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陰槐_毛骨悚然的小故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80章 陰槐(1 / 2)

第一章:槐下異嬰

民國二十三年,豫西伏牛山深處,有個叫“望槐村”的小村落。村子背靠青山,村口孤零零立著一棵老槐樹,樹乾要三個成年男子手拉手才能合抱,枝椏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像無數雙乾枯的手,村裡人都叫它“老歪槐”。

老歪槐有些年頭了,沒人說得清它具體活了多久,隻知道祖輩傳下來的規矩:傍晚後不準靠近老槐樹,更不準在槐樹下過夜。村裡老人說,這老槐沾了“陰氣”,夜裡會“吃人”。年輕人大多不信,隻當是老輩人嚇唬小孩的話,直到那年秋天,村裡出了樁怪事。

村裡的李老漢,是個光棍漢,快六十歲了,平日裡靠上山砍柴、采野果過活。那天傍晚,李老漢挑著一擔柴從山上下來,路過老歪槐時,忽然聽到樹底下傳來“嗚嗚”的哭聲,像是嬰兒在哭,又細又弱,摻在秋風裡,若有若無。

李老漢心裡犯嘀咕,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嬰兒?他放下柴擔,壯著膽子湊過去,借著最後一點天光往樹洞裡瞧——樹洞深得很,黑黢黢的,哭聲正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誰家的娃子,咋扔這兒了?”李老漢對著樹洞喊了兩聲,沒見人應,哭聲卻越來越響,聽得人心裡發揪。他想了想,從柴擔裡抽出一根長樹枝,試探著往樹洞裡撥了撥,沒一會兒,樹枝尖上掛著個小小的繈褓,裹得嚴嚴實實,哭聲就是從繈褓裡發出來的。

李老漢把繈褓抱在懷裡,隻覺得輕飄飄的,解開一看,裡麵是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嬰,小臉皺巴巴的,眼睛還沒睜開,小嘴一張一合,哭得有氣無力。繈褓裡除了女嬰,就隻有一塊繡著槐花的紅布,彆的啥也沒有。

“造孽啊。”李老漢歎了口氣,他這輩子沒娶過媳婦,更沒養過孩子,但看著懷裡的女嬰,實在不忍心把她扔在槐樹下。他左右看了看,天色已經暗下來,老槐樹上的葉子被風吹得“嘩嘩”響,像是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他心裡發毛,不敢多耽擱,抱著女嬰就往村裡跑。

回到家,李老漢生了火,給女嬰喂了點米湯,女嬰似乎餓極了,小口小口地喝著,哭聲漸漸停了。李老漢看著女嬰安靜的睡顏,心裡琢磨著,等明天天亮了,問問村裡誰家丟了孩子,實在沒人要,他就自己養著,也算老來有個伴。

可他沒等到天亮。

後半夜,李老漢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那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門板,“沙沙沙”的,斷斷續續,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他以為是老鼠,翻了個身想接著睡,可那聲音越來越響,還夾雜著嬰兒的哭聲——不是他懷裡女嬰的哭聲,而是另一個嬰兒的哭聲,又尖又細,像是從院子裡傳來的。

李老漢心裡一緊,披了件衣服,拿起炕邊的柴刀,輕輕拉開門閂。院子裡空蕩蕩的,月光慘白,照在地上,連個影子都沒有。哭聲停了,刮門板的聲音也沒了,隻有風吹過院子裡的柴草,發出“嗚嗚”的響。

“難道是做夢?”李老漢揉了揉眼睛,正準備關門,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院牆角的老磨盤上,坐著個黑乎乎的東西。他眯著眼仔細一看,那東西像是個小孩,蜷縮在磨盤上,頭埋在膝蓋裡,一動不動。

“誰在那兒?”李老漢大喝一聲,舉起柴刀就衝了過去。可等他跑到磨盤邊,那東西卻不見了,磨盤上隻留下一灘濕漉漉的痕跡,聞著有股淡淡的槐花香,還帶著點腥氣。

李老漢心裡發慌,總覺得不對勁,趕緊跑回屋裡,關緊門窗,頂上門杠。他走到炕邊,低頭一看,懷裡的女嬰還在睡著,小臉依舊皺巴巴的,沒什麼異樣。可他剛鬆了口氣,就發現女嬰的小手緊緊攥著,像是抓著什麼東西。他輕輕掰開女嬰的手,裡麵是一片槐樹葉,綠油油的,還帶著露水,像是剛從樹上摘下來的。

