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著森然劍意,西門吹雪的話語如霜刃般鋒利。
"此劍長三尺七寸,重七斤十三兩。
"他的劍鋒映著冷月,劍未出鞘,殺意已織就天羅地網。
葉孤城撫過劍脊,海外寒鐵在指尖嗡鳴:"此劍長三尺三寸,重六斤四兩。
"兩柄絕世神兵隔空相峙,劍氣在沉默中撕開夜幕。
劍鞘內的龍吟越來越急。
西門吹雪驟然繃緊身軀,恍若一柄出鞘利劍直指蒼穹。
兩人衣袂翻飛間,無數觀戰者屏住呼吸,連陸小鳳都攥緊了折扇。
月光倏然黯淡,天地間隻剩兩道白虹。
"戰!"
劍光炸裂的刹那,葉孤城的劍化作千重幻影,如銀河傾瀉。
西門吹雪的劍尖卻似穿雲流星,精準刺向那萬千虛影中唯一真實的劍鋒。
金屬碰撞的火星尚未消散,破碎的劍氣已將四周空氣割出裂帛之聲。
"好!"
兩柄劍再度交擊時,寒芒凝成的洪流竟將滿地月光都震碎成粼粼銀屑。
觀戰眾人不約而同後退半步,屋簷下的銅鈴無風自鳴。
寒芒滿天,葉孤城神色從容,劍鋒疾轉間綻開七朵銀花,步若流雲飄搖。
人劍合一之勢,竟將西門吹雪襲來的漫天星芒儘數擊散。
白衣翩然退後三丈,忽又欺身而上。
劍鋒過處,氣浪翻湧,如怒濤拍岸般直取西門吹雪咽喉。
"妙極!"
觀戰眾人如癡如醉,心潮澎湃。
西門吹雪劍鋒指天,淩厲劍氣似要刺穿九霄。
雙劍交擊刹那,驟然炸開刺目白芒,將夜幕照得亮如白晝。
借這雷霆萬鈞之勢,西門吹雪淩空而起,身形流轉間,一道孤光驟然裂作二十四道白虹,如龍騰雲海,鋪天蓋地向葉孤城籠罩而下。
葉孤城劍鋒輕旋,華光流轉間,已將對方攻勢儘數化解。
身姿若謫仙臨塵,直逼西門吹雪而去。
劍光乍分,六道白虹經天而過,直指要害。
西門吹雪振劍橫掃,萬道劍芒化作漫天雷光,挾風雷之勢迎麵斬來。
劍光交錯間,二人身影難分彼此。
金鐵交鳴之聲響徹雲霄,四溢的劍氣掀起陣陣氣浪。
轟然巨震中,整座大殿隱隱顫動,琉璃瓦片挾勁風激射而出。
"!"
慘叫聲此起彼伏,不少觀戰者被飛濺的碎片所傷。
"速退!"
人群驚惶四散,轉眼間數百步內已空無一人。
虛空中觀戰的朱厚照麵如土色:"莫非要將朕的宮殿夷為平地?"
嬴天衡捋須笑道:"這才剛起手,待他們真正突破境界時,那才叫天翻地覆。
"
朱厚照暗自叫苦,這金口玉言既出,也隻得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劍氣縱橫,天地肅然。
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的身影在月下交錯,劍鋒相擊的刹那,虛空震顫,如墨的夜色被凜冽劍光撕開。
觀者屏息,隻覺目眩神搖,仿佛目睹星辰崩裂。
錚——
第一聲劍鳴如裂帛,震得簷角銅鈴嗡然作響。
第二聲接踵而至,似千尺浪碎於危崖。
待第三聲炸響時,滿城燈火黯然失色。
第四聲未落,人們耳中已唯餘金鐵交擊的餘韻,饒是立於數十丈外,亦覺氣血翻湧,如聞天鼓。
忽有流火迸濺。
夜穹驟亮,恍若白虹貫日。
兩道染血的身影自光華中顯現——葉孤城袖口綻裂,西門吹雪衣襟浸紅。
可他們的劍依舊穩若磐石,不帶絲毫猶豫地刺出最簡樸的一擊。
電光火石的錯身後,二人再度化作殘影掠向高空。
血珠隨衣袂揮灑,在月輪前劃出妖異的弧線。
當雙劍最後一次相撞時,整個皇城都聽到了那記穿雲裂石的轟鳴。
待塵煙散儘,二人已分立太和殿兩翼。
胸前的劍創深可見骨,熱血潑濺在琉璃瓦上滋滋作響。
可他們的眼睛比劍鋒更亮,比寒星更冷。
風駐雲凝。
劍起時,畫卷破碎。
夜色漸褪,星辰黯淡,天地間的光華仿佛儘數彙聚在那兩柄寒刃之上。
劍已出鞘!
雙劍的軌跡並不迅疾,西門吹雪與葉孤城之間相隔甚遠。
劍尖未觸,鋒芒已開始靈動遊走。
人影緩移,劍勢卻疾如閃電,變幻莫測!
劍招是死的,人心是活的。
劍隨意轉,招隨心變。
在場眾人誰也無法預判下一瞬的劍路將指向何方。
極慢的身法搭配極快的劍勢,這般極致的反差落在尋常武人眼中,竟顯得這場對決平平無奇。
"這就是巔峰對決?越看越沒意思!"
"換我上去也行!"
"我五歲孩兒使的都比這強..."
而真正的高手們卻已汗濕重衫。
尤其那些一流劍客,此刻更是震駭異常。
在他們看來,這二人雖未動用半分內力,每一次劍鋒轉折都藏著致命殺機。
心到劍至,這已是劍道的至高境界!
倘若葉孤城麵前站的不是西門吹雪,他每一式變化都足以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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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若非對手是葉孤城,此刻也早已命喪西門劍下。
"不妙!"陸小鳳突然低呼,眼中閃過憂色。
"怎麽了?"司空摘星不解地問。
他雖輕功絕頂,卻不通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