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佛門也心懷逐鹿天下之誌?"
師妃暄默然不語,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多年來秉承的信念在此刻產生動搖,慈航靜齋的教誨與眼前所見形成強烈衝突。
她從未深思過這些問題,如今在嬴天衡的質問下,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
"師尊在欺瞞我嗎?"
"不可能...師尊絕不會..."
她內心天人交戰,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
幾位佛門長老見狀心急如焚,若再任由發展,佛門精心培養的聖女恐將倒戈。
這些長老深知佛門陰暗麵,卻始終讓師妃暄遠離真相,維護她純淨形象以謀取最大利益。
"聖女勿聽....嗚...."
"本座說話,豈容爾等多嘴?"
嬴天衡隨手一揮,幾名長老瞬間爆體而亡。
"你!"
師妃暄怒目圓睜,眼中儘是不屈與憤恨。
綰綰依偎在嬴天衡身側輕語:"殿下當心,慈航靜齋可有"以身飼魔"的傳統呢..."
"笑話!江湖門派就該安分守己,若敢乾預朝政,本座定派鐵騎踏平!"嬴天衡冷笑連連,"所謂佛門,縱有真佛也得俯首稱臣,否則本座便屠儘天下佛!"
師妃暄嬌軀劇顫,被這番驚世之言震得心神俱震。
"師姑娘,本座勸你彆被佛門蒙蔽。
若不信,不妨隱姓埋名去各地佛寺看看,親眼見證你心中的聖地何等齷齪!"
"謝殿下提點,妃暄自會查證。
"她失魂落魄地離開太子府,內心充滿矛盾。
雖不知該信幾分,卻決意親往驗證。
若嬴天衡所言非虛,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待她離去,綰綰噘嘴嗔道:"殿下這般憐香惜玉呢?"
"莫要胡鬨,你整夜未歸,再不回去師尊該誤會本座欺負你了。
"
嬴天衡戲謔地輕拍綰綰的翹臀...
"殿下好生薄情,這就急著趕人走了?"
綰綰麵頰緋紅似要滴血。
"記得等人家呀~"
綰綰明白該告退了,柔聲說罷便轉身離去。
待那道倩影消失,嬴天衡麵容驟然結冰。
"倒是本宮低估了這些人的手段。
"
"佛門那些禿驢豈會安分?"
"傳令下去,各地不良人與錦衣衛嚴查佛門動向。
"
"凡敢在大秦境內立廟者,殺!"
"凡敢宣揚佛法者,殺!"
"凡敢蠱惑百姓者,殺!"
嬴天衡絕不容許佛門染指大秦疆土,哪怕萌芽亦要扼殺!
......
鹹陽客棧內
祝玉妍在廂房來回踱步,衣袂翻飛。
"這丫頭怎的還不歸來?"
整夜未眠的陰後心緒難平。
雖說派愛徒前往太子府是為結盟,可整宿未歸實在反常。
她深知那位太子絕非善類,多少探子皆是有去無回。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傳聞嬴天衡最是憐香惜玉。
正因如此,她才放心讓綰綰獨往。
可此刻晨曦已至,若真有個閃失......
白清兒立在角落,眼底翻湧著妒火。
同是弟子,師尊待綰綰如珠似寶,於己卻視若草芥。
平日裡不僅要端茶遞水,更動輒得咎。
奈何論容貌不及師姐嬌媚,論武功更遜色三分,隻得將怨毒深藏。
"師尊莫急,師姐定會平安歸來。
"
"怎能不急?太子府豈是善地?如今......"
"師尊,我回來了!"
銀鈴般的聲音突然響起。
推門而入的瞬間,祝玉妍先是喜形於色,繼而如遭雷擊。
"你...元陰已失?!"
白清兒先是一怔,隨即暗自狂喜——天魔大法唯有處子之身方可臻至十八重境界。
祝玉妍停留在天魔策第十七層已逾十載,始終難有寸進。
而綰綰是她所見悟性最高之人,她本期望愛徒能突破第十八層,壓倒慈航靜齋。
可如今綰綰失去元陰,注定此生無緣天魔大圓滿。
這意味著她在魔門中的地位將江河日下——白清兒怎能不暗自竊喜?
"你......"
祝玉妍氣得語塞。
不過去趟太子府,最器重的弟子竟陷落其中。
她險些背過氣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
祝玉妍麵若冰霜。
這一刻,她感到所有希望都化為泡影。
"師尊,弟子險些命喪黃泉......"
綰綰將昨夜驚險如實道來。
聽聞嬴天衡已應允合作,祝玉妍神色稍霽。
既成事實,責罰亦是徒勞。
既依附大秦,便無需再懼慈航靜齋,何況嬴天衡本就對佛門不喜。
如今綰綰已是太子的人,縱不能臻至天魔極境也無妨。
借此關係,或可轉修他法。
"哎......"
祝玉妍長歎。
第十八層已成她的心魔。
眼看繼承人有望突破,轉眼希望成空。
她甚至開始懷疑此次與大秦結盟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