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快說,你聽到了什麼?!
”
“嘿嘿嘿嘿,有人在太奶奶的洞府中低聲嘶吼,她一定覺得很痛苦,她需要補充鮮血。”
嘴巴接話道:“何止是補充鮮血,她甚至連青丘異詭都在吃,真當是香啊,不知味道如何?”
胡聞又聽了一會兒,當五官討論的內容逐漸偏離青丘山時,他開始主動取消掉五臟神。
五官發出驚恐的尖叫,極力阻止著胡聞,不過無濟於事。
胡聞重新睜開眼睛,心裡多多少少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想,但還得靠近青丘洞府確認。
他匍匐沿著陰影前行,很快就發現晾曬屍體的地方。
那是片寬敞的山坡,上麵的植被刻意被砍伐殆儘,隻留有宛如狐毛般的青綠色雜草。
幾十具狐屍擺放整齊,確實如五臟神所言,有不少狐妖在底部用器具收集著滴落的鮮血。
其中還有三具略大些的狐妖屍體,明顯是太奶奶,表情死不瞑目,充斥著濃濃的幽怨。
當鮮血盛滿後,狐妖把木桶送往太奶奶的洞府。
他們極力控製著木桶的平衡,連一滴鮮血都不敢濺出,臉龐上帶著揮之不去的恐懼。
不過太奶奶的洞府畢竟在山頂,要經過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
胡聞按照對青丘的了解,從偏僻的位置同時攀登,速度不比提桶狐妖快多少。
當他接近太奶奶的洞府時,也聽到壓製不住的嘶吼。
提桶妖狐渾身顫抖的幅度更大了,汗水已經將毛發浸濕,稀薄的妖氣不足以支撐雙臂。
啪……
木桶掉落在地上,鮮血飛濺開來。
其餘妖狐愣了幾息,接著表情宛如見到鬼,紛紛強忍著肌肉的酸痛,邁步遠離了對方。
“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從洞府內傳來。
狐妖顧不上那麼多,立刻往山底狂奔而去。
緊接著,有道身影從洞府走出,目之所視,眾狐妖都僵硬的站在原地,隨即走向山頂。
胡聞眼中充斥著不可思議。
身影的外表極為殘破,準確來說是隻有半具。
對方皮膚呈現蛤蟆狀,左半邊像是被強行撕裂,缺口血肉模湖,還有密密麻麻的蛆蟲啃食,其僅靠右腳獨立於洞府外。
“妖仙大人……”
狐妖把木桶放置於洞府,然後慌忙跪倒磕頭。
“妖仙?”
“不該是這樣的,定是祭壇喚來的偽仙罷了。”
胡聞冷靜了下來,趁著狐妖的注意力被吸引,一溜煙的鑽進了擺放祭壇的山洞。
兔蟾修士拎著逃遁的妖狐,轉頭跳進洞府。
很快裡麵就響起滲人心脾的慘叫聲,還夾雜著咀嚼聲,以及痛飲鮮血的吞咽聲。
胡聞把祭壇表麵的紋路用紙筆記下後,連忙離開青丘這個是非之地,準備去彆的勢力看看。
待到處於睡夢時,他通過妖市把青丘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給了任青。
任青沒有懷疑胡聞,因為在夢境中很難欺騙他。
如果真如胡聞所言……
“天魔化的祭壇能把一半轉變為黑山羊的兔蟾修士召來,正常的祭壇自然也能召來另一半。”
兔蟾修士很可能是主動降臨殘月層,畢竟殘破的身軀無需太濃鬱的妖氣維持。
他通過吞食妖獸與異詭的血肉恢複自身,同時在暗中蟄伏。
天魔氣息能逼得血月兵行險招,說明兩方誰也奈何不了誰,血月便開始提前布局殘月層。
理論上來說,禁卒堂此時是對付兔蟾修士最好的機會。
但禁卒堂在靖州扮演的角色不應該是攪局者,而是維持兩方平衡,借此坐收漁翁之利。
洪荒化時,恐怕會有大量黑山羊降臨。
兔蟾修士要是死傷過多,靖州依舊得淪陷,無上天魔不比血月仁慈多少,照樣會對湘鄉下手。
任青捏著鼻梁喃喃道:“倒是可以清理掉無為城周遭的異詭,隻是得小心彆被血月盯上。”
“恐怕等真正洪荒化時,靖州的混亂便會到來。”
他不知道留給禁卒堂還有多久,所以必須爭分奪秒。
任青把情況轉述給李天罡,處理異詭自然也落在後者頭上。
李天罡的術法能悄無聲息的封禁異詭,確實非常適合乾這臟活累活,異詭則由任青煉製成法器。
任青繼續閉關,穩定剛完成三次詭變的鏡中仙。
而在此期間,長生禁區的分魂再次擊殺掉一名長生種,可惜壽元被巨樹吞噬掉部分。
巨樹已經足足百米,覆蓋的麵積遠超未安鎮。
任青有些懷疑此前的想法,或許巨樹並非他人控製生長,因為庇佑未安鎮隻需二十米左右,百米以上完全沒有意義。
任青不再去關注禁區。
至少從長生種處獲得的壽元正好足夠完成詭變,還有盈餘將道道道晉升為元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