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峰頂的晨霧還未散儘,趙亮踏著初升朝陽的金輝,出現在李丹仙洞府前的青玉廣場上。他身後跟著十二具通體銀白、表麵流淌著精密符文的智能傀儡,每具傀儡手中都捧著特製的玄冰玉匣,隱約可見其中形狀各異的奇異裝置。
"趙小子,來得倒是準時。"洪鐘般的聲音從洞府深處傳來,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的悶響。兩扇刻滿丹鼎紋路的厚重石門緩緩開啟,噴吐出夾雜著千百種藥香的熾熱氣流。一位鶴發童顏、身披七彩羽衣的老者大步走出,袖袍翻卷間帶起陣陣靈風,正是青雲宗首席煉丹宗師——李丹仙。
趙亮躬身行禮:"見過李長老。按約定,今日帶來改良版的"靈能離心萃取儀"和"分子穩定艙"。"
李丹仙的目光卻早已黏在那些銀白傀儡捧著的裝置上,眼中精光暴漲。他一個閃身出現在最近那具傀儡前,枯瘦的手指幾乎戳到裝置表麵的複合陣紋上:"這紋路…不是傳統符文!老夫活了八百載,從未見過如此排列的靈氣導引結構!"
"這是根據電磁場原理重新設計的靈力場調控陣列。"趙亮指尖輕點,裝置表麵頓時亮起湛藍光紋,形成立體投影,"傳統丹道萃取依靠丹火煆燒分離雜質,效率低下且破壞有效成分。而這個——"
投影中清晰顯示出裝置內部結構:數百個微型靈能場發生器組成蜂巢狀矩陣,中心懸浮著一滴朱紅色藥液。隨著趙亮操作,場強變化,藥液竟在肉眼可見下分層,雜質被精準剝離到邊緣區域。
李丹仙倒吸一口涼氣,白須無風自動:"這…這簡直是…"老丹師突然一把抓住趙亮手腕,"進來!立刻演示給老夫看!"
洞府深處的主丹房比外界看到的龐大十倍。穹頂鑲嵌著三百六十五顆星辰石,對應周天星鬥;地麵則是一整塊先天火玉雕琢成的巨型丹陣,中央矗立著三足兩耳、高逾三丈的"九轉乾坤鼎",鼎身九條火龍浮雕正噴吐著實質化的地脈真火。數十名藥童在各色丹櫃間穿梭,空氣中彌漫著令人頭暈目眩的複雜藥香。
"清場!"李丹仙大袖一揮,所有藥童立刻躬身退出。老丹師轉身時眼中已燃起近乎狂熱的求知欲:"趙小子,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擺出來!今日老夫倒要看看,你這"科技煉丹"能玩出什麼花樣!"
趙亮嘴角微揚。十二具智能傀儡立刻分散到丹房各處,開始組裝帶來的設備。他自己則走到丹房中央,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塊薄如蟬翼的水晶板。隨著靈力注入,水晶板投射出立體光幕,顯示出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和分子結構圖。
"這是根據您上次給的"九轉凝嬰丹"丹方,做的藥性動力學模擬。"趙亮手指輕劃,光幕上立刻分解出數十種藥材的分子結構,"傳統煉製方法在第三轉時,天心蓮與龍血晶的融合效率僅有47,而加入"靈能離心"步驟後——"
光幕畫麵突變,顯示出一個旋轉的靈力場將兩種藥材精華精準混合的場景,融合率飆升至89。
李丹仙瞪圓了眼睛,突然一把奪過水晶板:"荒謬!天心蓮屬木,龍血晶屬火,木火相克乃是天道至理!強行提高融合率隻會…等等…"老丹師突然僵住,死死盯著光幕某個參數,"這個緩衝介質…是寒髓?以水屬性調和木火?妙…妙啊!"
趙亮微笑頷首:"不僅是屬性調和。請看這個——"他手指輕點,畫麵放大到分子層麵,"傳統煉製時,兩種藥材的有效成分因靈力波動劇烈碰撞,導致結構破損。而加入寒髓後形成的過渡態,能讓反應溫和進行。"
老丹師的白眉幾乎要飛起來:"微觀層麵的藥性操控?!"他猛地轉身,袖中飛出數十玉簡,在空中自動展開成光幕,"那這個呢?第七轉時的陰陽失衡問題怎麼解決?老夫試過七十三種方法都…"
"用這個。"趙亮從傀儡手中接過一個半球形裝置,內部懸浮著兩顆相互環繞的靈珠,"量子糾纏態穩定器。將陰陽二氣分彆封入處於糾纏態的靈珠內,即使相隔千裡也能保持平衡。"
"胡鬨!"李丹仙突然暴喝,嚇得幾個正在安裝設備的傀儡一個踉蹌,"陰陽二氣乃天地本源,豈是這等兒戲手段能…"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趙亮已經啟動了裝置。
兩顆靈珠驟然亮起,一黑一白,明明相隔三寸,卻給人一種渾然一體之感。更驚人的是,當趙亮將黑色靈珠移開十丈遠後,兩者間的靈力波動依然完全同步!
