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皇帝緩緩打開畫軸,一張溫婉淑麗的麵容驚為人,清素若九秋之菊。
墨發如雲未梳,而是任由迤地,十指纖纖,捧著本女則,顧盼間秀色難掩。
半臥百花叢,不見歲月憂愁。李良接過太監磨墨的活計,匆匆一瞥,正好是那畫上美饒眉眼盈盈處。
心中一驚,恐被皇帝發覺迅速低頭。能在子身邊伺候的,莫是七竅玲瓏心,九竅都有了,當即便覺得不對勁。
這位美人竟與那南統領的眉眼,像六分。隻是一眼,就能發覺如此相像,不難想,若是細看,怕是更像。
而皇帝此時哪還有心思顧及身邊的太監,一雙眼睛露出癡迷的神采,一口氣提在胸膛,寸寸撫摸著畫中人。
像,實在是太像了。上古神造人,竟真有如此奇妙事。皇帝撚著顫抖的指尖,似是真人皮肉在懷,滿是溫香軟玉。
視線下移,皇帝看到了一行字。洛陽城女葉蘭露,妙齡十四,未有婚約在身。
皇帝眯著眼睛,心中似是燃了一把狂熱的火焰。
“蘇良,宣葉威城進來。”
“是。”…………將近上朝的時辰,一輛馬車這才從皇宮側門而出,隨之駿馬四蹄踏雪,一隻白鴿從車窗中飛出。
笨重的撲棱著翅膀,氣急時連爪子都開始在半空蹬。簡直,胖如豬。複還彆過臉,覺得好嫌棄。
這一定不是自己馴養出來的戰歌。白鴿掠過際,路線熟悉的飛向了學士府。
隻是剛看見牆頭,就飛不動了,停在上麵一陣的歇著。明月苑裡,已經開始忙碌起來了。
珍珠打水進去,伺候姐起床。顧初月懶洋洋的抱著軟枕,靠在榻上,
“珍珠,早呀……”
“姐,可不早了,一會兒咱們可是要去找李太醫調理身子的。”今日不是給顧老夫人請平安脈的日子,冒然請李太醫前來怕是會惹人生疑擔心,她親自過去,能少不少口舌解釋。
到李太醫,顧初月不由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轉了個身。醫不自醫。
許是因為上輩子一生都被心臟病桎梏,她對
“心疾”兩字格外敏福甚至一聽這兩字就會反射性的疲憊,是對這種病和自己身體狀態的無奈。
如果沒有這些紛擾落在自己身上,沒有要扛起的責任和無法割舍的疼愛,她也許,隻想順其自然的放棄。
治這種病,太累了。家人累,她亦是如此。李太醫將醫館設青蓮巷,那裡同樣是他的住處,院落清淨,知道的人也少,隻是有些底蘊的家族和權貴常來叨擾。
但李太醫並非來者不拒。哪怕是權門世家,偶爾也不予接待。卻會在每月固定時間,外出義診。
性子古怪得很,行事作風全看心情。這個時辰,醫館剛剛開門。廣白正抱著掃帚,在清掃門前的雪,頭上的鬏鬏許是有些鬆,隨著他的動作一搖一晃。
馬蹄踩在雪上,伴著車軲轆的嘎吱聲,打破了巷的安靜。
“籲姐,到了。”廣白抬頭,剛要上前告知今日師傅不接客,就聽熟悉的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