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媳跑了,兒子去滬海定居好些年都沒回來過了,老伴年紀大了還為了家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錢沒賺到病倒了。自己接下擔子又是種田又是上山砍柴,承擔起趙芷晴的生活和學費,家裡連最基本的貧困戶補貼名額都沒有。
“嗯,奶奶您坐。”
奶奶聽到王騰的稱呼,蒼老而又渾濁的眼睛更是笑得睜不開了,因為笑容原本滿是褶皺的皮膚更是擠在一起:“好好好,快坐,奶奶去把最後一隻雞殺了給你們做飯。”
奶奶前些天聽趙芷晴說要接她過去生活,倒也不是舍不得離開,這世上隻有孫女一個人放不下了,擔心拖累孫女,既然孫女男朋友承擔起責任,她也希望能夠堅持到能看著孫女幸福。
將養的雞都賣了出去,隻留下最後一隻老母雞等著孫女回來了殺給他們吃。
“幺兒,你過來搭把手。”
奶奶終究是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
王騰本想著讓她休息下,自己去做飯,想了下還是算了,或許這是她奶奶的心意,表達對他的感謝,還是不拒絕了,或許這樣,她奶奶心裡會舒服點。
趙芷晴很熟練的一刀下去,老母雞掙紮了近一分鐘,放完血抽搐的結束了短暫的一生。
趙芷晴又開始用開水給雞拔毛。
奶奶在廚房裡剝著大蒜,青椒紅椒等配料。
過了大概兩個半小時。
奶奶用瓦罐煨的土雞湯,金黃色的油附在湯的表層。給王騰盛了滿滿的一碗,味道很香。
王騰並沒有拒絕,端起雞湯放在沒有油漆且發黑的四方桌上,吹了吹氣,一口雞肉一口湯。調料雖然不多,味道也還算可以。
看著王騰沒有客套,奶奶蒼老渾濁的眼神愈發滿意。
吃完飯,這裡並沒有娛樂方式,趙芷晴給王騰收拾了床鋪,土牆上貼滿了趙芷晴的獎狀,“三好學生”“第一名”“第二名”等等。年久膠水已經失去了粘性,快要脫落下來。
看著木桌上,趙芷晴和爸爸媽媽的合影,照片年久已經泛黃,加上那年代像素普遍偏低,已經快要看不清完整的模樣了。
“王哥,今晚委屈你在這睡吧,床單都是新換的。”趙芷晴心裡有些忐忑,不知王哥能不能習慣睡這樣的房子。
王騰笑了笑:“好,你快去陪你奶奶吧。”
趙芷晴心裡有些感動,王哥總是那麼溫潤儒雅。
或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因為窮,因為老實,在學校室友嘲笑。上班了被指指點點,陰陽怪氣。而王哥這麼有錢都沒有矯情,心裡好感度大增。
“嗯,王哥你休息吧,我過去了。”
這裡信號不是很好,抖音刷起來斷斷續續的,卡的不行,隻能看看番茄小說。
看著小說,王騰突然感覺有什麼聲音傳來,嘶嘶嘶的,放下手機然後靜下心來仔細聽。
嘶嘶嘶~
?
蛇嗎?
王騰心想著。
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照去。
果然沒猜錯,三角頭,土黃色,渾身規則的斑點,正嘶嘶嘶的吐著舌頭,王騰並不認識這蛇叫什麼。
王騰觀察了一會,找準機會,一腳踩下去,爆頭。。。
不管這玩意是啥,他不會留著這玩意咬人的,三角頭,大概率就是劇毒蛇,咬到人,在這荒山野嶺,非死即殘。
至於抓了放生?
嗬嗬兩聲送給專家。。。
每年死於毒蛇的村民不在少數,而他們常年住大平層品著紅酒茅台,哪裡能看的見,高尚的呼籲保護環境,保護生態,咬的不是你是吧?
真要放一條毒蛇在你家看你還呼不呼籲保護生態。
簡直是不知所謂,站著說話不腰疼。
。。。。。。
第二天清晨,趙芷晴將東西收拾好,其實也沒啥好帶的,家裡並沒有貴重物品。
看著王騰還在睡覺,眼神柔和一臉幸福的看著他。
準備給王騰收拾一下,卻看見地上一條無頭蛇,腦袋已經爆了,根據蛇的身形和顏色,從小生活在這裡,她自然知道這蛇叫什麼了。。。
但她不敢說出蛇叫什麼。。。
心裡一陣後怕,還好王哥發現並踩死了它,不然咬到人幾乎是要死人的。
心想著帶王哥回家一趟竟然差點要了王哥的命。。。
心裡有些自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