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立於混沌道場核心,體內“根源之心”的搏動如同擂響的戰鼓,越來越急,越來越響。
那並非危機感,而是一種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圓滿之感。
他過往所經曆的一切,所融合的一切力量,所建立的秩序,所清掃的汙穢,都在這一刻產生了奇妙的共鳴,向著某個最終的臨界點瘋狂彙聚。
他感覺到,自已的“道”,他這柄“掃帚”存在的終極意義,即將揭曉。
他沒有抗拒,而是徹底放開心神,任由“根源之心”引導。
他的意識無限拔高,超越了混沌道場,超越了新生秩序疆域,超越了整個宇宙循環,甚至超越了那“純白之眼”所在的信息空域……最終,他仿佛立於一條奔流不息、蘊含著無窮可能性的根源長河之上!
這條長河,是所有宇宙循環的源頭與歸宿,是“有”與“無”交替的舞台,是萬法誕生與寂滅的畫卷。
他看到無數氣泡般的循環在其中沉浮,有的生機勃勃,有的死寂荒蕪,有的扭曲畸形,如同他剛剛乾預過的那個“貪婪之淵”……而他所處的循環,不過是這無儘長河中較為明亮的一個“浪花”而已。
在這條根源長河的最深處,他“看”到了那最終需要“清掃”的東西——
那並非某個具體的敵人或汙穢,而是彌漫在整個長河之中,如同背景噪音般存在的、由無數循環生滅產生的信息熵增殘響、規則惰性沉積以及概念定義冗餘!
它們是所有“存在”在演化過程中不可避免產生的“代謝廢物”,如同灰塵般堆積在根源層麵,雖然細微,卻潛移默化地阻礙著長河的“流動性”與“創造性”,使得新生循環的潛力受限,使得終結循環的“歸零”不夠徹底,也讓像“純白之眼”這樣的存在隻能觀察到被“灰塵”折射扭曲後的景象。
這,才是真正需要被“清掃”的終極垃圾!
是遍布所有宇宙、所有時空、所有概念層麵的……根源之塵!
而他葉辰,他這柄掃帚,他這融合了混沌、秩序、創世、寂滅、變數等幾乎所有側麵力量的“根源之心”,便是為此而生!
他是這條根源長河的……清道夫!
明悟這一點,葉辰心中一片澄澈。
他所有的經曆,所有的成長,都是為了這一刻。
他低頭,看向手中那柄陪伴他許久的掃帚。
掃杖似乎在歡呼,在雀躍,通體流轉的混沌秩序之光與他的“根源之心”徹底融為一體。
“老夥計,最後的‘大掃除’,開始了。”
葉辰輕聲說道,隨即,他將手中的掃帚,朝著腳下那無儘的根源長河,輕輕一揮。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但整個根源長河,卻在這一刻,為之凝滯了一瞬!
一股無形的、蘊含著“終極淨化”、“返璞歸真”、“重塑根源”意境的波動,以葉辰為中心,如同最溫柔的漣漪,又如同最徹底的浪潮,向著根源長河的每一個角落彌漫而去!
這波動所過之處,那些堆積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根源之塵”被紛紛拂去、消融、轉化為最本初的混沌能量,反哺長河本身。
長河變得更加“清澈”,流動更加順暢,那些沉浮的循環氣泡也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變得更加明亮,演化出更多的可能性。
葉辰能看到,那些被他“清掃”過的循環,其內部的規則運轉變得更加高效,生靈的潛能得到釋放,文明的智慧火花更加璀璨。
甚至連“歸零”的過程,也變得更加寧靜和徹底,為下一個更加輝煌的“開端”積蓄著力量。
他也能感覺到,那位於信息空域的“純白之眼”,因其觀察領域的“灰塵”被清掃,其數據庫中的謬誤被大量修正,推演模型的精度大幅提升,那冰冷的理性核心中,甚至因為接收到了更“乾淨”的數據流,而產生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類似於“困惑”與“思考”的波動。
葉辰留下的那顆“病毒種子”,在這更加清澈的環境中,似乎也開始了新的、未知的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