這屋裡沒種槐樹,哪來的槐樹葉?李老漢心裡“咯噔”一下,想起了村口的老歪槐,想起了祖輩傳下來的規矩。他越想越怕,抱著女嬰的手都開始發抖,連夜就跑到了村長家。

村長叫王老實,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為人正直,在村裡威望很高。他聽李老漢說完事情的經過,眉頭皺得緊緊的,盯著李老漢懷裡的女嬰,又看了看那片槐樹葉,臉色沉了下來:“你是在老歪槐樹下撿的這娃?”

“是啊,村長,就在樹洞裡。”李老漢點點頭,聲音都帶著顫。

王老實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門口,望著村口老歪槐的方向,夜色裡,老槐樹的影子像個怪物,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老李,你糊塗啊,老輩人說的話你忘了?那老歪槐邪性得很,你咋敢從那兒撿娃回來?”

“我當時看著娃可憐,沒想那麼多……”李老漢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這娃不能留。”王老實轉過身,語氣斬釘截鐵,“明天一早就把她送回槐樹下,說不定她爹娘會來尋她。要是實在沒人尋,也隻能聽天由命,總比留在村裡禍害大家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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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漢急了:“村長,這娃才多大,送回去不就是等死嗎?咱不能見死不救啊!”

“不是咱不救,是這娃太邪門。”王老實搖了搖頭,“你想想,誰家會把娃扔在老歪槐樹下?還有你夜裡看到的東西,聽到的哭聲,都不是好兆頭。這娃說不定是‘槐精’變的,留在村裡,指不定會出啥亂子。”

李老漢還想再勸,可看著王老實嚴肅的臉色,知道他已經拿定了主意,隻能歎了口氣,抱著女嬰回了家。那一晚,他沒敢合眼,守著女嬰,聽著窗外的風聲,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他,讓他渾身不自在。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李老漢就抱著女嬰,往村口的老歪槐走去。路上遇到幾個早起的村民,看到他懷裡的女嬰,都問他咋回事。李老漢把事情一說,村民們都嚇得臉色發白,紛紛勸他趕緊把娃送回去,彆惹禍上身。

到了老歪槐下,李老漢把女嬰放在樹洞口,心裡像堵了塊石頭,沉甸甸的。他看著女嬰熟睡的臉,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娃啊,不是爺爺心狠,是爺爺實在不敢留你。你爹娘要是來了,就跟他們回家吧。”

說完,他抹了把眼淚,狠下心,轉身就往村裡跑,不敢回頭看一眼。

可他剛跑回村裡,就聽到村口傳來一陣喧嘩。他心裡一緊,趕緊跟著村民們往村口跑,到了老歪槐下,眼前的景象讓他驚呆了——女嬰還躺在樹洞口,可樹洞裡,竟然又多出了一個繈褓,裡麵也是個女嬰,和之前那個長得一模一樣,連繈褓裡的槐花紅布都分毫不差。

兩個女嬰並排躺在樹洞口,閉著眼睛,小嘴一張一合,發出細細的哭聲,像是在互相呼應。老歪槐的枝椏在她們頭頂輕輕晃動,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笑。

村民們都嚇得往後退,沒人敢靠近。王老實也來了,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嬰,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邪門……真是邪門啊……”

就在這時,村裡的老中醫張大夫擠了過來。張大夫快七十歲了,頭發胡子都白了,是村裡唯一懂點“門道”的人。他走到樹洞口,蹲下身,仔細看了看兩個女嬰,又摸了摸她們的脈搏,眉頭皺得越來越緊。

“張大夫,這倆娃咋回事啊?”王老實趕緊問。

張大夫站起身,臉色凝重:“這倆娃,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村民們都愣住了。

“老歪槐活了上百年,吸了太多陰氣,早就成精了。”張大夫指著老槐樹,聲音低沉,“這倆娃,是槐精用樹汁和陰氣‘生’出來的,叫‘槐嬰’。留著她們,村裡遲早要出事。”

“那……那咋辦啊?”王老實急了,“總不能讓她們一直待在這兒吧?”

