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島修士垂涎異寶欲強奪,重傷呼凡被迫“友好交流”。
係統極限簽到換來破碗,砸懵金丹修士!
瀕死之際,煤球爆發空間天賦,險死還生。
拳頭打出的“友誼”,竟換來仙門橄欖枝?
那根白皙纖秀的手指,帶著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卻又像最致命的判決,筆直地指向呼凡死死攥緊的左拳。溪穀中剛剛因白衣修士三人轉身欲走而稍稍鬆懈的空氣,瞬間被抽得乾乾淨淨,比鐵翼岩鷲撲下時更加令人窒息。
三道目光,如同三柄無形卻足以洞穿靈魂的利劍,牢牢釘在呼凡那隻沾滿泥汙血垢的手上。黃裙少女眼中純粹的好奇,背劍青年眼中陡然凝聚的銳利探究,以及白衣男子那溫潤目光深處一閃而過的、如同深淵般的莫測——所有的一切都彙聚在呼凡緊握的拳頭上。
冷汗,混著血水,瞬間浸透了呼凡後背破爛的衣衫。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鐵手攥住,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全身無處不在的劇痛,又被那目光的壓力死死摁住,幾乎要停止跳動。虛空星髓金碎片!這要命的玩意兒!
【警告!檢測到超高強度精神鎖定!目標:宿主本體及左手所持物!威脅等級:極度致命!】
【空間星砂受強烈精神壓迫刺激,局部失控風險:激增!肉身崩潰度:78.8!】
【係統備用能源:5!極限維生模式功率:160!即將過載!】
冰冷的係統提示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鮮紅的警示框在呼凡幾乎要被劇痛撕裂的視野裡瘋狂閃爍。他趴在冰冷的礁石上,身體僵硬如鐵,連轉動眼珠都無比艱難。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白衣男子看似平和的目光,正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觸摸”著他左手的碎片,仿佛穿透了皮肉骨骼,直接窺探其本質。
“哦?”白衣男子清越的聲音打破了死寂,他臉上那溫潤的笑意淡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著審視意味的探究。他並未再走近,隻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呼凡,仿佛在看一件新奇的物件。“這位小友,手中所握之物,氣息頗為奇特,非金非石,竟有虛空微瀾之意蘊。可否借予在下一觀?”
借?呼凡心頭一片冰涼。這輕飄飄的一個字,裹挾著的是不容置疑的力量和潛藏的貪婪。仙島修士!他們或許看不上金丹期凶獸的妖丹,但這來自虛空的奇礦,足以勾起任何修士的占有欲!他太清楚這種“借”意味著什麼——有借無還,甚至可能搭上性命!
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破舊的風箱,拚命地想擠出一點聲音。他知道,任何遲疑或拒絕,都可能成為對方動手的借口。
“仙…仙長…”呼凡的聲音嘶啞乾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肺腑裡擠出來,帶著濃重的血沫,“此物…乃…乃家傳…護身符…粗糙…不堪…入目…恐…汙了…仙長…法眼…”
他艱難地、極其緩慢地,試圖將左手往回縮,動作笨拙而無力,如同溺水者最後的掙紮。這個動作,既是一種卑微的拒絕,也是一種試探——試探對方的態度底線。
“哼!”
一聲冰冷的輕哼如同寒冰碎裂,來自那背負長劍的冷峻青年。他銳利的眼神如同實質的劍氣,瞬間刺在呼凡身上,一股無形的鋒銳壓力驟然降臨!
“噗!”呼凡如遭重擊,本就瀕臨極限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一口暗紅的淤血,眼前陣陣發黑,趴在礁石上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皮膚下那些幽藍色的“空間星砂”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沸水,驟然爆發出刺目欲盲的藍光!細密的裂紋仿佛在他皮膚下蔓延開來,劇痛如同千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刺入骨髓!【肉身崩潰度:79.1!警告!局部組織崩解!】
“師兄問你話,是看得起你。”冷峻青年聲音毫無溫度,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莫要不識抬舉。區區凡物,也配稱家傳?”
奎森掙紮著想從泥水裡撐起身體,獨眼中燃燒著憤怒和絕望的火焰,斷臂處鮮血汩汩湧出。他想怒吼,想撲上去,但金丹修士那無形的威壓如同山嶽,將他死死摁在冰冷的泥漿裡,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隻能發出野獸般的低沉喘息。岩壁下,石頭巨大的身軀依舊嵌在凹陷處,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煤球小小的身體蜷縮在碎石邊,被先前的罡風震暈過去,生死不知。
白衣男子並未阻止冷峻青年,隻是靜靜地看著呼凡痛苦掙紮,眼神深邃,仿佛在欣賞一件物品瀕臨破碎時的最後反應。那目光,平靜得令人心寒。黃裙少女則微微蹙起了秀氣的眉頭,似乎覺得眼前這個“小獸”掙紮的樣子有點可憐,但更多的是對師兄們行為的理所當然。
“小友似乎傷得不輕。”白衣男子終於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在下略通丹道,身上倒也有些療傷續命的丹藥。不如這樣,小友將此物予我,我贈你一瓶‘玉髓生肌丹’,助你穩住傷勢,再指你一條離開此險地的明路。公平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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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呼凡心中隻剩下冰冷的嘲諷。一瓶不知所謂的丹藥,就想換走這來自虛空的奇礦?這所謂的“公平”,不過是強者對弱者最後的、虛偽的施舍!對方甚至不屑於直接動手搶奪,還要披上這層“交易”的外衣,維持那份高高在上的體麵!
