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盟主說得在理！”
群情頓時有些激憤起來。秘境探索，危險與機遇並存，這是常識。大宗門想獨占或者封鎖，必然會引起反彈。
洛雨凝秀眉微蹙，看向呼凡的眼神冷了幾分：“呼凡，你可知那節點之後是何等存在？方才那巨獸僅是投影，若真有更強存在降臨，在場無人能活！此非兒戲，更非機緣，而是關乎此界安危的禍端！”
她的話義正辭嚴，帶著一種大宗門弟子特有的責任感和居高臨下。
呼凡卻最不吃這一套，他掏了掏耳朵，一副渾不吝的樣子：“禍端？也許是吧。但你怎麼知道那就一定隻是禍端？萬一天大機緣就在後麵呢？高風險高回報嘛！再說了，你們碧波劍閣和那什麼斬天盟，說得好聽是為了此界安危，誰知道是不是想獨吞好處？”
“你！”洛雨凝身後一名年輕劍修氣得臉色通紅，忍不住就要拔劍。
洛雨凝抬手製止了他，看著呼凡，眼神銳利如劍：“巧言令色，胡攪蠻纏。你若執意煽動眾人送死，我碧波劍閣第一個不答應。”
氣氛瞬間又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呼凡卻突然咧嘴一笑，擺擺手：“彆激動嘛，洛仙子。我呼凡雖然是個粗人，但也不是不知輕重。那裡麵的玩意確實嚇人，硬闖是送死，這個道理我懂。”
他話鋒一轉，壓低聲音，隻有洛雨凝和附近的侯三能聽到：“但是，堵不如疏，防不如控。你們家大業大，可以等命令，可以慢慢研究。可我呼凡兄弟的血不能白流！而且，等你們所謂的‘上峰’討論出個結果，黃花菜都涼了！誰知道那節點會不會下一秒就徹底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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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通道：“我的意思是，封，肯定要封，但不是這種簡單的物理封鎖，得下點真正的禁製陣法之類的東西，至少能暫時隔絕能量，穩定住情況。但這需要時間和技術吧？你們碧波劍閣或者斬天盟，能立刻拿出這樣的能人和材料嗎？”
洛雨凝沉默了一下。呼凡這話說到了點子上。高明的空間封印陣法極其複雜，涉及大量珍貴材料和陣法師，絕非短時間內能布置完成。宗門和斬天盟接到消息，派人前來核實、商議、再調配資源，最快也要數日甚至更久。這段時間，節點確實可能發生變故。
“在此期間，”呼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們或許可以想辦法，先有限度地‘探索’一下節點的外圍，比如，清理掉附近可能存在的‘眼睛’。”他提到了之前的懷疑。
洛雨凝眸光一閃：“你確定還有觀察者？”
“八9不離十。”呼凡肯定地道，“那血池和妖蓮不像自然形成，倒像是某種培育或獻祭的場所。而且我們剛和那巨獸投影動手時，我隱約感覺到一絲極其隱晦的窺視感，來自側上方某個點，但當時顧不上細查。”
擁有新獲得的“初級空間感知強化”，呼凡對自己的直覺更有信心了。
洛雨凝再次陷入沉思。她纖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劍柄上輕輕敲擊著。呼凡的提議很大膽，甚至有些冒險，但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先行控製外圍，清除潛在威脅，並為後續封印爭取時間和信息，這符合斬天盟“主動防禦、清除隱患”的行動準則。隻是……讓這個來曆不明、行事莽撞的體修參與進來？
她再次打量呼凡。這個男人，粗野、蠻橫、嘴賤，但卻有著驚人的實力、強悍的體魄，以及一種近乎野獸般的直覺和運氣。剛才聯手對敵時，他那股一往無前的悍勇和精準找到弱點的能力，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或許……他是一個不錯的臨時合作對象？至少，他對節點的了解最多，而且似乎真的和節點背後的勢力有仇從他提及觀察者時的殺意可以看出）。