張大夫想了想,說:“槐嬰怕陽氣重的東西,也怕火。咱們找個陽氣最盛的地方,把她們燒了,或許能斷了槐精的念想。”

村民們一聽要燒孩子,都有些猶豫,可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嬰,想起老歪槐的邪性,又覺得張大夫說得有道理。王老實咬了咬牙,點頭說:“就按張大夫說的辦,為了村裡的人,隻能狠下心了。”

他們找來乾柴,堆在村頭的空地上,準備把兩個女嬰放在柴堆上燒掉。可就在他們要動手的時候,李老漢突然衝了過來,抱住柴堆,大喊:“不能燒!她們是兩條人命啊!”

“老李,你彆糊塗!”王老實拉著他,“這倆娃不是人,是槐精變的,留著她們,咱們全村人都得遭殃!”

“就算她們是槐精變的,也是兩條小生命啊!”李老漢紅著眼睛,“我不管啥槐精不槐精,我就知道,她們是無辜的。要燒,就先燒我!”

村民們都愣住了,看著李老漢,又看了看柴堆旁的兩個女嬰,沒人敢上前。張大夫歎了口氣,說:“老李,你這是在害大家啊。”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突然刮了起來,老歪槐的樹枝瘋狂地搖晃,樹葉“嘩嘩”作響,像是在發怒。兩個女嬰突然睜開了眼睛,她們的眼睛不是黑色的,而是墨綠色的,像老槐樹的葉子,直勾勾地盯著村民們,發出“咯咯”的笑聲,那笑聲又尖又細,聽得人頭皮發麻。

村民們嚇得四散而逃,王老實也拉著張大夫跑回了村裡,隻留下李老漢一個人,站在柴堆旁,看著兩個眼睛碧綠的女嬰。

風停了,兩個女嬰的笑聲也停了,她們又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李老漢看著她們,心裡忽然不害怕了,他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兩個女嬰,說:“娃啊,跟爺爺回家,爺爺養你們。”

他抱著兩個女嬰,慢慢往村裡走。村民們都躲在自家門口,偷偷看著他,沒人敢說話。王老實站在村口,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李老漢給兩個女嬰取了名字,大的叫“槐丫”,小的叫“槐枝”。從那天起,他不再上山砍柴,就在家裡照顧兩個女嬰。槐丫和槐枝長得很快,沒幾個月,就從皺巴巴的小不點,長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眼睛依舊是墨綠色的,透著一股靈氣,也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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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裡人都不敢靠近李老漢家,也不敢和槐丫、槐枝說話,隻有李老漢,把她們當成親生孫女,疼得不得了。他以為日子會就這麼過下去,可他不知道,一場更大的災禍,正在慢慢向望槐村靠近。

第二章:槐影噬人

槐丫和槐枝長到三歲的時候,已經出落得像兩個小仙子,皮膚白得像雪,頭發黑得像墨,就是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總讓人覺得不舒服。姐妹倆很少說話,也很少和村裡的孩子一起玩,整天待在李老漢家的院子裡,要麼坐在門檻上發呆,要麼就盯著村口老歪槐的方向,一動不動,像是在和什麼東西交流。

李老漢雖然覺得兩個孫女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隻當是孩子性格內向。直到那年夏天,村裡開始出事了。

第一個出事的,是村裡的放牛娃狗蛋。狗蛋才十歲,平日裡最喜歡在村口的老槐樹下放牛,不管大人們怎麼勸,他都不聽,總說“老槐樹有啥好怕的,我天天在這兒,也沒見它吃了我”。

那天下午,狗蛋像往常一樣,把牛拴在老槐樹下,自己則在樹旁的草地上捉螞蚱。村裡的幾個孩子也在附近玩,他們看到狗蛋忽然站起身,朝著老槐樹的樹洞走去,嘴裡還念叨著:“槐丫,槐枝,你們在裡麵嗎?快出來和我玩啊。”

