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
“不了，你先下。”
……
不大的桌子上擠了兩隻幼崽，窗戶是木頭做的，俞幼杳推開時就發現兩扇窗戶已經合不攏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
她剛才借著月光看了眼窗外，他們應該是在高一些的山坡上，外麵全是泥土地，向下還能看見一片片果園。
俞幼杳記得農場就有果園，主班老師提起過，下午的日程就包括去果園拓展。
所以他們還在農場？
這樣的話，出去找到農場的員工就能得救了吧？
“說不定老師他們還在農場。”祁臨猜測道，孩子丟了大人應該會找吧，沒找到肯定會一直找，“總之要先出去。”
說了一句廢話，俞幼杳半月眼。
她當然知道要先出去，可是……低頭看了眼窗戶到地麵的高度，這裡的窗戶做得比一般高，她腿又短，看起來老長一截距離，跳下去真的不會出事嗎。
她要是有點翻牆跳窗的技術就好了，都怪平時太乖了，這些技能一個不會。
回家她就去學這些保命技能！
又讓開一步：“祁臨，你先。”
祁臨：……
他本來很怕的，哪經曆過這種事，可俞幼杳在身邊，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俞幼杳一點兒也不怕的樣子，搞得他都不是那麼害怕了。
“膽小鬼。”他嘲笑俞幼杳，他來就他來，他可是男子漢，“不過我先跳了，今天的比賽算我贏。”
俞幼杳一言難儘，覺得祁臨才是缺心眼的那個，這都什麼時候了。
她這麼笨都知道命重要！
“好，算你贏。”
祁臨開心了，伸出腿坐在窗戶上，試探性往下縮了縮腳，不行，還是害怕，但是俞幼杳就在旁邊看著。
一狠心他跳了下去。
“嗷！”
一道吼聲傳來，又在中途被憋住了。
“怎麼了？”俞幼杳趕緊問，祁臨摔出問題了？
“…沒事。”祁臨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天黑，俞幼杳沒看見他眼裡兩大包淚，“你快下來吧，我們去找人救我們。”
哦，祁臨都這麼說了，俞幼杳也坐在窗戶上，祁臨跳下去都沒事，說明她也不會有事。
隻是看起來高而已。
俞幼杳閉著眼，小心掀開一條縫往下看了看，皺著臉往下跳，落地的一瞬間：“嗷！！”
“怎麼了？”祁臨趕緊問道，這對話剛才好像出現過一次。
“…沒事。”俞幼杳拚命忍著，她的左腳好痛，像是斷了，但祁臨都沒事，她要是哭出來的話不顯得她比祁臨還不如。
她也要麵子的，哭哭。
兩人找了一個方向準備去往果園。
隻是走了兩步，兩人同時停下。
一個墊著左腳走，一個墊著右腳走，從後麵看還挺對稱，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滑稽。
俞幼杳試探性看向祁臨：“你的右腳……”
祁臨：“你的左腳……”
兩人都沒繼續說下去，一切儘在不言中，沉默了一下，開始手搭著手走。
扶著還能借點力。
夜晚的農場寒冷空曠，俞幼杳又冷又餓，早知道中午多吃一點了，現在逃跑還能有力氣。
唯一的好消息是左腳似乎沒斷，這麼走了幾下疼痛在緩緩散去，可能隻是崴了或者扭了。
天黑路滑，兩人都憋著滿滿一包淚朝果園走去，他們不認識路，隻能看到哪兒走哪兒。
不知道過去多久，果園到了。
俞幼杳停下腳步，鼻端聞到了大片水果的芬芳，還沒等她想好怎麼說，祁臨肚子長長的叫了一聲：“咕——”
祁臨捂住肚子，俞幼杳順勢指了指果園：“吃點？”
祁臨抿抿嘴，吃點…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