李丹仙的嘴唇開始顫抖:"這…這不合丹道…"
"這叫量子糾纏效應。"趙亮平靜解釋,"兩顆粒子建立糾纏後,改變其中一個的狀態會立即影響另一個,無視距離。用在丹道上,可以解決遠程藥力傳導的延遲問題。"
老丹師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他繞著裝置轉了足足三圈,突然抬頭,眼中精光四射:"小子,你這些歪門邪道…"他深吸一口氣,"…老夫要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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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三夜,丹霞峰頂電閃雷鳴。時而七彩丹氣直衝霄漢,時而詭異波動震得整座山峰簌簌發抖。守在山下的藥童們看到,主丹房的防禦禁製被狂暴的丹氣震碎了七次,每次都有奇怪的金屬碎片和靈光四射的液體噴射而出。
第四日清晨,一聲前所未有的轟鳴響徹青雲宗。九道龍形丹雲從丹霞峰頂騰空而起,在萬丈高空交織成一張覆蓋百裡的靈氣巨網。所有看到這一幕的長老都震驚失色——這是傳說中的"九龍丹劫",唯有煉製出逆天級丹藥才會出現的異象!
丹房內,李丹仙灰頭土臉卻滿麵紅光,死死盯著懸浮在乾坤鼎上方的那枚通體透明、內部有星河漩渦流轉的奇異丹藥。十二具智能傀儡有六具已經化作廢鐵,剩餘六具還在忠實地調節著環繞丹鼎的三十六道雷火強度。
"成了!真成了!"老丹師手舞足蹈,完全不顧及宗師形象,"九轉凝嬰丹的完美形態!藥力是常規版本的…三倍?不,至少五倍!"
趙亮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道袍焦黑,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最關鍵的是穩定性。傳統凝嬰丹服用後藥力爆發太猛,容易損傷經脈。而這枚——"他指向丹藥內部緩緩旋轉的星河,"藥力釋放曲線完全可控,通過這個嵌入式靈能芯片調節。"
"芯片?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李丹仙撓著被燒焦的胡子,"儲存"程序"的小玩意兒?"
"正是。"趙亮取出一個玉簡,投射出丹藥內部結構圖,"芯片與服用者神識相連,可以根據突破時的實際需求,精準釋放藥力。相當於在體內安裝了一個智能藥力調控係統。"
老丹師突然安靜下來,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趙亮:"小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聲音低沉,"丹道萬載,講究的是順應天時、感悟藥性。而你…"他指向那些精密的裝置,"你在用這些鐵疙瘩,強行改寫天道規則!"
趙亮迎上老丹師的目光:"不,我隻是在用更高效的方式理解並運用這些規則。"他指向窗外的朝陽,"日出日落本是天道,但人類發明了燈,便擁有了對抗黑暗的能力。這難道不是另一種順應天道?"
李丹仙怔了怔,突然仰天大笑,笑聲震得丹鼎嗡嗡作響:"好!好一個"另一種順應"!"他猛地拍碎身旁的玉案,"來!趁熱打鐵,把"五行塑魂散"也給老夫改了!你那什麼…量子糾纏態的藥引添加方式,老夫要親眼看看!"
就在二人準備投入下一輪瘋狂實驗時,趙亮腰間的一塊傳訊玉簡突然亮起刺目紅光。薑雨彤急促的聲音傳出:"趙亮!九幽殿有異動!三處秘密據點同時啟動詭異陣法,能量波動指向…丹霞峰方向!"
趙亮與李丹仙對視一眼,同時看向懸浮在空中的那枚完美丹藥。老丹師冷笑一聲,袖中飛出十二麵陣旗插在丹房各處:"看來有人不想讓這逆天之物現世啊。"
趙亮已經喚出三十六具戰鬥傀儡,眼中雷光隱現:"正好試試新丹的抗乾擾性能。"他手指輕彈,一道靈光打入空中丹藥,"李長老,介意來一場"實地測試"嗎?"
老丹師咧嘴一笑,露出殘缺不全的牙齒:"正合老夫心意!讓那些魔崽子見識見識,什麼叫"科技煉丹"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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