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詭異莫名的慶沿鎮。
沒人會去注意牆縫裡的陰影,短時間內倒也較為安全。
他突然生出了片刻的迷茫,畢竟麵對如此局勢,多少有些不知該怎麼融入慶沿鎮。
任青當前的目標隻是找個較為平穩的環境,然後默默發展仙市的規模,借此延壽。
而就在他思索間,不遠處的地洞內又有晨街修士爬出,然後呆呆的望著城鎮愣神。
她哪裡知道外界是何狀況,隻以為不存在異詭,危險性也遠遠不如朝不保夕的晨街。
但現在她看到外界竟然遍布異詭後,被嚇得膽肝具裂。
“不不不…不可能的…”
女性修士雙手抓著腦袋,精神顯然已經崩潰,甚至連指甲刺進頭皮中都沒有察覺。
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渾身散發的氣息變得極為不穩定。
那是走火入魔的征兆,真元開始失控,使得軀體逐漸被瓦解,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各處的擬蟲異化愈發畸形,幾息內已經無法維持人形。
而任青覺得對方有些像道心失衡,不過實則是天蟲法的弊端。
因為天蟲法修士的真元並非自行修煉的關係,而是由地仙天道蟲的幫助取巧得來。
女性修士直接將自己的頭皮剝了下來,她看著血淋淋的一幕卻忍不住發出怪笑。
“果然都是幻覺……”
“異詭,一定是異詭……”
沒等女性修士有所反應,哨崗內就生出了術法的波動,一根根絲線瞬間噴射而出。
女性修士被死死的綁著,想要反抗時又被毒刺擊中,很快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哢哢哢哢……”
“可惜浪費了上好的材料。”
哨崗內發出動靜,一隻兩米的蜘蛛女從中爬出。
她的上半身赤裸,呈現玲瓏有致的曲線,下半身卻是隻黑色蜘蛛,顯然受到某種異詭的影響。
隨著她的爬出,又有幾隻小型蜘蛛人跟了上來。
怪不得哨崗周遭的角落隱約能看到些許蜘蛛絲,此處恐怕專門由特定的勢力管轄。
“竟然還想著從晨街出來,可真是…找死啊…”
蜘蛛女話語中透露著羨慕,臉龐不由扭曲起來,仿佛晨街便是與世隔絕的桃花源。
她將女子綁成蟲蛹運送前去城鎮內,看樣子應該是距離崗哨較近的一處建築。
牆壁附近又恢複了平靜,仿佛在等待著新的獵物上鉤。
任青發現蜘蛛人的術法並不強大,最多不過鬼使境,但偏偏能輕而易舉對付晨街修士。
說明慶沿鎮對封鎖晨街有著非常係統的應對措施,搞不好已經持續了十幾年不止。
靖州人看似必須依附異詭生存,但兩者互利互惠,甚至占據主導的是修士,而非異詭。
像是仙神與信徒。
信徒有求於仙神,仙神也要依靠著信徒維持自身,使得靖州出現這種莫名的共生。
彆看異詭各個貌似堪比陽神境,但他至今沒有見過更進一步的異詭,很可能異詭晉升的難度非常高。
變相說明祂們隻是巨型兔蟾術法的產物,根本難以與大夢真人相提並論。
目前血月占據著靖州絕對的優勢,天道蟲呈現潰敗。
但任青卻不以為然。
他知道當大量的靖州修士利用異詭達到修為的上限後,必然會尋求突破瓶頸境界。
到時肯定有部分修士會對異詭下手。
如今的局勢剛穩定幾十年,可能還需要上百年發酵,任青也不敢保證將來出現什麼狀況。
但他清楚其中暗藏的機緣。
越是動蕩,越能夠將仙市發展起來,像晨街那般一潭死水,沒有絕對的實力很難插手其中。
任青雙眼眯起。
他有這個博弈的資本嗎?
當然有,任青手裡可是掌握著水澤加上湘鄉的資源,並且還創出了幽冥天蟲法。
他完全可以倚仗著幽冥天蟲法,拉起地仙天道蟲的大旗強行參與進賭桌內。
光看目前靖州的局勢,就知道地仙天道蟲已經苟延殘喘。
新月層的靖州人在血月作用下,看不出絲毫擬蟲異化的痕跡,殘月層又被異詭占據。
地仙天道蟲要是能改變殘月層,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
任青狐假虎威需要承擔的風險極小,與獲得的利益相比,幾乎已經算是空手套白狼。
“恩,不過必須得……”
他盯著被帶進鎮內的晨街修士,心裡暗道:“必須得搞清楚慶沿鎮的勢力分布。”
任青心念微動,鬼影分出部分流淌在牆磚縫隙內,隨即延伸至連通裡外的地洞。
原本他還有些忌憚夜晚會引來唬翼,但這種未降臨的異詭根本不敢來到晨街以外。
他等待著晨街修士到來,同時繼續整理仙市的大夢閣。
任青還在道觀的門口加了塊發布任務的布告,並且把關於教導孩童的內容添加了上去。
沒過多久,袁駟出現在仙市內,他的修為倒是精進了不少,隻是礙於天道蟲無法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