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可不是任誰都可以欺淩的羊羔,她是披著羊皮的狼,柔弱、端莊隻是不過是表現。
想踩著她向上爬,也要看看有沒有活路!
看著仿佛無事發生的二夫人與老夫人,顧瑾深知小鬼難纏的道理。
“二妹妹若想知道,不如親自嘗嘗!我看著侯府也有不少枯草和樹皮,應該夠一頓。”顧瑾語氣不緊不慢,沒有一絲退縮,直接懟了上去。
在場的人全都一愣,顧瑾的話無異於平地驚雷。
侯府,老夫人二夫人對顧汐已經到了寵溺的地步。
除了侯爺顧政赫,顧汐不怕任何人,這也間接養成她驕橫野蠻的性格。
敢和顧汐硬懟的,顧瑾還是第一個。
姨娘們甚至想看看,這剛回來的侯府大小姐,究竟有怎樣的能耐。
“你這個喪門災星,回家第一天就詛咒親妹?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竟然讓我吃那種下賤的東西!隻有你這低賤的人才配吃草根和樹皮!”顧汐站起身,怒瞪顧瑾。
在侯府隻有她為難其他人的份,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駁她。
“沒教養的災星,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你,怪不得父親當初將你送走,隻會丟侯府的臉麵!”
她非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點教訓。
“食不言,寢不語!這點規矩都不懂嗎?”老夫人放下碗筷微微嗔怒。
眼睛卻遞向顧瑾一個白眼,“我不管你在鄉下如何,你現在已經回到侯府,回到侯府就要守侯府的規矩。恪守禮節以身作則,充當好表率,不然出去惹出禍端,受人唾棄的可是定遠侯府!你知道嗎?”老夫人臉上染了慍色,語氣冷漠嚴厲。
根本不像是對待一個剛回家孫女的勸誡,更像是對待下人一樣的訓斥。
“孫女謹記教誨!”顧瑾內心冷笑,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還真是明目張膽的偏心,不過也罷,忍忍又掉不了一塊肉。
“院子住得可還妥當?”老夫人訓斥完畢,開口詢問。
“是,祖母。繡樓隨時破舊了些,但還算寬敞。”整個院子就繡樓一處建築,恐怕侯府再也沒有比這更寬敞的地方了。
聽到繡樓,老夫人的眼皮微抬,看向二夫人。
她明明命人收拾的是緊鄰自己的碧春院,什麼時候換成侯府犄角的繡樓?
再看二夫人遊離的眼神,老夫人自然明白。
“繡樓就繡樓吧,那裡僻靜些,你剛回來對侯府的人還不熟悉,也需要適應些時間。”對於老夫人來說,顧瑾住哪裡並無所謂。
畢竟,她也住不長久。
臨近自己也隻是方便看著她。
晚飯後,老夫人的佛堂。
“阿溫,這次侯爺接那災星回來是有事,你不要克扣她的用度。不過你放心,那災星在侯府待不了太多時日,不會耽誤我寶貝汐兒的及笄禮,更不會誤了她的機緣。”老夫人跪坐在蒲團前閉目,手中搓撚著佛珠。
嘴上念著普善佛經,心中卻算計著陰謀詭計。
二夫人敷衍點頭,“姑姑,可我一看見她就想起我那可憐的孩子。”說著,眼角垂下淚滴。
那是她的第二個孩子,可惜隻活了三天就夭折了。
“都怪那個災星,那個妖孽。要不是她碰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麼會夭折?都是她克死了我的孩子!”每每想到顧瑾,她都恨得牙癢癢。
“還有那個該死的陳靜,連個孩子都看不住,真該早點送她去陪她家主子!”她口中的陳靜,就是顧宇的娘親,也是顧瑾母親何氏的陪嫁丫鬟。
“噓,還不噤聲!!”老夫人微怒,“這樣的事也敢說出口?”
“我知道這些年你難,但不要因為自己的性子,壞了侯府的大事!”老夫人繼續攆著佛珠,淡然開口,“現在侯府不像老侯爺在世之時那般,新皇登基,老侯爺積攢的軍功也派不上用場!所以這件事重要無比!”
老夫人睜開眼睛,鄭重其事地看向二夫人,“阿溫,想要汐兒未來可以許個好人家,侯府就要重振聲勢,這點我想你應該懂的!”
侯府現在的處境,二夫人心知肚明。
老太太的吩咐她向來不敢忤逆,可私下裡怎麼做還不是她說了算!
“是,姑姑。阿溫,明白了!”深行一禮,眼中卻帶著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