孩子們都覺得奇怪,槐丫和槐枝明明在李老漢家,怎麼會在樹洞裡?他們喊狗蛋,讓他彆過去,可狗蛋像是沒聽見,依舊一步步朝著樹洞走,眼神呆滯,像是被人控製了一樣。

就在狗蛋走到樹洞前,準備伸手去摸的時候,老槐樹上的一根枝椏突然掉了下來,正好砸在狗蛋的頭上。狗蛋“哎呀”一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孩子們嚇得趕緊跑回村裡,喊來了狗蛋的爹娘。

狗蛋的爹娘把他帶回家,找張大夫來看。張大夫摸了摸狗蛋的脈搏,又看了看他頭上的傷口,眉頭皺得緊緊的:“這傷口不對勁,不像是被樹枝砸的,倒像是被啥東西咬的。”

狗蛋的爹娘趕緊掀開狗蛋頭上的紗布,隻見傷口處青黑一片,像是中毒了一樣,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槐花香,和李老漢當初在磨盤上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張大夫,這到底是咋回事啊?”狗蛋的娘哭著問。

張大夫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這邪氣太重,我治不了。你們還是趕緊把他送到城裡的大醫院看看吧,晚了怕是來不及了。”

狗蛋的爹娘趕緊雇了輛馬車,把狗蛋送到城裡的醫院。可還沒到城裡,狗蛋就在馬車上斷了氣,臨死前,他突然睜開眼睛,眼睛變成了墨綠色,和槐丫、槐枝的眼睛一模一樣,嘴裡還念叨著:“槐……槐……”

消息傳回望槐村,村民們都嚇壞了,紛紛說狗蛋是被老歪槐“吃”了,還說這都是因為李老漢留下了槐丫和槐枝,惹惱了槐精。

王老實把村民們召集到村口的曬穀場,看著大家,臉色沉重:“狗蛋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這肯定是老歪槐搞的鬼,還有那兩個槐嬰,留著她們,咱們村遲早要完。”

“村長,那咋辦啊?咱們把那兩個槐嬰趕走算了!”有人喊道。

“趕走?恐怕沒那麼容易。”張大夫歎了口氣,“槐嬰是槐精的‘孩子’,趕走她們,槐精隻會更生氣,到時候遭殃的人會更多。”

“那咱們就把李老漢和那兩個槐嬰一起趕出村!”又有人喊道。

村民們紛紛附和,都覺得是李老漢連累了大家。李老漢聽說了,氣得渾身發抖,跑到曬穀場,對著村民們大喊:“你們憑啥趕我走?槐丫和槐枝是無辜的,狗蛋的死和她們沒關係!”

“不是她們的關係,那是誰的關係?自從你把她們撿回來,村裡就沒安生過!”有人反駁道。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王老實也沒辦法,隻能先讓大家散了,說明天再商量。

可沒等到第二天,村裡又出事了。這次出事的,是村裡的趙寡婦。趙寡婦的丈夫早死,她一個人帶著兒子過活,平日裡很勤快,每天天不亮就去河邊洗衣服。

那天早上,趙寡婦像往常一樣,提著籃子去河邊。路過老歪槐的時候,她忽然看到樹底下站著兩個小姑娘,穿著紅衣服,頭發很長,遮住了臉,看不清模樣。趙寡婦以為是村裡的孩子,就問:“你們是誰家的娃,大清早的在這裡乾啥?”

那兩個小姑娘沒說話,慢慢轉過身,抬起頭。趙寡婦一看,嚇得魂都飛了——她們的臉和槐丫、槐枝一模一樣,眼睛是墨綠色的,直勾勾地盯著她,嘴角還帶著詭異的笑。

趙寡婦尖叫一聲,扔下籃子,轉身就往村裡跑。她跑得太快,沒注意腳下,摔了一跤,頭磕在石頭上,流了很多血。村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昏了過去,手裡還緊緊攥著一片槐樹葉,和李老漢當初在女嬰手裡發現的一模一樣。