“有限度的外圍探查，可以。”良久，洛雨凝終於開口，聲音壓得很低，“但必須由我主導。你的人，負責策應和警戒。發現任何異常，不得擅自行動，需立刻彙報。一切以穩妥為主，若事不可為，即刻撤離。”
呼凡眼睛一亮，成了！他就知道這女人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絕不是迂腐之輩。
“沒問題！聽你指揮！”呼凡答應得很痛快，“不過，戰利品怎麼算？尤其是關於節點的情報？”他可不想到時候白白打工。
洛雨凝瞥了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情報共享。若有實物收獲，視情況分配，我碧波劍閣不會虧待你們。但若因此惹出更大禍端，你呼凡需負全責。”
“嘿，成交！”呼凡伸出手想拍一下對方的肩膀以示合作愉快，卻被洛雨凝一個冰冷的眼神瞪了回來，隻好訕訕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兩人達成初步協議，氣氛緩和了不少。
洛雨凝立刻開始安排。她讓一名狀態稍好的師弟守在通道入口處，嚴禁任何人再進入，並亮出碧波劍閣和斬天盟的名號，暫時鎮住了場麵。雖然仍有不滿，但大宗門和神秘組織的威名還是讓大多數人選擇了觀望。
她又讓另一名師弟在外圍布置幾個簡易的警示和隔絕氣息的小陣法，雖然效果有限，但聊勝於無。
呼凡則讓侯三帶著傷勢較輕的幾名蠻牛衛負責外圍警戒，同時抓緊時間休整，處理傷勢。他自己則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乾糧啃了起來，同時暗中嘗試運用那“初級空間感知”，仔細感應通道深處和周圍岩壁的情況。
【叮！被動技能‘初級空間感知強化’生效。檢測到左前方三百米處岩壁後方，存在微弱非自然空間波動，與節點波動同源但獨立，疑似人工開辟的隱匿空間。】
係統提示適時響起！
呼凡精神一振，猛地站起身，目光銳利地掃向那片看起來毫無異常的岩壁。
“怎麼了？”洛雨凝注意到他的異常。
呼凡咧嘴，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找到了！那隻藏起來的老鼠！”
他伸手指向那片岩壁：“就在那後麵！有個藏著的小房間！”
洛雨凝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眸中劍氣一閃，仔細感知了片刻，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雖然她的感知不如呼凡的係統提示那麼精準，但仔細探查下，確實能感覺到那片區域的岩壁有一絲極其不協調的微弱能量殘留，若非刻意尋找，根本無從發覺。
“果然有蹊蹺……”她低聲自語，再看呼凡的眼神，又多了一絲驚異。這個蠻子的感知，竟如此敏銳？
“走吧，洛仙子。”呼凡扭了扭脖子，發出哢哢的聲響，暗金色的氣血再次緩緩流動起來，“去看看是哪路神仙，在偷偷看戲！”
他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兄弟的血債，總要先收點利息！
洛雨凝點了點頭，手按劍柄，對身後兩名狀態較好的師弟示意了一下。三人結成簡單的劍陣，與呼凡一起，小心翼翼地朝著那片岩壁逼近。
一場針對隱藏觀察點的探索與清除行動，即將開始。而關於那危險與機遇並存的空間節點，最終的決策——是傾力封印，還是冒險嘗試控製——依然懸而未決，等待著更多的信息和更強大的外力介入。
但無論如何，呼凡已經決定，絕不能被動等待。命運的主動權，必須掌握在自己手中！係統和簽到帶來的優勢，必須轉化為實實在在的力量和話語權！
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心中暗道：“係統，下次簽到，給力點啊！最好來個能封印或者控製節點的寶貝……哪怕隻是個圖紙也好啊！”
通道深處，那無形的空間節點，依舊在緩慢而危險地搏動著，仿佛異界惡魔的眼睛，漠然地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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