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隻始終未曾離開契約卷軸的手指，在突破的狂暴能量衝擊下，非但沒有顫抖偏移，反而更加穩定！指尖凝聚的靈光，因突破而驟然暴漲，帶著一股新生境界的銳利與掌控感，終於穩穩地點在了那暗金卷軸之上！
與此同時，樊晴的手指，也幾乎在同時落下！
嗡——！！！！
雙指落定的刹那！
暗金卷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超新星爆發般的璀璨金光！無數玄奧到極致的契約符文如同活了過來，掙脫卷軸的束縛，在虛空中瘋狂飛舞、重組、烙印！最終化作兩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複雜、更加深邃、仿佛蘊含著一個小世界規則的契約符文，一道射入趙亮眉心，一道融入樊晴掌心！
龐大到令人窒息的道則之力轟然降臨！如同無形的巨手，將兩人、將天工院、將樊家商會，更將“天機”這個剛剛誕生的概念，牢牢地綁定在一起，烙印在天地規則深處！大殿穹頂的映星琉璃上，仿佛有真實的星辰軌跡被引動，投下道道星輝，與契約金光交相輝映！
契約，成！“天機”帝國，基石永固！
然而，此刻大殿內所有人的目光，卻並非完全聚焦在那已成定局的契約上。他們的視線，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釘在剛剛收回手指、周身九彩琉璃靈光緩緩內斂的趙亮身上！
煉氣七層！貨真價實的煉氣七層！而且絕非初入！其氣息之凝練、靈力之精純、尤其是那股如同精密儀器般冰冷而強大的掌控感，遠超同階！
更令人震撼的是他突破的方式！在簽署關乎未來的終極契約、心神牽引天地氣運的巔峰時刻，吞服一枚前所未見的奇異丹藥，引動大陣，瞬息破關！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精準如儀，甚至突破的狂暴能量都被他強行引導，未損契約分毫！這已超出了他們對“突破”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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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晴收回手，感受著掌心那枚蘊含著沉重責任與無限可能的契約符文傳來的微熱，再看向趙亮時，那萬年冰封的絕美容顏上，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出無法掩飾的、名為“震驚”的神色！她深邃的眼眸中，倒映著趙亮周身尚未完全散去的九彩琉璃光暈，以及那枚被童露露緊緊抱在懷中的密鑰種子晶體，心中的驚濤駭浪，比契約落定更加洶湧！
她身後的枯木長老，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趙亮，仿佛要將他從裡到外看透，乾癟的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金算子更是失態地撥動了一下背後的青銅算盤，發出刺耳的“錚”鳴，白須無風自動，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駭然與…一絲貪婪？
諸葛明捋著不存在的胡子，老臉上滿是得意與後怕交織的複雜表情。童露露則激動得小臉通紅，抱著玉匣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趙師弟…”樊晴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清冷不再，反而多了一種麵對未知存在的凝重與探詢，“…你方才所服之丹，是為何物？”
趙亮緩緩吐出一口帶著九彩琉璃光屑的濁氣，感受著體內那由七顆幾何晶體旋渦構成的、如同超級計算機核心般高效運轉的靈氣矩陣，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與掌控感充盈全身。他看向樊晴，迎著她震驚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屬於技術掌控者的、高深莫測的微笑：
“此丹，名為‘周天’。非為聚氣，實為——編譯。”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穹頂投下的星輝，掃過腳下明滅的陣紋，掃過那枚散發著混沌靈光的密鑰種子，最後落回樊晴那雙充滿探詢與震撼的眸子：
“編譯天地靈氣，重鑄周天星軌。這，便是我的道。”
陳雨桐的馬尾辮隨著奔跑劇烈晃動，發梢還粘著幾片微型機械花瓣，那些花瓣時不時張開又閉合，像是在呼吸。她的sitch改裝設備發出高頻警報，紫色指示燈將她的臉映得忽明忽暗，宛如恐怖電影裡的特效。"檢測到前方能量場呈現莫比烏斯環結構！"她的聲音帶著破音的緊張，"這些納米機械正在構建......"她突然僵住，平板電腦屏幕上跳出用昆曲唱詞編寫的警告彈窗，字跡是血紅色的，還在不斷往下滴落"墨水"，"正在構建"永劫回廊"！我們每走一步，空間就會自動折疊，這比玩無限循環的《塞爾達傳說》還刺激！早知道該帶個指南針，或者養隻信鴿當導航員！"