張大夫來看過之後,搖了搖頭,說:“和狗蛋一樣,邪氣入體,沒救了。”

果然,當天晚上,趙寡婦就斷了氣,臨死前,她的眼睛也變成了墨綠色,嘴裡念叨著“槐花……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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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死了兩個人,村民們徹底慌了,都覺得是槐精在報複,紛紛要求王老實趕緊想辦法。王老實沒辦法,隻能再次找到張大夫,問他有沒有什麼破解之法。

張大夫想了很久,說:“槐精怕陽氣,也怕火,但老歪槐已經成精,普通的火傷不了它。想要徹底除掉它,得用‘陽火’,也就是正午時分,太陽最毒的時候,用沾了朱砂的桃木枝,燒它的樹根。不過,這樣做風險很大,槐精被逼急了,說不定會發狂,到時候村裡還不知道要出多少事。”

王老實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也隻能拚一把了。要是再任由它這麼下去,咱們望槐村就真的要完了。”

第二天一早,王老實就帶著村裡的青壯年,去後山砍桃木。張大夫則在家裡調配朱砂,準備用來浸泡桃木枝。李老漢聽說了,也提著柴刀跑了過來,說要一起去,王老實本不想讓他去,可看著他堅定的眼神,也隻能點了點頭。

一行人到了後山,找了幾棵長勢粗壯的桃樹,砍了十幾根桃木枝,扛著往回走。路過老歪槐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晴朗的天,突然變得陰沉沉的,老歪槐的樹枝瘋狂地搖晃,樹葉“嘩嘩”作響,像是在發怒。更詭異的是,樹洞裡傳來了嬰兒的哭聲,又尖又細,聽得人心裡發毛。

“快走!”王老實大喊一聲,帶著大家加快腳步,匆匆回了村。

回到村裡,張大夫已經把朱砂調好了,紅色的朱砂水裝在一個大盆裡,散發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大家把桃木枝放進朱砂水裡浸泡,桃木枝一碰到朱砂水,就發出“滋滋”的聲響,像是在燃燒。

“朱砂能驅邪,桃木能鎮鬼,用這兩樣東西對付槐精,應該能管用。”張大夫一邊攪拌朱砂水,一邊說。

正午時分,太陽最毒的時候,王老實帶著村裡的青壯年,拿著浸泡好的桃木枝,來到了老歪槐下。張大夫也來了,手裡拿著一把桃木劍,站在最前麵。李老漢跟在後麵,心裡七上八下的,既擔心槐精發狂,又擔心槐丫和槐枝會受到牽連。

“動手!”王老實大喊一聲,大家舉起桃木枝,朝著老歪槐的樹根戳去。桃木枝一碰到樹根,就發出“滋滋”的聲響,樹根上冒出了黑煙,還散發著一股焦糊味,像是烤肉的味道。

老歪槐劇烈地搖晃起來,樹枝像鞭子一樣抽打下來,幾個躲閃不及的村民被抽中,身上立刻起了一道紅腫的印子,疼得直咧嘴。樹洞裡的哭聲越來越響,還夾雜著尖利的叫聲,像是槐精在痛苦地嘶吼。

就在這時,李老漢突然看到槐丫和槐枝從村裡跑了過來,她們穿著紅色的衣服,頭發飄在空中,眼睛是墨綠色的,直勾勾地盯著老歪槐,嘴裡發出“咯咯”的笑聲。

“槐丫!槐枝!快回去!”李老漢大喊著,想衝過去把她們拉回來,可剛跑兩步,就被一根樹枝抽中了後背,疼得他倒在地上。

槐丫和槐枝卻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朝著老歪槐跑去,她們跑到樹洞口,鑽了進去。就在她們鑽進樹洞的瞬間,老歪槐停止了搖晃,樹枝也不再抽打,樹洞裡的哭聲和叫聲也消失了,隻剩下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張大夫皺著眉,走到老歪槐前,仔細看了看樹洞,又摸了摸樹根,臉色沉了下來:“槐嬰進了樹洞,和槐精合為一體了。現在的槐精,比之前更厲害了。”

“那咋辦啊?”王老實急了,“咱們還能除掉它嗎?”

