朱無視的合作不能中斷,他隻能先安撫住柳生飄絮。
等任務結束,他一定要讓朱無視想辦法除掉段天涯。
柳生家隻剩她一個女兒了,未來的希望全在她身上。
他絕不能讓最後一個孩子毀在段天涯手裡,更不能讓柳生家的傳承斷送!
——
原以為朱無視第二天就會主動找來,可等了三天,對方毫無動靜。
倒是陸小鳳來了好幾趟,每次都問東問西。
上次經嬴天衡提醒,陸小鳳暗中調查後似乎發現了什麼。
不過朱厚照派曹正淳傳了句話:決鬥結束後,東西會給他。
深夜,嬴天衡府邸附近突然響起打鬥聲。
"這就是你的計劃,朱無視?"嬴天衡低聲自語。
"轟!"院門炸裂,一道身影飛掠而入,身後緊跟著幾名黑衣蒙麵人。
嬴天衡坐在院中,感知著周圍動靜。
黑衣人內力爆發,施展移形換影,在空氣中留下殘影,同時朝目標攻去。
"忍術……東櫻人?"
嬴天衡饒有興致地觀戰,倒要看看朱無視究竟想乾什麼。
"嗖!"
兩道身影落在屋頂,正是聞聲趕來的陸小鳳和西門吹雪。
陸小鳳跳到嬴天衡身旁:"殿下,什麼情況?刺客?"
活膩了吧,敢來刺殺嬴天衡?
"看招式,像是東櫻人。
"
"孤也好奇他們是誰,大半夜打到這兒來。
"
西門吹雪冷冷道:"這群人沒長腦子?"
京城內外,誰人不知嬴天衡居於此地?
偏偏有人膽大包天,竟敢在嬴天衡的府邸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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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此事背後無人指使,隻怕連三歲孩童都不信!
“東櫻這群愚人,偷學我中原武學不成,反倒畫虎類犬,將其改得麵目全非!”
“什麼忍術?不過是些障眼法與機關伎倆,與街頭戲法無異!”
嬴天衡幾人的譏諷激怒了黑衣人,其中一人怒目而視。
“竟敢辱我忍術!今日便要你們付出代價!”
“既然撞破此事,便怨不得我等心狠手辣!”
話音未落,夜風中驟起破空之音!
一抹寒光自嬴天衡背後閃現,一名身形瘦削的黑衣人驟然現身,手中長刀直取其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