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渙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好氣道:
“我從三歲開始學習,到現在十七年多,才勉強將易經倒背如流,用出其中的精妙言靈。”
他是高階文士,在文學一道的天賦可謂是十裡八鄉萬中無一。
就這他也不敢說自己能在六十歲前學通五經。
“你若是沒有當年汝陰侯那樣似神似仙的腦子,就彆想著這樣的美事兒了。”
亓官征可憐巴巴地看了眼諸葛琮那偉大的腦袋,悶悶不樂地抱臂不說話了。
“說起汝陰侯……”
王渙見他這樣備受打擊,倒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便主動邀請道:
“太學裡還有汝陰侯石像呢!天子親自命人送進去的,每逢大考小考,總會有很多人給它磕頭燒香。”
“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它也有了幾分靈性……要不我也帶你去拜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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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一定會保佑你這樣的一心向學之人的。”
亓官征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荀昭倒是沒怎麼驚訝。
他了然道:“太學確實有這個雕像。就在老師衣冠塚旁邊兒不遠。”
數十年前,前朝太傅、他們幾人的老師荀公薨於雒陽。
當時時局緊張,雒陽封城,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可老師在外宦遊一生,總得讓他老人家回潁川葉落歸根。
他們師兄弟幾個商量了一晚上,冒著危險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表麵上為老師哭喪,暗地裡悄悄聯係了不少勢力幫忙將這位天下大儒的身體送回故鄉。
這座太學後山的衣冠塚便是當時為瞞過董越耳目所建造的。
後來,荀公的弟子們要麼遠在邊疆、要麼久居中央,很少有時間去往潁川拜見他老人家,便隻能將太學衣冠塚當作他本人,想他時便去看看他,跟他聊聊天兒。
——後來,在悄悄拜見他老人家的同時,他們也會順帶給阿琮的雕像擦一擦,給阿琮帶點兒當年的新茶,燒點兒最新的政令。
“你們,考試前,拜仲珺?”
亓官征大為震撼。
王渙理所應當道:“不止呢。我們還拜荀公、拜孔聖、拜墨子……總之都拜一圈兒,總有一個會保佑我們的。”
實用主義迷信!小子!
等等!
王渙眼神又一次犀利起來!
“你怎麼稱呼汝陰侯呢?‘仲珺’?”
“——你這廝,竟好生無禮!”
亓官征撓著腦袋笑:“他說過,我可以這麼叫他。”
王渙勃然大怒,指著他罵道:
“你這廝,真是、真是好生無禮!還撒謊!”
“難不成他老人家是托夢給你的嗎?我呸!我都不敢稱呼孔聖為仲尼!你膽敢稱呼汝陰侯為仲珺!”
“你好大的膽子!”
“……我覺得沒必要把諸葛琮和孔聖放在一起對比。”有人無奈插嘴道,“這樣真的很怪。”
王渙咬牙切齒,不爽道:“我當然知道,這就是打個比方。”
“這廝、這廝真是不敬先人,押昵元勳,實在是、實在是……”
等等。
他周身氣勢忽而一瀉,方才不知為何突然產生的頭暈緩緩消失。
他意識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那指著亓官征鼻子的食指默默地、一頓一頓地蜷縮了回去。
……已知那位粉衣文士是師湘。
師湘對身邊的眼神很溫柔的黑衣士子說“我們乃是嫡親師兄弟”。
又已知,天下可稱得上是師湘嫡親師兄弟的文士隻有三位。
當朝太尉司馬謙,他是見過的。
同為禦史的荀清,他也曾遠遠見過的。
那剩下的一位……嗯……
王渙將抬起的手臂也緩緩收了回去,麵容平淡地低頭整理自己的遺容遺表,將衣物的褶皺都慢慢撫平,確保自己能夠安祥地離開人世。
亓官征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又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背對著不知何時已經在安靜看向這邊的諸葛琮和師湘,他疑惑地問道:
“你、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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