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宣琢磨出一個讓邱瑩瑩難堪的主意。
邱瑩瑩眼下最痛苦的就是她其實不想待在魔都,一心盼著回家考公務員,可邱父非要女兒在大城市站穩腳跟,圓自己當年沒實現的夢。
"你覺得我還會要這衣服?記住,現在你隻管聽著。
我知道你窮,這樣吧——寫張欠條,按銀行利息算,每月還一千,幾年就能清賬。
"
"我......"
邱瑩瑩剛出聲就被王宣截住:"你什麼你?二選一:要麼我馬上把你衣服扔了,讓你穿著濕褲子回22樓,今天這事就算翻篇;要麼乖乖寫欠條賠錢。
至於我氣消沒消,得看你往後表現。
"
邱瑩瑩咬著嘴唇盤算半天,終究抖著手寫下欠條。
王宣提的那個要求,她實在做不到。
"王、王宣...我現在能回去了嗎?"寫完欠條的邱瑩瑩聲音發顫。
褲子濕漉漉的觸感讓她想起幼兒時期的糟糕回憶。
"可以,不過——"王宣戲謔地打量她,"這副模樣回去,誰都能看出來哦。
"
邱瑩瑩今天穿著短袖配白色短裙,膝蓋上方那片深色水漬格外紮眼。
她慌亂地扭身想查看,王宣趁機舉起手機"哢嚓"拍下照片。
"你乾什麼?!"邱瑩瑩心頭猛跳,但剛吃過苦頭,連質問都帶著顫音。
"留個紀念嘛。
"王宣晃著手機,突然把外套遞過去,"要不要借你用用?"
"謝...謝謝..."邱瑩瑩如獲至寶。
在王宣麵前丟人也就算了,要是被合租的姐妹們發現尿褲子,她真沒臉繼續在魔都待下去。
王宣湊近她通紅的耳垂說了幾句悄悄話。
邱瑩瑩脖頸瞬間紅得像要滴血,睫毛顫抖著,最終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緊緊閉上眼睛。
邱瑩瑩疼得直抽涼氣,齜牙咧嘴地揉了揉痛處。
她望著王宣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看自己懷裡抱著的男士外套,鼻尖突然發酸——要不是擔心回去撞見樊姐和關關,她真想蹲在路邊大哭一場。
王宣剛推開門就聞到飯菜香,廚房裡傳來鍋鏟翻炒的聲響。
係著圍裙的田甜探出頭,臉頰沾著麵粉:"回來得正好!再炒三個菜就能開飯啦。
"她晃了晃手機,"我剛聯係過鎖鎖,她二十分鐘後到。
你先去衝個澡吧。
"
"聞著就饞了。
"王宣湊過去啄了下田甜沾著番茄醬的嘴角,哼著歌往浴室走去。
邱瑩瑩像做賊似的擰開門鎖,發現兩位室友正窩在沙發追劇,慌忙把西裝外套往毛衣裡藏了藏。
"我、我先回房換衣服..."她支支吾吾地要溜,卻被樊勝美一把拽住。
"等等!"樊勝美眯起眼睛戳了戳那件明顯是男裝的布料,"這阿瑪尼新款怎麼回事?"她腦中閃過初中時自己用校服裹著褲子狂奔的記憶,頓時警鈴大作。
旁邊關雎爾也推了推眼鏡:"這做工至少得五位數呢。
"
"電梯裡碰見王宣...不小心潑到咖啡..."邱瑩瑩急中生智,把外套舉起來當盾牌,"我幫他送去乾洗!"她趁機掙脫就往房間衝,"晚飯去吃牛肉麵吧我請客!"
房門砰地關上後,邱瑩瑩抖開外套檢查是否沾上咖啡漬。
鏡子裡赫然顯出腰側淤青,她邊塗藥膏邊咒罵:"王宣你個..."想到抽屜裡那張欠條,頓時連最愛的紅燒牛肉麵都失去了吸引力。
客廳裡,樊勝美歪著頭問關雎爾:"小關,你覺不覺得瑩瑩今天不太對勁?"
關雎爾正咬著吸管喝酸奶,聞言眨巴著眼睛:"?不就是把奶茶灑在王宣外套上了嘛,有什麼好奇怪的?"她向來是個迷糊性子,壓根沒往深處想。
樊勝美歎了口氣,把手機鎖屏往沙發上一扔:"你們去吃火鍋吧,我隨便煮個泡麵湊合得了。
"這個月工資剛被家裡要走三千,她連aa製聚餐都得精打細算。
浴室裡水汽氤氳,王宣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忽然想起方才邱瑩瑩手足無措的模樣。
那丫頭雖然冒冒失失的,倒是生得白嫩,手腕握在掌心裡跟羊脂玉似的滑溜。
想到她簽欠條時咬著嘴唇的憨態,王宣忍不住笑出聲——這張薄紙片,足夠讓那傻姑娘乖乖聽話了。
算起來2202三個姑娘裡,就數邱瑩瑩最拮據。
每月四千五的工資,交完房租物業隻剩一千五,連地鐵公交卡充值都要掰著指頭算日子。
如今平白又多出每月一千的債務,簡直像在結冰的湖麵上又澆了桶冷水。
偏生這丫頭倔得很,寧可半夜啃饅頭也不肯向老家開口,活脫脫是當代都市青年的縮影——死撐麵子活受罪。
樊勝美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
明明月入近萬,架不住有個無底洞似的娘家。
工資剛到賬就被刮走三千,加上三千塊的房租,剩下四千要應付化妝品、衣服和相親開銷。
偶爾老家來個電話,又得額外搭進去三兩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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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姑娘的賬戶,永遠在透支邊緣徘徊。
其實對付樊勝美再簡單不過。
隻要給她份薪資更高的工作,保準能讓她俯首帖耳。
這女人從來存不住錢,收入漲了開銷必然水漲船高。
等她把娘家胃口養得更刁,這份體麵的工作就會成為最致命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