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土地廟裡彌漫著一種緊張壓抑的氣氛。篝火添了幾次柴,驅散著寒意,卻驅不散眾人心頭的陰霾。那個神秘的“缺耳人”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讓呼凡和趙鐵山不敢有絲毫鬆懈。
呼凡安排了兩個機靈點的少年,輪流在廟頂破洞處放哨,重點觀察廟外荒草叢的動靜。同時,他讓老泥瓦匠和黑大個帶著其他人,用廟裡能找到的一切東西——爛木板、破草席、甚至神像的破布幔帳,儘可能地加固廟門和後牆的薄弱處。不求能擋住高手,隻求能爭取一點預警和反應的時間。
“趙教頭,你傷未愈,抓緊時間休息,後半夜我盯著。”呼凡對趙鐵山道。他體質特殊,加上《九牛二虎勁》修煉帶來的精力旺盛,熬一夜問題不大。
趙鐵山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點點頭,靠著牆角閉目調息,抓緊每一分每一秒恢複體力。
呼凡則盤膝坐在篝火旁,一邊分出一絲意念警戒著四周,一邊再次沉入“絕境商城丐版)”。雖然這商城坑爹,但19點生存點數在手,總得看看能不能淘換點有用的東西。
依舊是那三樣“寶貝”:餿饅頭、劣質蒙汗藥、破麻袋剛買的那個已經在空間裡了)。呼凡不死心,用意念戳了戳那簡陋的貨架。
【叮!‘絕境商城丐版)’物資每日淩晨刷新。當前無可刷新次數。請宿主耐心等待。】
“……”呼凡無語。行吧,一天一刷新,還限購?果然是“丐版”!
他退出商城,意念轉向煤球空間。空間裡,那隻受傷的信鴿吃了點東西喝了水,精神似乎好了一些,正縮在角落裡梳理羽毛。那個價值3點數的破麻袋靜靜地躺在旁邊。
“麻袋…麻袋…”呼凡盯著麻袋,大腦飛速運轉。怎麼利用這玩意兒配合那隻信鴿,去執行那個“添火”和“引爆”的計劃?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和緊張的戒備中一點點流逝。天色微明時,土地廟外依舊平靜,並沒有預想中的追兵或者那個“缺耳人”出現。但這並沒有讓呼凡放鬆警惕,反而讓他覺得更加不安——暴風雨前的寧靜,往往更可怕。
“恩人!恩人!不好了!”天剛蒙蒙亮,負責在廟頂放哨的少年連滾帶爬地滑了下來,臉色煞白,手裡緊緊攥著一團皺巴巴的紙。
“怎麼回事?”呼凡和趙鐵山同時起身。
“我…我剛才看到…看到有人往我們這邊巷口的牆上…貼…貼這個!”少年把手裡那團紙遞給呼凡,聲音帶著哭腔,“好多…好多地方都貼了!”
呼凡接過那團紙,展開一看。是一張粗糙的桑皮紙告示,上麵用濃墨畫著一個極其抽象的人頭像——歪瓜裂棗,三角眼,塌鼻梁,咧著一張大嘴,頭上還頂著一叢亂糟糟的、如同枯草的頭發!畫像旁邊寫著幾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懸賞緝拿】
今有悍匪一名,窮凶極惡,於城南劫掠商旅畫外音:搶了兩個黑虎幫嘍囉的“收成”),殺傷人命畫外音:砸暈一個,打暈一個),擄掠婦孺畫外音:救了一對祖孫)!現懸賞白銀二十兩,緝拿此獠!凡提供線索者,賞銀五兩!
匪徒特征:麵目猙獰參見畫像),身形矮小?),武功陰險用饅頭砸人)!疑為北漠細作!
落款:黑石堡城主府蓋了個模糊的官印)黑虎幫畫了個扭曲的虎頭標記)
呼凡看著這張通緝令,又看看那幅足以把小孩嚇哭的“抽象派”畫像,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先是愕然,接著是荒謬,最後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麵目猙獰?身形矮小?北漠細作?哈哈哈哈!”呼凡指著畫像上那坨亂糟糟的頭發,“這畫的是我嗎?這畫的是個鬼吧!哈哈哈哈!二十兩?老子就值二十兩?黑虎幫和城主府這幫人,腦子和眼神都有問題吧?”
旁邊的趙鐵山湊過來一看,嘴角也忍不住抽搐。這畫像…跟呼凡本人不能說毫無關係,隻能說完全不像!除了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
流民們圍攏過來,看清畫像和懸賞,先是驚恐,隨即也忍不住哄笑起來。原本緊張的氣氛被這滑稽的通緝令衝淡了不少。
“恩人…這…這畫得也太醜了…”黑大個憨憨地說道。
“就是!恩人明明挺俊的…”一個半大小子嘀咕道。
“二十兩?黑虎幫打發叫花子呢!”老泥瓦匠憤憤不平。
呼凡笑夠了,眼神卻冷了下來。他抖了抖手裡的通緝令:“雖然畫得醜,價錢也低,但這玩意兒…惡心人啊!全城貼滿,我們白天想出去活動,可就麻煩大了!”
他看向趙鐵山:“趙教頭,你在城裡熟,有沒有辦法弄點能改變容貌的東西?比如…鍋底灰?或者…胡子?”
趙鐵山皺眉思索:“鍋底灰太顯眼,胡子…一時半會也長不出來。不過…我記得城西‘老瘸子’的雜貨鋪裡,好像賣一種便宜的劣質染發膏,能把頭發染得亂七八糟,再弄頂破帽子遮一遮…或許能有點用。隻是那老瘸子膽小怕事,現在風聲緊,未必敢賣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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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發膏?破帽子?”呼凡眼睛一亮,“有辦法就行!至於他敢不敢賣…由不得他!”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們又不是不給錢!”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煤球空間裡那點可憐的散碎銅錢,又看了看那張抽象的通緝令畫像。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黑大個,老丈!”呼凡點名,“你們兩個,現在就跟我出去一趟!我們去會會那個‘老瘸子’!其他人,留在廟裡,聽趙教頭安排,繼續加固防禦,照顧好那對祖孫!”
“恩人,現在出去太危險了!外麵全是這玩意兒!”老泥瓦匠指著通緝令擔憂道。
“放心!”呼凡咧嘴一笑,指了指通緝令上那幅“傑作”,“就憑這畫像,隻要我不當著官差麵用饅頭砸人,他們能認出我才怪!這叫燈下黑!”
他將那張抽象通緝令仔細疊好,揣進懷裡煤球空間)。這玩意兒雖然惡心人,但說不定…也能廢物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