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你這是什麼意思?攔著侯爺,你要造反不成!”見陷害顧瑾沒有成功,二夫人有些急了。
“二夫人,剛才您還信誓旦旦地說,我將周姨娘推倒,現在你見她沒事,怎麼?不該說點什麼嗎?”顧瑾步步逼近,又道,“你帶著父親來我繡樓,不就是為了置我於死地,將傷害周姨娘導致她小產的罪責扣在我頭上嗎?”
二夫人縮了縮脖子,聲音中夾雜一些慌亂,嚷道,“那是…錦榮看錯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也是關心周姨娘的安危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好似誰的音調高誰就有理似的。
“對,就是錦榮看錯了。她離得遠,沒看真切。直將穿著湖藍色鬥篷的百靈看成周姨娘了。我回去好好調教調教,誰讓她做事總是毛毛躁躁的!”二夫人表情儘量溫和,但都看得出她臉上陰鬱得能滴出水。
顧瑾不會讓二夫人如此簡單地遮掩過去,她要借此事滅一下二夫人的囂張氣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還之。
“哦,原來是錦榮離得遠,看錯了!父親覺得這個解釋有幾分可信?”顧瑾看向侯爺,慢條斯理問道。
顧政赫一愣,還沒有說話,隻聽顧瑾又繼續道,“我還有一件事不明,還請二夫人解答。錦榮見到周姨娘被我推倒,她第一時間為什麼不是去扶周姨娘,看她是否受傷,而是繞了一個大遠去西院找你呢?”
顧瑾此話一出,大家都明白了,錦榮將這件事情告訴二夫人是彆有用心。
顧政赫就算再蠢,此時也想明白整件事的蹊蹺所在。
他掃一眼躲在牆角的錦榮,看向二夫人的眼神驀地變得凶狠。
“我是老了些,這些年放任你在侯府後院搞東搞西,胡作非為,攪得後院烏煙瘴氣,可我還沒死!”
“隻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還是侯府的主子!今天有人拿我當猴耍,明天是不是要拿我當槍使呢?”
顧政赫大發雷霆,額頭上青筋暴起。
二夫人從未見過顧政赫發如此大的火,驚慌失措,連忙跪下道歉,“侯爺息怒,真是下人看走了眼,到我這來稟報,我也有錯,我不該沒查清真相,就告知侯爺,讓侯爺白跑一趟是我的不對,但妾身絕不是存心要戲弄侯爺!”
二夫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冷汗冒出額頭。
她已經多少年沒有下跪過了,縱然見了老太太亦隻是福身行禮。
今日顧政赫暴怒,當著侯府眾人的麵下跪,讓她顏麵何存?
“二夫人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非常篤定,摔倒的就是周姨娘,現在怎麼成了下人看走眼了?”顧瑾看熱鬨不嫌事大。
撕吧撕吧,省得沒事總來找茬添堵!
侯爺聞言,也想明白錦榮到底是誰的人,更猜到二夫人這一切為的什麼,“秦如玉,不要以為侯府下人尊你一聲夫人,你就可以想當然了。我能讓你執掌中饋,我也能剝奪。你要是管不好侯府,任由這種事繼續發生,那就交出庫房鑰匙,我找其他人管家!”
顧政赫一甩袍袖,話語落地,字字珠璣,擲地有聲,仿佛一記記重錘砸在二夫人的胸口。
聽到要奪了她的管家權,二夫人兩腿打顫,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背後冷汗淋漓,她也無力反駁。
顧政赫瞅了一眼顧瑾,聲音淡淡,“這次儘管處理得當,但是忤逆長輩,對長輩大不敬當罰。此次我便不與你計較,你且好自為之。”
話畢,便帶著人離開了繡樓。
顧瑾明白自己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件振興家族的工具而已,所以她對顧政赫沒有太多希望,更沒奢望一次將二夫人扳倒。
不止是她,顧珩、顧汐以及他所有子女,連二夫人、周姨娘等人皆是工具。
工具用的不趁手,隨時可以換掉。
顫顫巍巍站起身,二夫人彆有深意地瞪了一眼顧瑾和周姨娘,然後悻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