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漸漸平息,但家長們的熱情也卻被徹底點燃了。家長會一結束,楊明宇瞬間就被一群激動的家長給包圍了,那場麵足以堪比春運火車站的售票窗口。
“楊老師,俺家孩子如果不聽話你就打俺們絕對不說二話!”
“楊老師!我家孩子就拜托您了!您說怎麼教就怎麼教,我們全力配合!”
“楊老師,您看我家那小子下學期能不能也安排個什麼‘委員’當當?我看這招挺管用啊!”
“楊老師,您看俺孩子這成績以後可以上哪些大學?俺也不懂,您能不能給推薦幾個?”
“楊老師,您那本書什麼時候出啊?我們家長也想學習學習!到時候我們全公司一人買一本,當員工培訓教材!”
楊明宇被圍在中心,臉上掛著他招牌式的溫和微笑,耐心地回答著每一個問題。他感覺自己像個得道高僧,正在免費發放學習符籙。好像和自己交流一番孩子就會徹底翻然改變。
這場由陳靜的蛻變所引爆的風暴,其後續影響力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它不僅讓14班的家長們徹底擰成了一股繩,變成了楊明宇最堅實的“後援團”,更讓班級內部的氛圍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與融洽。
曾經那些或多或少的隔閡、誤解、小團體,在“我們是一棟房子”這個溫暖的比喻下被徹底消融。每個人都從陳靜的口中重新認識了身邊的同學,也重新認識了自己。
高一學年最後的衝刺——期末統考,就在這樣一種昂揚、自信團結的氛圍中拉開了序幕。
如果說,之前的備考大家的目標是“不拖後腿”,是為了“戰勝尖子班”,那麼這一次,目標變得更加純粹而宏大——超越自己,為14班這一年的傳奇畫上一個最完美的句號。
江城一中的晚自習教室,向來是全校最安靜的地方。尤其是在大考前夕現象尤為突出,大家都在努力的做自己的事情,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背誦每一個知識點,翻看自己的每一次做記錄的錯題集,更有的同學開始玩起來玄學,有的同學雙手合十嘴裡念念叨叨的祭拜著孔子,保佑自己的語文考取高分,有的同學嘴裡念念叨叨祭拜著亞裡士多德,阿基米德保佑自己數學考高分。但在高一14)班卻不同,大家都在努力的認真複習著。
教室裡並非鴉雀無聲,而是“動靜結合”。大部分學生都在埋頭刷題,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彙成一片。也有一些同學在背書,但是為了不影響其他人,他們隻張嘴但不出聲的默背。
教室後方的黑板前形成了一個臨時的“答疑角”。林天此刻正被三四個同學圍著。他手裡拿著粉筆,在黑板上飛快地畫著受力分析圖,嘴裡不耐煩但邏輯清晰地解釋著:“……所以這個摩擦力的方向肯定是向左,你把模型想成推箱子就完了,這麼簡單怎麼就是想不明白呢?”他嘴上吐槽著,手裡的粉筆卻沒有停下,直到圍著他的同學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才嘴角一揚,露出一絲“搞定”的得意。
另一邊,趙敏的座位旁也圍著幾個女生。她沒有用黑板,而是攤開一本筆記本,上麵用不同顏色的筆,畫著一個清晰的細胞分裂圖。“你們看,有絲分裂和減數分裂最大的區彆,就是同源染色體聯不聯會。你們就記住一個土辦法,‘減一’要‘配對’,‘減二’才‘分手’,保證不會記錯。”她用生動的比喻把枯燥的知識點講得活色生香。
而體育生張偉,則用他獨創的“肌肉記憶法”,在走廊上“折磨”著班裡另外幾個體育特長生。他一邊壓腿,一邊大聲提問:“萬有引力定律!誰發現的?”一個正在做俯臥撐的男生氣喘籲籲地吼道:“牛……牛頓!”“對!下一個!元素周期表!誰搞的?”另一個男生一邊做引體向上一邊回答:“門……捷……列……夫!”這畫麵,讓路過的其他班同學看得目瞪口呆,以為14班瘋了,在用一種神秘的儀式進行考前祈福。
就連王昊,也徹底沒了富二代的架子。他正和一個曆史課代表為“明朝的資本主義萌芽為什麼沒有發展起來”這個問題,爭得麵紅耳赤。他從市場、政策甚至國際貿易的角度,提出了自己“幼稚”但頗有見地的看法,引得周圍幾個同學都湊過來加入了討論。
而陳靜,則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在教室的各個地方間穿梭。她不再是那個被動的記錄員,而是主動的聯絡員和資源調度員。“李磊,你這道幾何題的輔助線做錯了,林天剛剛講過一個類似的,你可以去問問他。”“王玲,你的英語作文語法錯誤有點多,我幫你整理了一下,你可以看看。”她的聲音輕柔但自信,每一個被她幫助過的同學都會回以一個感激的微笑。
楊明宇沒有坐在講台上,他隻是抱著手臂靠在教室的後門框上,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幅生機勃勃的“備考浮世繪”。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張專注而發光的臉龐。他仿佛能看到一根根無形的“信任”和“互助”的絲線將這五十多個獨立的靈魂緊密地編織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張堅不可摧的網。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同樣是這個教室,同樣是這群孩子。那時,這裡充斥著絕望、懶散和彼此間的漠視。而他,那個年輕的自己最終選擇了放棄。
而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他知道,無論這次考試結果如何,他都已經贏了。他救贖的,不僅僅是這群孩子的未來,更是上一世那個充滿悔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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