他緊咬著牙關,牙根幾乎要被咬碎,濃烈的血腥味在口腔裡彌漫。左手死死攥著那半截虛空星髓金碎片,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發出細微的咯吱聲,碎片冰冷粗糙的棱角深深硌進掌心的皮肉,帶來一絲異樣的刺痛感,仿佛這冰冷的碎片是他與這個世界、與眼前這些所謂“仙長”唯一抗爭的依憑。借?交易?都是狗屁!他呼凡的東西,就算是一塊爛石頭,也隻能是他自己扔出去砸人!想搶?那就拿命來換!
一股被逼到絕境的戾氣,混雜著對自身無力感的滔天憤怒,如同沉寂的火山,在他破碎的身體裡瘋狂積蓄、翻湧。他幾乎能聽到自己骨骼在重壓下呻吟、血肉在崩潰邊緣撕裂的聲音。眼前陣陣發黑,白衣男子溫潤的臉龐、冷峻青年冰冷的眼神、黃裙少女好奇的目光,都在視野裡扭曲、旋轉。係統尖銳的警報聲如同催命的喪鐘,【肉身崩潰度:79.5!係統能源4!過載臨界!】冰冷的提示不斷衝擊著他搖搖欲墜的意識。
不行!不能這樣!就算死,也要濺他們一身血!
就在這意識即將徹底沉淪於劇痛和絕望的深淵之際,一個瘋狂而孤注一擲的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一道閃電,猛地劈開了呼凡混沌的腦海!
簽到!
對!簽到!這個幾乎被他遺忘的係統核心功能!在這絕境之地,在這三個如同神魔般俯視他的修士麵前!這是唯一可能的變數!係統曾說過,特殊地點簽到可能獲得意想不到的獎勵!這溪穀,這充斥著血腥、凶獸屍體和仙島修士的溪穀,算不算特殊?
強烈的、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意念,如同咆哮的洪流,狠狠撞向他腦海深處那個沉寂的係統核心!簽到!給我簽!簽這鬼地方!
【檢測到宿主強烈簽到意願!】
【定位當前位置:雲霧澤外圍無名溪穀特殊狀態:金丹凶獸伏屍,高階修士降臨,空間奇物現世)】
【特殊地點判定:成立!特殊狀態判定:成立!簽到難度:極高!】
【係統備用能源僅餘3.8!極限維生模式功率180!警告!強行啟動特殊簽到,將耗儘最後能源,係統將陷入深度休眠!宿主肉身崩潰風險:99.9!】
【是否確認強製簽到?】
一連串冰冷急促的提示瘋狂刷過。99.9的崩潰風險?深度休眠?這幾乎等同於自殺!但呼凡沒有任何猶豫!不簽,必死無疑!簽了,還有那0.1的渺茫機會!
“簽!給老子簽!”呼凡在靈魂深處發出無聲的、歇斯底裡的咆哮!
【指令確認!強製特殊簽到啟動!】
【能量抽取中…極限維生模式中斷…】
【正在鏈接地點特殊場域…鏈接高階修士逸散靈力…鏈接空間奇物波動…鏈接凶獸殘留煞氣…】
【能源耗儘!係統深度休眠啟動!祝您好運…】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靈魂被瞬間抽離的極致虛弱感席卷了呼凡的全身!支撐著他最後一點意識的係統維生力量驟然消失!皮膚下瘋狂閃爍的幽藍光芒像是被掐斷了電源,瞬間黯淡下去,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洶湧、再無束縛的撕裂劇痛,如同無數把鈍刀在體內瘋狂攪動!【肉身崩潰度:80!】
“呃啊——!”呼凡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嘶嚎,身體猛地向上弓起,如同離水的魚,然後重重砸回礁石,意識如同狂風中的燭火,瞬間就要熄滅。
這突如其來的劇烈反應讓溪邊的三位修士都微微一愣。白衣男子眉頭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冷峻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認定這螻蟻是承受不住壓力,傷勢徹底爆發。黃裙少女則“呀”了一聲,下意識地後退了小半步,似乎被這慘狀嚇了一跳。
然而,就在呼凡意識即將徹底沉淪的刹那!
