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並沒有擊殺重水子,後者的術法很特殊,哪怕殘留拳頭大小的身軀,可氣息依舊存活著。
他將重水子關押在地府三層的囚牢內,並用天地生抑製其傷勢,暗自攝取對方的記憶。
重水子由於體積實在太小,靈智也降低到野獸的程度,壓根毫無反抗機會。
任青沒有花費多久,便把重水子的記憶消化殆儘。
他注意到,關於靖州機緣的傳聞,早在幾百年前就有流傳,當時沒有太多修士放在心上。
直至任青套著天庭的馬甲,將信息外泄了出去。
才助長傳聞的真實性,引得大量的勢力前往靖州,最終形成靖州詭異莫名的局勢。
任青哭笑不得,自己好像無形中又阻礙了幕後人。
要是沒有他的舉動,靖州肯定不可能聚集如此多天詭境,甚至搞不好就蟲巢一個勢力。
以蟲巢的能力,要是肆無忌憚的展開繁衍,靖州蟲武者的規模,隻會比如今更加恐怖。
任青不知道靖州後續會發生什麼狀況,但依舊以低調為主。
他整日待在茗和茶樓內,還把僵屍化的黃狗兒帶來外界,讓黃狗兒繼續當店小二。
靖州的水深火熱,一點也不影響任青的修行。
他已經開始準備趾離術的晉升,打算借此構建真正的天庭,要逐漸拉各勢力入局了。
恩,最好能坐實禁卒堂天庭後裔的身份。
任青閉目思索著,黃狗兒一如既往的端茶倒水,略顯木訥的心性,注意到湘鄉的日新月異。
蟲武者見識過仙威後,紛紛放下原本的成見。
他們將壽元枯竭當作是真仙對自身的考驗,次要人格都沒有發揮作用,負麵情緒就消散大半。
當然,依舊能從湘鄉的各處城鎮,察覺到蟲武者的偏執。
他們瘋狂崇拜著龍圖騰,每隔幾步路就有半米的子孫廟,擺放四海龍王的塑像。
蟲武者也在煉化蠱蟲後,變得越來越像龍類。
在其餘勢力刺激著蟲武者,想要影響他們的心性,可湘鄉反而顯得無比平靜。
在湘鄉各勢力合作共贏後,僅剩的幾年,幾乎將蟲武者發展到類似當年體武的程度。
不但形成完整的力量體係,資源點也變得愈發規模化。
任青甚至將李天罡等修士,暫且收回胃中世界,免得導致他們修行的效率長時間降低。
悄無聲息間,蟲武者的壽元再次枯竭。
除去湘鄉以外,到處都能聽見哀嚎的聲音,因為天詭境在刻意放大著蟲武者的絕望。
畢竟越是極端,越容易接觸天道。
任青順手完成胃中世界的第二次封仙大會,共贈予九個鬼仙職,都是禁卒堂的長老。
分彆是卡在陰差境數百年的榫;準備第二次突破瓶頸的白姑娘,以及罐中腦袋、瓶中小人。
其中罐中腦袋與瓶中小人雖然屬於同一人,但任青還是各自贈予鬼仙職。
能感覺到兩者正變得融洽,如果可以化為一體,真有希望衝擊宛如高牆的陽神境。
除卒脈以外的五條支脈,分彆發放一個鬼仙職,都是任青挑選的位高權重的修士。
禁卒堂本就是強者為尊,仙職源頭出自任青,壓根不可能出現,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情況。
很可能等天地生晉升地仙,鬼仙職便徹底沒了名額限製。
鐺鐺鐺……
金光寺的銅鐘被敲響。
任青睜開眼睛,表情凝重的看向街道上盤腿打坐的蟲武者。
他們哪怕垂老將死,也依舊在念誦龍神的名謂。
任青盯著蟲武者的信息流,壽元倒計時緩緩歸零。
蟲武者的身魂化為灰燼,毫無征兆的消失在天地間,碩大的靖州重新變得寂靜無聲。
任青抬起腦袋,目光看向略有殘缺的圓月。
他一直有個疑惑,如今的靖州到底還有沒有分層?
在經曆過曾經亦真亦假的靖州後,任青確實有種不真實的錯覺,即便知曉布局也沒有減弱。
靖州所謂的機緣,得提前建立在認知不會出現偏差的情況下。
任青深思熟慮後,便從病樹的枝頭,刻意選了十餘股不過鬼使境的菌魂,藏在蟲武者的泥丸宮。
他感受到菌魂一同消失後,趾離術卻不能進行溝通。
任青注視月亮,靜靜的等待著滿月的到來。
當年血月懸掛靖州,越是殘破的月亮,就說明身處的世界越虛假,最裡層確實是一輪滿月。
十數日很快過去,月亮終於達到宛如月盤一般。
任青提前給菌魂植入過指令,如果靖州真的分層,那就在滿月後做出一定的舉措。
十餘股菌魂會找機會相互融合,借此勉強達到陽神境。
任青的眼神微變,因為他發現趾離術與菌魂的橋梁,確實在變得愈發清晰起來。
“還真是機關算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