樊晴的鋼筆在掌心劃出寒光，金屬表麵的紫藤花紋滲出溫熱的藍光，與她脖頸後的胎記產生共鳴，胎記處的皮膚微微發燙，仿佛有團小火苗在皮膚下燃燒。她盯著地麵逐漸浮現的楓葉圖案，那些圖案由細小的納米機械組成，還在不斷變換形狀。"等等！這些花紋的排列順序......是我太爺爺實驗室的密碼！"她用鋼筆尖依次點觸地麵的紋路，每觸碰一下，就會發出類似老式打字機的哢嗒聲。通道儘頭的青銅門應聲而開，門後卻不是想象中的裝置，而是滿牆的老式照片——李建國抱著幼年的趙亮喂蛋糕，照片裡的趙亮滿嘴奶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母親戴著銀杏葉吊墜在鐘樓前微笑，風吹起她的發絲，畫麵美得如同電影海報。每一張照片的邊角都用鋼筆寫著日期，最早的一張標注著"1946年冬，全家福"，字跡邊緣已經泛黃，卻依然清晰。
"原來我們一直是他故事裡的主角，"趙亮的聲音發顫，火把差點脫手，火苗晃了晃，險些熄滅，"早知道該找他要版權費，按每張照片五毛算，他得欠我一個億！說不定還能靠這些照片出本書，書名就叫《我與反派的奇妙緣分》！"他的目光突然被照片縫隙中的便簽吸引，泛黃的紙上用母親的筆跡寫著："阿亮彆怕，所有齒輪的轉動，都會導向溫暖的終點。"字跡有些模糊，像是被淚水暈染過。
三人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地麵突然裂開，無數機械藤蔓破土而出。這些藤蔓表麵布滿人臉浮雕，有的是趙亮不同年齡段的模樣，從牙牙學語的嬰兒到此刻滿臉胡茬的青年；有的則是樊晴太爺爺痛苦的表情，皺紋裡仿佛都刻著憂慮。藤蔓頂端的花苞綻開，吐出刻著《牡丹亭》唱詞的微型齒輪，在空中組成旋轉的彈幕："良辰美景奈何天，陰謀作繭終成縛"。那些齒輪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像是在演奏一曲詭異的樂章。
"李建國這是把我們困在他的文藝病晚期現場了？"趙亮抄起地上的消防斧，對著藤蔓亂揮，斧刃與金屬藤蔓碰撞，濺起無數火星，"陳雨桐，快黑入這些彈幕係統，把唱詞換成《卡路裡》！我倒要看看機械藤蔓會不會跟著跳減肥操！說不定還能引發機械界的健身熱潮！"
黑客姑娘的手指在鍵盤上瘋狂敲擊，馬尾辮隨著動作左右甩動，發飾上的小鈴鐺叮當作響。"正在破解！但這些機械的防火牆......"她突然瞪大眼睛，平板電腦屏幕顯示出異常數據，紅色的警告標誌不斷閃爍，"它們在吸收我們的情緒波動！憤怒值轉化成攻擊力，恐懼值增強防禦力，這比遊戲裡的npc還智能！早知道該戴個麵癱麵具，讓它們無情緒可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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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晴的鋼筆劃出金色光盾，將撲來的機械烏鴉擊成碎片。那些碎片落地後，又迅速重組，變成更小的機械鳥繼續攻擊。戰鬥中，她瞥見牆壁上浮現出李建國的電子留言："想要關閉納米機械網絡，需用真正的"雙葉"——不是鑰匙，而是......"留言尚未顯示完整，便被黑色數據流吞噬，數據流中還傳來一陣冷笑，像是李建國的聲音，又像是機械合成的詭異聲響。
趙亮感覺體內的納米機械瘋狂躁動，銀鑰匙與銅鑰匙在口袋裡發燙，燙得他幾乎握不住武器，仿佛有一團火在身體裡亂竄。記憶如潮水湧來：母親臨終前將鑰匙塞進他掌心，最後一句話不是"我愛你"，而是"記住，心的溫度永遠比齒輪重要"，說話時她的手虛弱地顫抖著，卻緊緊握著他的手；李建國消散前的微笑，眼中閃爍的不是瘋狂，而是解脫與期待，那笑容讓他至今難忘。他突然扔掉斧頭，張開雙臂直麵機械藤蔓："來啊！吸我的情緒！看看是你的機械程序厲害，還是我這顆會犯錯、會衝動、會跑調唱歌的心更強大！我這顆心可比你們的代碼複雜多了！"
奇跡發生了。瘋狂的機械藤蔓突然停滯，那些刻著唱詞的齒輪開始逆向轉動。趙亮胸口的納米機械核心發出耀眼光芒，光芒中隱約浮現出母親的笑臉。與樊晴鋼筆、陳雨桐的sitch產生共鳴，三道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圈。三人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重組，仿佛時空在他們麵前被揉成一團，又重新展開。最終顯現出隱藏在牆壁後的巨型齒輪裝置——裝置中央鑲嵌著半片銀杏葉與半朵紫藤花，縫隙間流淌著泛著桂花香氣的液體，液體表麵還漂浮著細小的齒輪，隨著呼吸般的節奏起伏。
"真正的雙葉，是親情與理解！"樊晴將鋼筆插入裝置卡槽，筆尖滲出的血液與液體融合，血液在液體中擴散，形成楓葉的形狀，"李建國用一生設下謎題，不是為了困住我們，而是......"
