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個武當,竟被人欺上門來,傳出去豈不令人恥笑?
偏偏武當以俠義聞名,反倒束手束腳。
這情形何其諷刺,就像一個小故事——
有個人日日幫襯鄰裡,久而久之,鄰居們習以為常,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一旦他不再援手,換來的便是鋪天蓋地的謾罵!
武當,正是被這名號所累!
嬴天衡暗暗搖頭,若張三豐再不改變主意,此番百歲壽宴,張翠山和殷素素必死無疑!
眼看雙方爭執愈烈,幾乎要動手,宋遠橋趕忙上前調和,抬手止住莫聲穀,朝那男子拱手道:“此事必有誤會,待五師弟回山,定當查明真相,化解乾戈!”
說罷,他語氣微冷:“明日乃家師大壽,武當賓客如雲,恕不奉陪。
”
“但諸位須明白,武當絕非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那男子見宋遠橋言辭懇切卻又暗含鋒芒,總算收斂了氣焰。
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況堂堂武當?
男子不再糾纏,順勢道:“有宋大俠此言,我等便放心了。
相信武當這等名門正派,定會還龍門鏢局幾十條亡魂一個公道。
”
“張真人德高望重,想必也會公正處置!”
“你——”
莫聲穀聽出對方仍咬定張翠山是凶手,甚至抬出張三豐施壓,怒不可遏,正要爭辯,卻被宋遠橋攔下。
“若五師弟當真殘害無辜,我這大師兄第一個不饒他!武當也絕不姑息此等敗類!”
宋遠橋麵色沉凝,擲地有聲。
“好!那我等便靜候結果。
”
男子像是終於滿意,不再多言,寒暄幾句後,帶人下山而去。
“大師兄,難道連你也不信五師哥?”莫聲穀忍不住質問。
宋遠橋輕歎道:"五弟的為人我自然清楚,正是因為信任他,才特意這般說辭,好讓那些鏢師知難而退。
若任由他們在此胡攪蠻纏,反倒會誤了正事。
"
"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好好款待貴客。
"莫聲穀雖心有不甘,也隻能點頭:"也罷,就讓他們先行離開。
不過這些少林和尚實在可恨!"
"慎言!"宋遠橋立即製止,隨後神色黯然:"五弟確實命途多舛。
雖說無忌暫時保住性命,但那玄冥神掌的寒毒連師父都束手無策,隻能勉強壓製,往後該如何是好?"
莫聲穀聞言亦是愁眉不展。
武當七俠情同手足,張翠山之子的遭遇令他們心如刀絞。
長孫無垢心生憐憫,輕聲問道:"這玄冥神掌竟如此厲害?連張真人都無法破解?"
宋遠橋解釋道:"玄冥二老武功雖不及師父,但這套掌法陰毒非常。
無忌年紀尚小,中掌後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
若非他長居冰火島體質特殊,恐怕早已......"
莫聲穀突然望向嬴天衡:"殿下功力深厚,不知......"話未說完便被宋遠橋打斷:"七弟不得無禮!"隨即向嬴天衡致歉:"舍弟魯莽,還望殿下海涵。
"
宋遠橋暗忖此事需請師父出麵更為妥當,便引領眾人前往客房安頓。
待嬴天衡一行入住後,他憂心忡忡地自語:"明日壽宴,恐怕難有寧日了......"
武當山上,宋遠橋沉聲道:"無論來者何人,我們自當全力應對!"
"有師父坐鎮,再加上我們七人合力,料想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
莫聲穀眉頭緊鎖:"師父在自然無礙,隻是五哥處境堪憂。
若群雄借此發難,五哥恐難脫身。
"
"明日定要護住五哥周全,絕不能讓他們有機可乘!"
"無忌的事還需從長計議,我先去稟明師父。
"宋遠橋神情凝重。
張翠山此次若非師父壽辰,斷不會現身武當。
這些年隱居冰火島,眾人皆不知其蹤跡。
若明日群雄相逼,以張翠山的性子,恐怕......
真武大殿後
殿內燈火通明,眾人環繞著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
一位英挺男子攜著位溫婉女子,懷中抱著麵色蒼白的孩童,正跪在老者麵前。
"師父!弟子不孝..."張翠山聲音哽咽,"這十年來未能侍奉左右,未經請示便娶妻生子......"
張三豐修道數十載,看破紅塵萬物,唯獨對這個愛徒關懷備至。
見他歸來本就欣喜,更何況張無忌傷勢暫穩,此刻更是寬慰。
"翠山無需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