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需要時間,無法確定具體期限。”朝霧冷靜地回答“在此期間,他需要絕對穩定、安全、能量純淨的環境修養。任何劇烈的能量波動或情緒刺激都可能對他未成熟的能量核心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她這話意有所指,目光掃過貝利亞那依舊不穩定起伏的能量。
貝利亞一噎,下意識地想收斂能量,卻又覺得憋屈。
伏井出k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既然如此,現在把小陸還給我們吧,我們會帶他回.........”
“不行。”朝霧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抱著小捷德的手臂甚至收緊了些“他不能跟你們走。”
“你說什麼?!”貝利亞剛壓下去一點的怒火又竄了上來“他是老子的兒子!”
“正是為了他好。”朝霧毫不退讓,冷靜地迎上貝利亞的怒視“你們確定能提供他現階段所需的絕對穩定、純淨且無壓力的能量環境?貝利亞,你自身的能量波動對他而言就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而k叔叔——”
她的目光轉向臉色陰沉的伏井出k“您或許有過照料經驗,但據我所知,那段時間並不長,且環境.........稱不上最好。”她的語氣平淡卻尖銳。
伏井出k試圖維持冷靜反駁“奈奈,我照顧小陸那幾年,他.........”
“幾年?”朝霧微微偏頭,打斷了他,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卻足以戳破對方底氣的疑惑“如果我的記錄未出錯,k叔叔,你好像並沒有照顧他太久吧!?而且後麵還將小陸交給人類撫養!”
她的話語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剝開了伏井出k試圖掩飾的過去,將小陸交給人類撫養一直是他的心病。
伏井出k被這直接到近乎殘酷的指責噎得一時語塞,臉色更加難看。
貝利亞也想起了那段說不上光彩的過去,暴躁中莫名摻進了一絲心虛,吼聲都低了幾分“.........那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我對過往不感興趣,隻關注現狀。”朝霧重新將目光聚焦於當下,語氣斬釘截鐵“事實就是,你們兩位,無論是能量屬性、性格特質還是過往經驗,都無法為此刻處於最脆弱階段的捷德提供他最需要的養護環境。強行帶走他,不是愛護,而是基於占有欲的自私和冒險。”
她輕輕拍著懷裡又開始不安扭動的小捷德,下了最終結論“在找到逆轉方法前,為了他的安全與健康考量,他必須留在我這裡!這是最優解。”
貝利亞氣得能量幾乎要失控暴走,能量如同實質的火焰在他周身翻騰,卻又被朝霧那句“基於占有欲的自私”和懷裡兒子害怕的瑟縮釘在原地,憋屈得快要爆炸,隻能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老子.........老子是他爹!”
伏井出k臉色鐵青,他知道在“理”上他們確實不占優勢,尤其是麵對一個能精準調用宇宙記錄、並且此刻確實能提供最佳環境的對手。但他絕不可能輕易放棄。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氣氛再次緊繃到極點時——
“那個!貝利亞前輩!k先生!請、請先聽我說一句!”泰迦硬著頭皮,再次勇敢地插入了雙方之間,張開雙手努力做出安撫的姿態。
他臉上擠出儘可能真誠的笑容,語氣急切卻努力保持緩和“奈奈她真的沒有惡意!她說的確實有道理!你們看,捷德前輩現在這麼小,能量又弱,貝利亞前輩您的能量確實......呃......比較有衝擊性,對吧?k先生您雖然關心捷德師兄,但您平時也挺忙的,要處理很多.........‘事情’,對吧?”
他小心翼翼地措辭,避免再次刺激到兩位暴怒的父親。
“奈奈這裡能量最純淨穩定了,最適合捷德前輩恢複!而且她照顧孩子真的很細心!你們看!”泰迦連忙指向旁邊桌子上還沒收起來的特製餐碗,以及那些明顯是精心準備的安撫玩具“捷德前輩在這裡吃得好睡得好,剛才還玩得很開心呢!”
他又看向臉色極其難看的貝利亞和伏井出k,努力勸說道“反正奈奈就在這裡,她又不會帶著捷德前輩跑掉!你們想來看他隨時都可以啊!等捷德前輩恢複原樣,或者不那麼害怕你們了,再接他回去也不遲嘛!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捷德前輩好好恢複,對不對?”
泰迦的話雖然帶著點年輕人的笨拙,但確實點出了關鍵——現狀下,朝霧這裡確實是最優選擇,而且他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
朝霧也適時地開口,給出了一個妥協方案,語氣依舊平靜但不容置疑“k叔叔,作為父母你們擁有探視權,但需提前告知,且必須完全收斂能量。我可以保證他的絕對安全,並在逆轉方法出現的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貝利亞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盯著朝霧和她懷裡那個隻肯露出後腦勺的兒子,又看了看一臉懇切的泰迦,最終極其不甘心地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彆開了頭,算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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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井出k深吸一口氣,複雜地看了朝霧一眼,最終咬牙道“.........好,我們接受,但是,奈奈,照顧好小陸。我們會......‘經常’來探視的。”他刻意加重了“經常”二字,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說完,他拉了拉貝利亞的手臂。
貝利亞最後狠狠瞪了朝霧一眼,但目光掃過小捷德時又不自覺地軟化了一瞬,才極其不情願地被伏井出k拉著,帶著滿腔的憋屈和怒火離開了。
門再次關上,隔絕了那令人窒息的能量和氣息。
泰迦徹底鬆了口氣,差點直接坐在地上“總算走了.........我的計時器都要開始閃了.........”