一道極其微弱、幾乎無法察覺的灰白色光芒,毫無征兆地從他身下那塊布滿濕滑苔蘚的黑色礁石內部滲透出來,快如閃電般沒入了呼凡瀕死的身體!這道光芒是如此的不起眼,混雜在溪穀的血腥、水汽和修士的靈光之中,如同微塵落入大海,連近在咫尺的白衣男子都未曾第一時間察覺!
【特殊地點簽到成功!】
【簽到地點:無名溪穀·染血礁石特殊狀態疊加)】
【獲得簽到獎勵:一次性奇物——“破碗”未知品階)】
【效果描述:看上去就是個乞丐用來討飯的破陶碗,唯一特性:極其堅固或許?),投擲出去時,有極低概率觸發“無視防禦”效果概率小於0.1),並附帶微弱的精神嘲諷效果不明)。使用後消失。】
【備注:係統深度休眠中…能量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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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冰冷、粗糙的觸感,突兀地出現在呼凡唯一還能勉強動彈的右手掌心!那是一個巴掌大小、邊緣帶著不規則豁口的粗陶破碗!碗身灰撲撲的,布滿裂紋和汙漬,甚至能看到幾道可疑的、早已乾涸發黑的食物殘渣痕跡。它看起來是如此的平凡、破舊、低賤,與這仙家寶地、與修士的飄逸靈光格格不入,甚至比呼凡身上最破爛的衣物還要不堪入目。
破碗?呼凡殘存的意識幾乎要被這荒誕的獎勵氣笑了。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賭上係統休眠和99.9的崩潰風險,就換來這麼個乞丐都不稀罕的玩意兒?還“無視防禦”?0.1的概率?精神嘲諷?這他媽是簽到?還是係統臨死前的惡趣味玩笑?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那最後一點因簽到成功而燃起的微弱火星。
“看來小友是傷重難支,連話都說不了了。”白衣男子看著呼凡徹底癱軟下去、氣息奄奄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假模假式的惋惜。“既如此,那在下便‘代勞’了。青鋒。”
“是,師兄。”冷峻青年應了一聲,一步踏出。他沒有拔劍,隻是並指如劍,朝著呼凡左手手腕處淩空一點!
嗤!
一道凝練如實質的青色劍氣,隻有小指粗細,卻帶著切割空間的尖嘯,瞬間跨越二十餘丈的距離,直射呼凡的手腕!目標明確——斬斷手腕,奪取碎片!劍氣未至,那股淩厲無匹的鋒銳之意已經刺得呼凡手腕處的皮膚寸寸欲裂!
避無可避!擋無可擋!金丹修士的隨手一擊,對此刻油儘燈枯的呼凡而言,就是死神的鐮刀!
奎森在泥水中發出絕望的怒吼,卻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
呼凡殘存的意識裡隻剩下無儘的冰冷和滔天的不甘!螻蟻?凡人?去他媽的!老子就是死,也要用這破碗砸爛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嘴臉!
求生的本能,混雜著絕境中爆發的瘋狂戾氣,如同回光返照般給了他身體最後一絲力量!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不知從哪裡湧出的力氣,那隻握著破碗的右手,用儘最後殘存的所有意誌和肌肉纖維的悲鳴,朝著那點殺而來的青色劍氣,朝著白衣修士那張溫潤如玉、此刻卻顯得無比虛偽的臉龐,狠狠地將那個灰撲撲的破碗擲了出去!
“去你媽的仙長!吃老子一記‘打狗碗’!”呼凡用靈魂在咆哮,但喉嚨裡隻擠出嗬嗬的血沫聲。
破碗脫手!
它劃出的軌跡歪歪扭扭,毫無章法,甚至有些滑稽可笑,如同一個醉漢胡亂扔出的酒壇子。灰撲撲的碗身在空氣中翻滾,帶著豁口的邊緣顯得無比脆弱,仿佛下一刻就會被那道淩厲的青色劍氣輕易絞成齏粉。
白衣男子看著那飛來的破碗,嘴角甚至勾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帶著憐憫和嘲弄的笑意。冷峻青年“青鋒”的眼神更是冰冷如霜,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最後的可笑掙紮。黃裙少女則捂住了小嘴,似乎不忍看到那破碗被劍氣瞬間摧毀、連同下麵那個“小獸”一起被切成兩半的血腥場麵。
青色劍氣,精準地射中了翻滾的破碗中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沒有預想中的爆裂聲,沒有陶片紛飛的景象。
那道足以斬斷精鋼的凝練青色劍氣,在觸及破碗那灰撲撲、布滿汙垢的碗底瞬間——
消失了!
如同泥牛入海,如同水滴融入沙漠,沒有激起一絲漣漪!就那麼無聲無息地,被那個看起來一碰就碎的破碗,徹底“吞”了進去!
“什麼?!”白衣男子臉上的溫潤笑意第一次僵住,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