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以為燒掉趙大勇三兄弟,歡喜村就會恢複以往的平靜生活,可當夜幕降臨時,村子裡還是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嬰兒哭泣聲。
此時,秦爻帶著小橘和趙亮,已經來到了後山。
“到了。”
三人來到一塊空地上,趙亮剛要問秦爻在哪裡,空地就升起一股煙霧,隨後,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從煙霧中顯現出來。
趙亮看到模糊的人影,迅速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歡喜村村民趙亮叩拜山神。”
“你就是那個想要見我的小子?”飄渺虛無的男聲從煙霧中傳出,趙亮的頭叩在地上,一直不敢抬頭。
“是。”
“你想見我,所謂何事啊?”
“還請山神大人勿怪,我求見山神大人,隻為兩件事,第一,是為丟棄在後山的女嬰,第二,是想知道,當年在山裡救了我爺爺的白胡子老爺爺,是不是山神大人?”
“你想為丟棄女嬰的惡人求情?”山神的語氣非常平靜,卻帶著一股壓迫感,趙亮的額頭貼在地上,聞言趕緊否認。
“不是的,我不求情,他們罪該萬死,更不配得到寬恕,我隻是想請山神大人幫幫那些死去的女嬰,如果她們還能投胎轉世,千萬不要投胎到歡喜村。”
山神沉默幾秒鐘後,答應了。
“如你所願,至於你說的第二件事,幾十年前,我確實遇到過一個經常山上砍柴捕獵的男娃,我和他有一麵之緣,我見你麵善,原來是他孫子。”
趙亮很激動,“原來山神大人都記得。”
“當然記得,還有其他事嗎?”
趙亮微微偏過頭看了眼秦爻,他雖然還有很多疑惑,但他有分寸,不敢問的,他不會去問。
“山神大人能不能讓歡喜村的村民摒棄洗嬰的惡習?”
“小子,這世界不止歡喜村這一方天地,也不是隻有歡喜村存在洗嬰惡習,想要改掉這些惡習,需要人類自己進步,而不是依靠神佛,你身上有功德金光,說明你是一個正直善良,有膽有謀之人,你不妨大膽一些,自己去動手創造你所求的世界。”
聞言,趙亮渾身一震,他抬起頭看向煙霧裡的身影。
“我可以嗎?”
“隻要你想,你就可以。”
等趙亮反應過來,煙霧散開了,那道身影已經消失,他依舊維持著跪叩的姿勢。
“山神離開了,山裡冤魂不散,怨氣過重,普通人不宜多待,我們還是下山吧。”秦爻搓了搓手臂,其實隻是太冷了。
“秦嫂子,我真的看到山神了,山神讓我去創造一個所求的世界,我真的行嗎?我祈求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再無洗嬰惡習。”
趙亮激動到雙手都在顫抖,藏在山上的那些女娃總不能一輩子無名無姓躲在山裡,他的父母已經過世,孤家寡人無牽無掛,原本他不敢想的事情,被山神提點過後,再也沒有了顧慮和膽怯,他想要做的事情,就算豁出命去,他也要去拚上一拚。
趙亮突然朝著秦爻跪了下去,秦爻不解地看著他。
“趙亮兄弟,你這是何意?”
“秦嫂子,就算殺光歡喜村的村民,也救不了山上的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