朝霧輕輕拍著懷裡似乎感覺到威脅離開、漸漸放鬆下來的小捷德,低聲道“.........辛苦了。”
泰迦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沒什麼!能幫上忙就好!”
他看著朝霧懷裡又開始打哈欠的小捷德,忍不住感歎“不過奈奈你真厲害,居然真的能從貝利亞前輩和k先生手裡.........呃.........‘保住’捷德前輩。”
朝霧淡淡瞥了他一眼“我隻是陳述事實。”她低下頭,看著懷裡因為剛才的緊張氣氛而有些不安、正用小手無意識地抓著她衣襟的小捷德。
小家夥似乎徹底感覺到安全了,仰起小臉,用那雙圓溜溜、還帶著點濕潤的大眼燈望著朝霧,扁了扁小嘴巴,發出細微又委屈的哼哼聲,小腦袋在她頸窩處依賴地蹭了蹭,像是在尋求更多的安撫。
朝霧周身那麵對貝利亞和伏井出k時的冰冷氣息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她甚至極其自然地微微晃了晃手臂,用一種與平時清冷聲線截然不同的、帶著明顯哄慰意味的、微微夾起來的柔軟嗓音輕聲說道“不怕不怕了哦~壞蛋都被趕跑了哦~我們小陸最勇敢了是不是呀?”她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小捷德軟乎乎的臉頰肉。
小捷德似乎很吃這一套,被點得癢癢的,忍不住發出細細弱弱的“咯咯”笑聲,也伸出短短的小手試圖去抓朝霧的手指,嘴裡發出含糊的回應“nai......nai......嘻嘻......”
“嗯嗯,在呢在呢~”朝霧的聲音放得更軟,甚至帶著點誇張的語調,主動用指尖去碰他的小手,任由他抓住,然後輕輕搖晃著“哎呀~抓住啦~我們小陸力氣好大呀~”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自己的側臉輕輕蹭了蹭小捷德頭頂光滑柔軟的小角,動作親昵又自然。
小捷德也開心地用自己額頭頂蹭著朝霧的臉頰,發出滿足的、咕嚕咕嚕的小聲音,像隻被順毛撫摸的乖巧小貓咪。
兩個奧就這樣毫無障礙地蹭來蹭去,沉浸在一種旁人幾乎無法插入的、充滿了柔軟光暈的親昵氛圍裡。
朝霧那副平時處理宇宙事務的冷靜模樣蕩然無存,此刻隻剩下全然的耐心和一種近乎本能的寵溺。
一旁的泰迦微笑地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心裡暖暖的,像是被最柔和的等離子火花光芒照耀著。
他看著朝霧臉上那罕見又無比真實的溫柔,看著小捷德全然依賴的幸福模樣,剛才應對貝利亞和伏井出k的緊張感徹底消失,隻剩下滿滿的欣慰和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能這樣被奈奈溫柔對待,捷德前輩也太幸福了吧.........泰迦心裡忍不住冒出一個小小的念頭。
但他很快甩甩頭,將這點小羨慕拋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隻要奈奈開心,捷德前輩安心,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他安靜地站在原地,不忍心打擾這溫馨無比的時刻,隻是用目光記錄下這難得一見的、柔軟得不像話的朝霧,心裡軟成一片。
朝霧和小捷德親昵地蹭了一會兒,小家夥終於心滿意足,開始一下下地點著小腦袋,顯然是玩累了,困意上湧。
“好了,該睡覺了哦。”朝霧的聲音依舊柔軟,她輕輕調整姿勢,讓捷德能更舒服地靠在她懷裡,指尖散發出柔和純淨的光輝,如同最輕柔的催眠曲,緩緩籠罩住他。
小捷德眼皮打架,哼哼了兩聲,很快就在那令人安心的氣息和能量中沉沉睡去,小嘴巴還無意識地咂巴了一下。
朝霧小心翼翼地將熟睡的小家夥放回鋪著柔軟光毯的軟墊上,細致地掖好角落,確保他不會著涼。做完這一切,她周身那極致的柔和才稍稍收斂,但眉眼間依舊殘留著未曾褪儘的溫軟。
她轉身走向懸浮的工作光屏,神情恢複了平日的專注,隻是比起處理宇宙公務時的絕對冷靜,此刻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人情味。無數複雜的數據流和關於逆年齡能量的分析模型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