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開車來的？"樊勝美聲音裡帶著期待。
場景：咖啡廳）
相親男放下手機："要不先看看菜單？打車過來挺久的。
"
樊勝美指尖輕敲杯沿，聽到"打車"二字睫毛顫了顫——這和婚介所描述的代步車可不一樣。
"不急，既然是相親，不如先聊聊基本情況？"
男方訕訕點頭。
"我29歲，外企人事主管，月入稅後1萬，目前租房。
"她開門見山，"聽說您是滬籍，有房有車應該..."話尾懸在空氣裡。
"閘北老小區兩居室，我在國企做後勤，月薪八千。
"男人脖頸泛起暗紅，"車...暫時用不上。
"
樊勝美攪動著漸冷的咖啡。
很好，又浪費一中午。
幸好沒點那個288的下午茶套餐——多年相親練就的雷達果然準。
"收入差距有點大，房子地段也...我找結婚對象，可能不太合適。
"
"砰！"男方突然拍桌，"現在姑娘都這麼勢利？網上天天罵我們沒房沒車的絲，你們眼裡除了錢還剩什麼？"
樊勝美忽然笑出聲，看對方從裝老實到破防的變臉表演："嫌拜金的是你，罵虛榮的也是你——"
"那該圖你什麼？圖你餘額三位數？圖你加班就喊累？"
"還是圖你微信養魚塘？圖你吃雞到天亮？"銀匙叮當落在瓷盤上。
樊勝美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劈裡啪啦一頓連珠炮，對麵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服務員站在不遠處，本來想過來問問他們要不要點菜，一看這陣勢，識趣地沒敢上前。
樊勝美最近心情本來就不好，乾脆趁這個機會給對方來個"免費教學"，接著說道："女人
這兩條你占哪條？"
男方剛想開口："我......"
樊勝美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你們男人總說女人拜金，可曆史上卓文君、杜麗娘這些為了愛情私奔的例子還少嗎？"
男方也不耐煩地打斷她："我真是服了，你們女人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就是為了給男人看嗎？不就是想嫁個有錢人嗎？"
"嗬嗬，"樊勝美冷笑一聲，"你認得我口紅色號嗎？知道我用的什麼牌子的眼影嗎？什麼都不懂，憑什麼覺得我化妝是給你看的？"
"女人化妝圖什麼？就圖自己開心！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被你這種人搭訕，還不如被其他小姐姐問化妝品鏈接來得高興呢！"
"談戀愛可以不談錢，但過日子哪樣不要錢？你是清高了，可做你老婆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溫飽是吧？"
"我上輩子是挖了你家祖墳嗎？欠你的？"
男方憋出一句："你彆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
樊勝美才不吃這套，繼續懟道："你三十多歲了一事無成，要什麼沒什麼，還好意思要求女人不物質？我都想不通，就你這樣還相什麼親？直接躺平當鹹魚不是更符合你的人設？"
"住著父母的老弄堂房子，沒車沒存款，女人跟著你是情分，離開你是自保，懂嗎？"
男方終於找到反擊的點："說來說去你就是在乎錢！剛才聽說我是坐公交來的，你臉色馬上就變了。
要是我今天是開奔馳寶馬來的，你肯定不會說這些話。
你們這些女人，我算看透了！"
樊勝美聽完忍不住笑出聲："說實在的，要是咱倆真成了，哪天你生病住院急需用錢，我總不能跟醫生哭訴"求您救救他吧，雖然我沒錢但我特彆愛他"是不是？"
她抿了口飲料繼續道："這份深情能不能救你的命不好說，但至少能讓你走的時候心裡暖和點兒。
"
對麵的男人頓時漲紅了臉，指著她結巴道："你、你簡直......"
樊勝美拎起包包站起身："我什麼我？早過了做夢的年紀，沒工夫陪你耗。
現實點兒怎麼了？你給不起的自然有人給得起——"她挑眉掃了眼對方皺巴巴的襯衫，"連基本條件都夠不上，還妄想高攀？"
見她要走，男人猛地拽住她挎包鏈條："裝什麼清高！從見麵就挑三揀四，現在又人身攻擊！你這條件算哪門子高配？"他忽然壓低聲音，"既然談崩了，400塊定金aa製，現金還是轉賬？"
隔壁桌的江鳳華和溫迪聽得目瞪口呆，王宣倒是饒有興致地摩挲著下巴——沒想到平日優雅的樊勝美還有這麼鋒利的一麵，看來最近憋屈得不輕。
"幸好沒成。
"樊勝美甩開鏈條，對趕來的服務員說，"麻煩結賬，果汁單算。
"服務員瞥了眼男人："18元。
"
她拍下二十元紙幣："不用找。
"
王宣適時從卡座站起來："樊姐？老遠就聽著像你。
"他瞟了眼僵在原地的男人，"需要幫忙嗎？"
那男人張了張嘴，最終抓起外套落荒而逃——原本還想獨自享用已付定金的套餐，此刻卻連多待一秒都覺得難堪。
"王宣，你怎麼在這兒？剛才的事讓你見笑了。
"樊勝美突然碰見熟人，不自在地捋了捋頭發。
她舉手投足間那股成熟韻味，確實不是年輕女孩能比的。
"來吃飯的，看你剛才也沒吃上東西，正好一起吧，我們剛點完菜。
"王宣熱情招呼道。
樊勝美掃了眼江鳳華和溫迪，心裡暗歎都是漂亮姑娘，還這麼年輕。
這下更確定田甜和王宣關係不一般了。
她猶豫著試探："會不會打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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