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急忙把歪掉的話題拽回來:“都跑偏到哪去了!這可是在審康敏!”
嬴天衡緩聲道:“此女行事狠絕,當年為攀附馬大元,不惜掐死與段正淳所生的親子……”
康敏癱坐在地,滿盤皆輸。
這番話令人毛骨悚然。
洪七公拍案怒斥:“虎毒不食子,你竟歹毒至此!”
江湖中人尚知禍不及妻兒,這般行徑連魔頭都為之不齒。
喬峰沉聲質問:“為何害我?”
康敏癲狂大笑:“就因你從不正眼看我!”
喬峰眉頭緊鎖,“你既是馬大哥的夫人,就該謹守本分!”
“我敬重馬大哥,也給你三分顏麵。
”
康敏眼中燃著仇恨的火焰。
“那年丐幫大宴你可記得?”
“我隨大元盛裝出席,滿座賓客皆為我傾倒,為何獨你視若無睹?”
“你本該跪倒在我裙下!”
喬峰難以置信,“就為這事要置我於死地?”
簡直荒謬至極!
“何止如此!”
嬴天衡冷聲接話,“那次不過是想引你上鉤,後來她假借馬大元之名邀你私會,意圖勾引!”
“你察覺異常憤然離去,還當眾嗬斥了她,這才結下死仇。
”
康敏麵色慘白,“你怎會知曉?”
這些隱秘連馬大元都不知詳情,嬴天衡竟如親見。
“世間對孤而言,何來秘密?”
眾人脊背發涼,仿佛被無形之眼監視。
洪七公沉聲道:“如此說來,馬副幫主之死...”
“馬大元本不該死。
”嬴天衡淡淡道,“康敏以色相籠絡徐長老、白世鏡、全冠清,共謀除去喬峰。
”
“不料白世鏡與康敏私會時被馬大元撞破,失手殺人後,他們盜取喬幫主折扇栽贓。
”
包不同撫掌大笑:“早說我家公子是冤枉的!”
群情激憤中,全冠清已被丐幫弟子拿下。
嬴天衡忽然冷笑:“你們以為這就完了?”
“莫非還有隱情?”眾人驚愕相視。
喬峰雙目赤紅,厲聲喝道:"還有誰?自己滾出來!莫非要本幫主親自揪人不成?"
話音未落,人群裡又陸續走出數人。
"王長老!"
"劉長老!"
"吳長老!"
喬峰氣得渾身發抖,這些須發皆白的丐幫長老竟都牽涉其中!
嬴天衡暗自詫異,原本隻想試探三個與康敏有染的長老,不料竟揪出這一大串。
"好個蛇蠍婦人,專挑七旬老翁下手!"他忍不住譏諷道,"這般作踐老人家,有本事來找本座!"
嬴天衡目光如電掃過人群,"還要本座一一點名麼?"
幾個老者神色惶惶,在犀利的目光逼視下,終於顫巍巍站了出來。
洪七公見狀勃然變色——這些竟是南丐幫的骨乾!
方才還在嘲笑北丐幫,轉眼自家後院也起了火。
兩位幫主相視無言,臉上儘是難堪。
"按幫規..."洪七公強壓怒火,聲音冷得駭人。
執法長老白世鏡麵如土色,低聲道:"三刀六洞之刑。
"
一眾長老麵如死灰,四周弟子噤若寒蟬。
誰也沒想到,這樁醜聞竟讓南北丐幫同時蒙羞。
喬峰揮手示意,群丐抬出刑具。
全冠清厲聲喝道:“喬峰!你早已不配為丐幫之主,更無權懲處我等!”
喬峰正欲開口,嬴天衡卻冷笑道:“無妨,橫豎這幾人也活不長了。
”
喬峰眉心一蹙:“殿下此言何意?”
莫非嬴天衡準備親自動手?
嬴天衡目光掃過眾人,幽幽道:“他們身染花柳之症,已時日無多。
”
“什麼?!”
眾人聞言如避蛇蠍,紛紛倉皇後退。
花柳乃絕症,無藥可醫,患者必受儘折磨而亡。
更可怕的是此疾極易傳染,稍有不慎便會波及他人。
即便內力深厚者也難全身而退!
洪七公一口酒嗆在喉中,驚慌道:“殿下快替老叫花瞧瞧!我應當無事吧?”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
喬峰虎目圓睜:“洪前輩,您難道……”
康敏呆立當場:自己何時與這老乞丐有染?
黃蓉眼眶泛紅,顫聲道:“七公,您竟也……”
洪七公連忙擺手:“小丫頭胡說什麼!老叫花這把年紀,豈會做這等荒唐事?”他指著被綁的丐幫長老急道,“這些混賬平日常與我飲酒,老夫是怕被他們牽連!”
眾人長舒一口氣——原以為連九指神丐都栽在康敏手上,若真如此,這婦人當真通天本事了!
驚魂稍定後,眾人卻猛然醒悟:與這些長老接觸者皆可能染病。
丐幫弟子們登時麵如土色,死死盯著幾位長老,更有人對康敏怒目而視。
“糟了!”段譽突然臉色煞白。
其父段正淳與康敏素有私情,若因此染病……更可怕的是,天曉得大理鎮南王還有多少紅顏知己!
王語嫣見狀關切道:“段公子?”話音未落,她忽然醒悟其中關竅,霎時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