張大夫搖了搖頭:“難了。槐嬰本就是槐精用陰氣和樹汁生出來的,現在她們合為一體,槐精的陰氣更重了,普通的陽火和桃木枝,根本傷不了它。”

大家都泄了氣,一個個垂頭喪氣地回了村。李老漢坐在地上,看著老歪槐的樹洞,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他不知道槐丫和槐枝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望槐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接下來的幾天,村裡暫時平靜了下來,沒有再出事。可村民們心裡都清楚,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槐精遲早還會出來作祟。大家都把自己關在家裡,不敢出門,整個望槐村籠罩在一片恐懼之中。

李老漢每天都會去老歪槐下,對著樹洞喊槐丫和槐枝的名字,可每次都沒有回應,隻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像是槐精在嘲笑他的愚蠢。

這天晚上,李老漢又去了老歪槐下,他坐在樹旁的石頭上,看著樹洞,嘴裡念叨著:“槐丫,槐枝,你們出來吧,爺爺想你們了。不管你們是什麼,爺爺都不會拋棄你們的。”

就在這時,樹洞突然傳來了一陣“沙沙”的聲音,緊接著,槐丫和槐枝從樹洞裡走了出來。她們還是穿著紅色的衣服,眼睛依舊是墨綠色的,隻是臉上沒有了之前的詭異笑容,反而帶著一絲悲傷。

“爺爺。”槐丫開口說話了,聲音細細的,像是蚊子在叫。

李老漢激動地站起來,想抱住她們,可剛伸出手,就被槐枝攔住了:“爺爺,你彆碰我們,我們現在和槐精連在一起了,會傷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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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漢愣住了:“你們……你們和槐精合為一體了?”

槐丫點了點頭:“是槐精讓我們進去的,它說,隻有這樣,才能保護我們,也能保護它自己。”

“保護你們?它之前害死了狗蛋和趙寡婦,這叫保護嗎?”李老漢激動地說。

“那不是槐精的錯。”槐枝說,“狗蛋經常在槐樹下欺負我們,還往樹洞裡扔石頭,槐精隻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會害死他。趙寡婦看到了我們的樣子,槐精怕她告訴彆人,會傷害我們,才會嚇她,沒想到她會摔死。”

李老漢愣住了,他不知道該相信她們的話,還是該相信村民們的判斷。他看著槐丫和槐枝悲傷的眼神,心裡一陣心疼:“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一直待在樹洞裡嗎?”

槐丫搖了搖頭:“槐精說,它在這裡待了上百年,吸收了太多的陰氣,已經離不開這裡了。但村裡的人都想除掉它,它隻能反擊。如果再這樣下去,村裡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那有沒有彆的辦法?既能讓槐精留下來,又不會傷害村裡的人?”李老漢問。

槐枝想了想,說:“槐精說,它需要一個‘替身’,一個願意用自己的陽氣,中和它身上陰氣的人。隻要有這樣一個人,它就不會再傷害村裡的人,也不會再讓我們和它合為一體。”

“替身?用自己的陽氣中和陰氣?”李老漢皺著眉,“那這個人會怎麼樣?”

槐丫低下頭,小聲說:“會慢慢失去陽氣,最後死去。”

李老漢心裡一沉,他知道,這是一個必死無疑的選擇。可他看著槐丫和槐枝,又想起了村裡的人,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我來當這個替身。”李老漢說,語氣堅定。

槐丫和槐枝都愣住了:“爺爺,不行!你會死去的!”

“我已經老了,活不了多久了。”李老漢笑著說,“能換得村裡人的平安,換得你們的自由,值了。”

“爺爺……”槐丫和槐枝哭了起來,眼淚掉在地上,變成了一顆顆小小的槐花,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李老漢摸了摸她們的頭,雖然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但他能感受到她們的悲傷。“彆哭了,這是爺爺自己的選擇。你們告訴槐精,我願意當它的替身,讓它不要再傷害村裡的人了。”

槐丫和槐枝點了點頭,轉身鑽進了樹洞。不一會兒,老歪槐開始搖晃起來,樹葉“嘩嘩”作響,像是在回應李老漢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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