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烏雲蔽月。
城南老街區的陳家武館早已熄燈閉戶,隻有門前兩盞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昏黃的光暈。自從投靠王也後,陳武聽從吩咐,將武館生意逐漸收束,家族子弟也深居簡出,平日裡除了必要的采買,幾乎不與外界往來。
武館內堂,陳武正在指導幾名核心弟子修煉家傳功法。雖然投靠了王也這位修真者,但陳武明白,自身實力的提升才是根本。這些日子,他將在王也那裡獲得的些許指點融入家傳武學,竟讓停滯多年的修為有了鬆動跡象。
"館主,您的內勁似乎更加凝練了。"大弟子陳剛收功後,驚喜地說道。
陳武微微點頭,眼中卻帶著一絲憂色:"確實有所精進,但這還遠遠不夠。如今世道不太平,我等武者在這超凡存在的麵前,終究還是太過弱小。"
眾弟子沉默不語。他們都是經曆過上次邪修襲擊的,深知在那些掌握詭異法術的修士麵前,傳統武學確實難以抗衡。
就在這時,武館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哢嚓"聲,像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誰?"陳武瞬間警覺,揮手示意弟子們噤聲。
眾人凝神細聽,卻隻聽到風吹過屋簷的嗚咽聲。
"可能是野貓吧。"二弟子陳明鬆了口氣。
陳武卻眉頭緊鎖,武者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他悄然來到窗前,輕輕推開一道縫隙向外望去。
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路燈投下慘白的光暈。但陳武敏銳地注意到,武館周圍的陰影似乎比平時更加濃鬱,彷佛活物般緩緩蠕動。
"不對勁!"陳武低喝一聲,"啟動防禦陣法!"
弟子們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迅速各就各位,激活了王也之前布下的簡易防禦陣法。一道淡淡的金光在武館周圍亮起,形成一層肉眼難辨的保護罩。
幾乎在陣法啟動的同時,異變陡生!
武館四周的陰影突然劇烈翻湧,化作數道漆黑如墨的觸手,狠狠撞向金光護罩!
"轟!"護罩劇烈震動,金光明滅不定,顯然承受了極大的壓力。
"敵襲!"陳武大喝一聲,全身內力澎湃湧動,"所有人備戰!"
弟子們紛紛取出兵器,結陣以待。經過上次的教訓,陳家子弟如今都是兵器不離身,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護罩外的攻擊越來越猛烈,漆黑觸手如同狂風暴雨般不斷轟擊。金光護罩雖然堅固,但在持續攻擊下也開始出現裂痕。
"館主,護罩快撐不住了!"陳剛焦急道。
陳武麵色凝重,他能感覺到外麵的敵人實力極強,遠非上次那些邪修學徒可比。這簡易防禦陣法恐怕支撐不了多久。
"準備迎敵!"陳武沉聲道,雙拳緊握,體內內力運轉到極致。
終於,在一聲脆響中,金光護罩徹底破碎,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空中。
幾乎在護罩破碎的瞬間,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竄入武館院內。為首的是個麵色慘白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血色長袍,眼神陰冷如毒蛇。他身後跟著兩個穿著灰色道袍的修士,每人手中都牽著一根黑色鎖鏈,鎖鏈另一端拴著三具麵目猙獰的屍傀!
"嘖嘖,居然還有防禦陣法,看來那個神秘修士對你們挺上心啊。"血袍男子陰笑道,聲音嘶啞難聽,"我是血煞道人的三弟子血魂,奉命前來請陳館主去做客。"
陳武心中一沉。血煞道人的名號他聽說過,是邪道中有名的高手,據說已是凝海後期的大修士。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找上門來,而且派來的弟子實力如此之強。
"我們與血煞道人素無往來,諸位請回吧。"陳武強作鎮定道。
血魂哈哈大笑:"素無往來?你們包庇殺害我師弟的凶手,還敢說素無往來?識相的就乖乖說出那個神秘修士的下落,否則..."
他話音未落,手中突然多出一麵血色小旗,輕輕一揮。一道血光直射陳武麵門!
陳武早有防備,身形一閃避開血光,同時大喝一聲:"七星戰陣!"
陳家弟子迅速散開,擺出家傳戰陣。七人氣息相連,內力彙聚成一股,竟在短時間內爆發出不遜於化雨期的氣勢!
"哦?有點意思。"血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化為殘忍的笑意,"不過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他身後兩個邪修同時搖動手中鎖鏈,六具屍傀立即撲向戰陣。這些屍傀行動如風,力大無窮,爪牙帶著劇毒,瞬間就與陳家弟子戰在一起。
陳武則直麵血魂,他知道這是最強的敵人,必須由自己來對付。
"不自量力。"血魂冷笑一聲,身形一晃化作數道血影,從不同方向攻向陳武。
陳武全力運轉家傳內力,雙拳泛起璀璨金光,正是陳家絕學金剛伏魔拳。拳風呼嘯,至剛至陽的拳意竟暫時抵擋住了血魂的詭異攻擊。
"金剛伏魔拳?看來是佛門旁支。"血魂眼中閃過詫異,"可惜火候太淺!"
他突然張口噴出一股血霧,血霧中無數冤魂哀嚎著撲向陳武。這是他用生魂煉製的血煞魔功,陰毒無比,專破正道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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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武隻覺一股陰寒邪氣侵入體內,內力運轉頓時滯澀,拳勢也為之一緩。
"館主!"弟子們見狀驚呼,想要救援卻被屍傀死死纏住。
就在這危急關頭,內堂突然傳出一聲嬌叱:"邪魔歪道,休傷我爹!"
一道倩影疾射而出,手中短劍直刺血魂後心。正是陳武的獨女陳雪。
血魂頭也不回,反手一揮,一道血箭射出。陳雪畢竟修為尚淺,眼看就要被血箭擊中。
就在這時,她胸前佩戴的玉佩突然爆發出璀璨金光,化作一個光罩將她護住。血箭撞在光罩上,發出"嗤嗤"聲響,最終消散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