"而是讓我們親手終結他走偏的道路！"陳雨桐將sitch連接裝置接口，紫色數據流中浮現出李建國的全息影像。影像裡的他褪去了瘋狂，戴著破損的白手套，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期待，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他的身後是一片齒輪組成的海洋，卻不再給人壓迫感，反而有種寧靜的美感。
趙亮顫抖著將銀鑰匙與銅鑰匙嵌入裝置。當鑰匙完全契合的瞬間，整個地下室響起震耳欲聾的齒輪轉動聲，聲音大得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轟鳴。裝置開始逆向運轉，全市的納米機械網絡泛起溫暖的金色光芒，光芒中，那些曾經充滿威脅的機械裝置紛紛停止運作，變成了普通的金屬。李建國的電子意識在光芒中凝聚："謝謝你們，讓我明白......冰冷的秩序永遠比不上......"他的聲音漸漸消散，化作無數鋼筆形狀的光點，在空中拚出"再見"二字，那些光點最後飄向空中，消失不見。
陽光重新灑在上海街頭時，紅寶石蛋糕店恢複了往日的模樣。櫥窗裡的桂花糕冒著香甜的熱氣，完全看不出曾是納米機械的載體。蛋糕上點綴著新鮮的桂花，香氣四溢，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趙亮、樊晴和陳雨桐坐在靠窗的位置，麵前擺著剛出爐的點心。桌上的叉子和勺子擺放得整整齊齊，還印著楓葉和紫藤花的圖案。
"說真的，"趙亮咬了口蛋糕，奶油沾在鼻尖，像個滑稽的小醜，"下次再有這種拯救世界的任務，咱們先列個計劃表。比如第一步，找個靠譜的反派；第二步......"
"第二步，給你報個聲樂班，"陳雨桐推了推眼鏡，強忍著笑，鏡片後的眼睛彎成了月牙，"你跑調的歌聲差點把我和機械藤蔓一起送走。說不定還能順便參加個《天籟之戰》，讓全國人民都見識見識你的"獨特唱腔"！"
樊晴望著窗外的鐘樓，鋼筆在餐巾紙上畫出楓葉與紫藤交織的圖案，筆尖劃過紙麵，發出沙沙的聲響。"其實，李建國留給我們的不隻是謎題，還有......"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陳雨桐的平板電腦彈出陌生郵件，附件是段視頻——流浪漢坐在修複後的37路電車上，懷裡抱著青銅匣子，對著鏡頭眨眼，嘴裡哼唱的不再是詭異童謠，而是歡快的《生日快樂歌》。視頻裡的流浪漢穿著乾淨整潔的衣服，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37路電車的車窗上還貼著楓葉形狀的貼紙。
"看來，故事還沒真正結束，"趙亮舉起咖啡杯，杯中的咖啡泛起一圈圈漣漪，"為了未知的冒險，和永遠熱乎的桂花糕，乾杯！"三人的笑聲混著蛋糕香氣，飄向陽光明媚的街道，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而在城市的某個角落，一枚刻著楓葉的鋼筆，正靜靜地躺在抽屜裡，等待著下一個故事的開啟。街道上，人們來來往往，生活依舊在繼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隻有他們知道，這座城市曾經經曆了一場怎樣驚心動魄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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