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顧瑾不敢貿然走近,封聿拿著火折子向前照看。
隻見那形似骷髏麵容憔悴的男人,臉色慘白,沒一絲血色,胸口還插著一柄利劍。
利劍早已刺穿男人胸膛,蒲團周圍滿是血跡。
見狀,封聿猜測他已然打算自我了斷,隻不過還剩一口氣沒有咽下而已。
“你就是隱藏在京城的邪修?你來京城什麼目的?可有同黨?”封聿直截了當問道。
依照血跡乾涸的狀態來看,這人是自裁於半天前。
一股懊惱在心底油然而起,如果自己再深思熟慮一點,說不定就能早一步將他繩之以法了。
“這些嬰兒哪去了?你把他們殺了?”顧瑾撿起地上繈褓,垂頭沉聲質問男人。
男人微微一笑,然後搖頭,“你們來得太晚了!”
隨後,抬眸,目光沉沉,落在煉丹爐中的那幾枚丹藥上。
顧瑾猛地抬頭,一股怒意直衝天靈蓋,“你個畜生,你……你居然……”
下麵的話,顧瑾實在說不出口。
實在太令人震驚,也太令人毛骨悚然!
師父曾告訴過她,邪修之所以被稱為邪修,是因為他們會使用某種禁忌、邪惡之術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旦踏上當邪修這條路,便再也沒有辦法回頭了。
“顧小姐,那些嬰兒究竟怎麼了?”
顧瑾知道,是因為師父跟她提過。
封聿壓根不知道那樣的事,更無法想象那樣慘絕人寰的事。
“哈…哈哈!祁王殿下,還是太單純了,我想,顧小姐已經知道嬰兒的去處了。咳…咳…”
男人的話有氣無力,顯然他已是強弩之末了。
“你竟然知道我們的身份!看來,你倒是不簡單!”封聿並未繼續追問。
顧瑾的神情他看在眼裡,那看向煉丹爐的目光,已經告訴他一切。
“顧小姐,你很不錯。竟能找出我的藏身之地,不愧是教主相中的人。”
顧瑾眯起眼睛,看向男人,“什麼教主?你們來京城,究竟有何目的?”
男人看看她,微微搖頭,抬起枯瘦的手指,然後指了指身上的劍。
顧瑾明白了,他知自己必死無疑,不想泄露秘密這才自儘。
隻是沒想到,直到自己和祁王進來還有一息尚存。
“想知道其他嬰兒去哪了?他們就在京城,去找吧!將京城鬨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哈哈哈!”男人仰天長嘯,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教主神威,永生永存……”
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腦袋一歪,死透了!
封聿上前查看鼻息,“他死了。”
看著男子胸口的劍,顧瑾道,“他剛才說的,殿下都聽見了吧?”
封聿點點頭,“他口中的教主是誰?為什麼說你是教主相中的人?”
其餘的話都明白,但是唯獨這句話,讓他費解。
“我也不知道,我也才回到京城不過月餘。”
言外之意就是,這麼短時間她不可能接觸什麼教,更不知什麼教主。
封聿自不會懷疑她,畢竟當初發現這鬼宅純屬意外。
“鬼宅被發現後,他一直躲在這裡,預料自己跑不掉這才自儘,至於臨死前說的那些……!”
顧瑾細細琢磨男人的話,他有意在引導自己和祁王去調查嬰兒失蹤。
他想乾什麼?或者說男人背後的教主,想做什麼?
男人的身體因修煉人傀術早已被抽乾精血,即便不自儘,他也活不了多久。
然而他的那些話恰恰證明京城裡還有其他的邪修,他們也可能在修煉人傀術。
而且可能都和嬰兒失蹤案有關。
“看來這個案子還沒完,必須要挖出他背後的教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