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驚魂未定地偷瞄滅絕,再不敢多言。
方才已引起注意,若再暴露意圖,怕是難逃倚天劍的鋒芒。
"魔教妖女!"滅絕突然朝綰綰喝道,聲音剛好讓眾人聽清。
張三豐暗自搖頭,這滅絕接連招惹邀月、綰綰,要知道嬴天衡正在殿內,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綰綰不怒反笑:"妖女又如何?總比某些老姑婆強!"
峨眉掌門滅絕師太的倚天劍寒光未至,綰綰的譏諷已掀開武林舊疤:"江湖仇殺我認,可滅絕老尼你劍下冤魂怕能填平峨眉金頂!"
"啪!"
拂塵絞碎青石板,滅絕厲喝:"邪魔外道也配妄議正道!"
"正道?"綰綰素手輕揚,三丈外震飛三名峨眉弟子,"昨日你屠青龍寨七十二口,可查實過他們是否真與魔門有關?"
武當山霎時嘩然。
崆峒派長老暗歎:"上月她剛以除魔之名滅了海沙幫..."
華山掌門撫劍冷笑:"不過欺世盜名之徒。
"
"芷若接劍!"滅絕擲出倚天劍的瞬間,張三豐白眉微蹙。
這個蠢貨根本不明白,那柄神兵才是她能與大宗師周旋的唯一籌碼。
綰綰足尖點在真武大帝香爐上,九天真氣化作漫天流螢:"諸位且看——"
"第一式,替青龍寨討血債!"
"第二式,為海沙幫算舊賬!"
滅絕連退七步,道袍已然裂開三道血痕。
紫霄宮屋簷下,宋遠橋低聲道:"師父,可要..."
"不必。
"張三豐望著被自己劍氣震飛的倚天劍,"有些人,總要為自己的蠢付出代價。
"
"張真人莫非是要相助那魔教妖女不成!"
張三豐:"......"
他本是好心相助,卻不料滅絕師太非但不領情,反而出言相譏。
既然對方不領情,張三豐索性袖手旁觀,隻專心照看綰綰的安全。
想來嬴天衡必在暗中關注,屆時能保滅絕一命便是。
"嘖嘖...堂堂峨眉掌教就這點本事?這些年武功都白練了不成?"
綰綰身形飄忽,口中不斷奚落著滅絕,
而滅絕雖緊追不舍,卻始終碰不到對方衣角。
"牙尖嘴利的妖女!既然你這張嘴不知收斂,貧尼今日便代你師長好好管教!"
滅絕看準綰綰落腳之處,猛然出掌。
誰知綰綰武功早已今非昔比,輕盈一轉便輕鬆避開。
這一掌雖未傷到綰綰,卻誤中一名五大派弟子!
"滅絕!你竟敢傷我門人!"
"哼!我這是在除魔衛道,誰讓你們不躲開的?"
滅絕雖有些尷尬,卻仍強詞奪理。
綰綰見狀似乎發現有趣之事,當即飛身掠入五大派人群之中。
"妖女休走!"
滅絕不假思索,緊追而去。
綰綰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滅絕急怒之下,竟將攔路的五大派弟子統統推開。
一時間場麵大亂,不少弟子無辜受傷。
所幸隻是輕傷,未出人命。
滅絕此舉頓時激起眾怒:
"滅絕!你這是在找死!"
"速速讓開!若讓妖女逃脫,爾等皆是幫凶!"滅絕一甩拂塵喝道。
眾人氣得咬牙切齒:傷了我們的人還敢如此囂張!
"滅絕!今日若不給個交代,休怪我們與峨眉勢不兩立!"
滅絕心知犯了眾怒,隻得強壓怒火避開閒雜人等,專注與綰綰周旋。
可綰綰偏不接招,專往人多處鑽,存心挑撥五大派內訌。
滅絕怒不可遏:"卑鄙妖女!拿他人作擋箭牌算什麼本事?有種與我單打獨鬥!"
“嗬嗬…”綰綰嫣然一笑,眼波流轉間儘顯狡黠,“本姑娘行事何須講什麼規矩?你要記住,我可是你們口中的魔門妖女呢!”
她輕撫衣袖,笑意更濃:“況且眼下不是單打獨鬥嗎?那些人受傷可怪不得我,明明是你自己出的手。
”
滅絕師太怒火中燒,厲聲喝道:“妖女休得猖狂!”
“殿下,可要出手?”侍從低聲詢問。
嬴天衡目光淡然:“不必,這丫頭不過是在逗弄滅絕罷了。
若她真想取滅絕性命,倚天劍未出鞘時便已得手。
”
他饒有興致地望向綰綰:“正好瞧瞧她這段時日精進如何。
不過滅絕確實不知天高地厚。
”
正說話間,477瞥見一道身影踏入殿內——正是移花宮大宮主邀月。
嬴天衡抬眸打量,隻見邀月容顏絕世,眸若星辰,周身縈繞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她嗓音空靈卻又透著寒意,宛如冰泉擊玉,令人心悸。
這位名震武林的奇女子身負仙魔之體,輕功獨步天下,移花接玉掌法無人能及。
修成明玉功第九層後,不僅容顏永駐,肌膚更似冷玉般瑩潤生輝。
然而她性情乖戾,手段狠絕。
幼年時僅因一顆桃子,便將親妹憐星推下高樹,致其終身殘疾。
自此,憐星一生都活在她的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