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媽媽道:“還沒呢,二小姐還在大少爺的書房,說要找本書。”
王氏點了點頭,“明月苑和紹兒的書房不在一個方向,想來和那珍珠是遇不上。”
常媽媽笑道:“老奴已經和珍珠說二小姐歇下了。”
“還是你明白我的心思。”
王氏抬頭看著窗外半彎的月亮,“安家大少……到底是不是個良人啊……”
翌日,王氏去請安,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沒有說半點顧芳菲的心思。
畢竟在古代,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人敢乾預自己的婚事,傳出去小則禮儀學的不全,大則就要被人說是不知廉恥。
可老夫人明顯段位更高些,宅鬥經驗也豐富了幾十年,比她表達的更隱晦,沒點頭也沒搖頭,全說自己已經老了,你們做父母的思慮應該更加周全,一切都聽你們做主,隻要彆委屈了顧家女兒就好。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王氏心中暗忿:今日若是初月的婚事你也會不插手?
在老夫人那沒問出了個結果,王氏也不敢去和顧明遠商量,因為他和安將軍暗地裡有不少糾紛,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王氏歎了口氣,無奈之下隻好打道回府,慢慢打算。
日子一天天過去,王氏也沒再和顧芳菲說起這件事情。
…………
當一個人慢慢熟悉自己的生活環境時,時間就會過的飛快,比如顧初月。
明日,就到了先生嬤嬤們離府的日子。
她看向自己準備的一個個烏木盒,裡麵放的是她給先生們準備的送彆禮物。
一封信,一個她親自縫製的香囊,還有一幅先生嬤嬤們的畫像,因著她是偷偷準備的,所以那些畫像也都是經過仔細觀察,回到明月苑憑著記憶畫出來的。
雖然明日不上課了,但這一夜,顧初月卻失眠了。
一大早,珍珠進屋就看到小姐靠在榻上,雙目無神的看著自己的手,眼下是大片的烏青,擔心道:“小姐,您怎麼了?”
她僵硬的抬起頭,淺聲道:“沒事……”
洗漱過後,她坐在梳妝台前,任由珍珠給自己打扮。
在挑選首飾時,顧初月從首飾盒裡拿出了孟先生送的那對嬌蘭翠玉珠釵,“用這對吧。”
珍珠讚歎道:“這釵子配小姐今日的衣裳真好看。”
她依舊提不起精神,捏了捏自己的臉,歎了口氣,“走吧,去大門那邊等等,先生嬤嬤們馬上就要走了。”
大門那邊還沒有人過去,不過馬車都已經備好,熙熙攘攘足有十幾輛,除了先生和嬤嬤們乘坐的,還有許多輛是給她們的束脩。
顧初月今日梳了個垂掛髻,長發彎垂,分戴一對嬌蘭翠玉珠釵配紫玉金絲攢花步搖,雙耳是一對碩大的珍珠長垂。
一身香雲紗交領流彩穿蝶鄒緞曳地裙,寬大的拚緞暗紗荷葉袖,腰間係著攢珠長垂穗平安扣宮絛,花軟緞寬帶繞到後腰
連守門的侍衛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還是珍珠做了個戳眼的手勢,這才嚇的侍衛感緊目不斜視。
昨晚謝師宴先生嬤嬤們興致高,小酌了幾杯,顧初月又望了望,這才看到一行人走了過來。
她覺得眼睛泛酸,抿著唇瓣好一會兒才覺得心中微微順暢了些,福了福身子。
眾人你一來我一往的客套著,都是千年的狐狸,聊齋自然玩的順手,場麵很是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