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森魃族畫廊頂樓的私人會客廳內,王也化身剛剛將第二枚血色水晶中的信息瀏覽完畢。其中關於幾個活躍邪教組織近期異常調動的記載,特彆是“黃印兄弟會”成員頻繁出現在阿爾卑斯山區的報告,讓他心中的某個猜測得到了進一步印證。
就在他準備起身,前往下一處情報交易點時,動作卻微微一頓。遠超常人的靈覺,讓他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卻充滿暴戾氣息的窺視感。這感覺並非來自勒森魃族的監視他們此刻敬畏有加,絕不敢如此),也非教廷的神術掃描,而是一種更加原始、更加狂野的意誌,如同暗夜中狩獵的惡狼,死死鎖定了獵物。
化身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魚兒,不止一方。他並未立刻點破,而是如同毫無所覺般,不緊不慢地整理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衣袍褶皺,身形再次融入陰影,離開了畫廊。
倫敦的夜霧愈發濃重,已是後半夜,街上的行人變得稀稀拉拉。化身並未使用任何遁術,隻是如同一個普通的夜歸者,不緊不慢地沿著泰晤士河畔,向著相對偏僻的東區走去。他刻意收斂了絕大部分氣息,隻流露出大約相當於子爵級吸血鬼的黑暗波動,仿佛隻是一個剛剛完成某項任務、正準備返回巢穴的黑暗生物。
那股暴戾的窺視感,如同附骨之蛆,始終牢牢跟隨著他,並且……在不斷增強。空氣中開始彌漫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帶著野性與腥膻的燥熱氣息。
當化身拐入一條廢棄的、堆滿集裝箱的碼頭區死胡同時,身後的退路被徹底封死。
“咚!咚!咚!”
沉重而富有壓迫感的腳步聲,從胡同口傳來。地麵微微震動。
化身緩緩轉身。
隻見胡同口已被七八個魁梧得不似人類的身影徹底堵死。他們個個身高超過兩米五,肌肉賁張得幾乎要撐裂身上簡陋的皮甲或直接裸露著長滿濃密黑毛的胸膛。他們的麵容扭曲,口鼻向前凸起,露出森白的獠牙,黃色的瞳孔中燃燒著赤裸裸的狂暴與殺戮欲望。濃烈的、令人作嘔的野獸腥氣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幾乎形成了實質的淡紅色血氣領域。
狼人!而且是完全處於半變身狂暴狀態的精英狼人戰士!
為首者體型尤為驚人,接近三米,如同一座肌肉小山。他脖子上掛著一串由巨大獠牙和指骨穿成的項鏈,左眼處有一道猙獰的爪痕,幾乎廢掉了那隻眼睛。他手中拖著一把門板大小的、布滿尖刺的粗糙鋼鐵戰錘,錘頭上沾滿了暗紅色的、早已乾涸的血肉碎末。
“芬裡爾之子的‘碎顱者’格瑪!”胡同兩側的集裝箱頂上,也出現了更多狼人的身影,他們手持淬毒的巨弩、或是鑲嵌著破魔銀的戰斧,封堵了上空。一個略顯瘦削、穿著破爛祭司袍、手持白骨法杖的老狼人陰惻惻地開口,聲音沙啞如同砂紙摩擦,“肮臟的吸血蝙蝠崽子,誰給你的膽子,敢踏足我們芬裡爾之子標記的獵場?還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陌生的臭味!”
狼人部落,尤其是信奉北歐戰神芬裡爾的“芬裡爾之子”部落,與吸血鬼是世代的死敵。這種仇恨源自血脈與信仰,遠比他們與教廷的矛盾更加深刻。倫敦東區這片廢棄碼頭,一直是芬裡爾之子一個重要的秘密據點和高昂的獵場。任何未經允許闖入的黑暗生物,尤其是吸血鬼,都會遭到他們最殘酷的攻擊。
顯然,化身之前故意流露出的那點子爵級吸血鬼氣息,以及他身上那無法完全掩蓋的、與東西方所有已知力量體係都迥異的混沌道韻被狼人敏銳的野性直覺視為“陌生的臭味”),徹底激怒了這些暴躁的鄰居。
王也化身目光平靜地掃過這群肌肉怪獸和那個老狼人祭司。這群狼人戰士實力不俗,普遍相當於築基中後期,為首的“碎顱者”格瑪更是達到了金丹初期西方大師級)的狂暴力量。那個老祭司氣息詭異,大約在築基巔峰,但更擅長某種嗜血或狂暴類的薩滿法術。
“獵場?”化身開口,聲音依舊平淡,在這充滿野獸喘息的小巷中顯得格外清晰,“這裡寫著你們的名字嗎?還是說,倫敦已經輪到一群未開化的野獸來劃定地盤了?”
“吼!!!”
赤裸裸的侮辱瞬間點燃了所有狼人的怒火!為首的格瑪更是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恐怖的聲浪幾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撕碎他!把他的骨頭碾成粉!我要用他的頭蓋骨當酒杯!”格瑪狂吼著,巨大的戰錘帶起一陣惡風,如同攻城錘般率先朝著化身猛砸過來!速度與力量完美結合,簡單粗暴,卻充滿了極致的破壞力!
與此同時,集裝箱頂上的狼人弩手扣動了扳機,數支加持了破甲、撕裂符文的巨大弩箭發出淒厲的尖嘯,直射化身周身要害!兩側的其他狼人戰士也咆哮著撲上,利爪與戰斧封死了所有閃避空間。那個老狼人祭司則揮舞著白骨法杖,口中吟唱著古老而嗜血的戰歌,一道血紅色的光環擴散開來,籠罩在所有狼人身上,他們的肌肉瞬間再次膨脹,雙眼變得徹底血紅,陷入了徹底的“狂化”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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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狼人戰術——薩滿加持,遠程騷擾,近戰圍毆,毫無技巧,全是暴力!
麵對這足以將一支小型軍隊瞬間撕成碎片的圍攻,王也化身卻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徒具力量,不通變化,可悲。”
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防禦或閃避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