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搬家與陌生的魚缸
林薇把最後一個紙箱搬進客廳時，窗外的天已經擦黑了。老舊居民樓的樓道裡還留著上世紀的水泥味兒，混著隔壁傳來的飯菜香，本該是煙火氣十足的場景，可她攥著門把手的掌心卻始終泛著涼。
這是她租下的房子，在城市老城區的“永安裡”小區，六樓，沒電梯。中介說房子空了快半年，前租客走得急，連家具都沒帶走幾件。林薇當初一眼看中的是客廳那扇朝南的大窗，還有租金——比同地段便宜近三成，對剛畢業沒多久的她來說，誘惑力大到能忽略掉房子裡那些揮之不去的黴味。
“先收拾廚房吧，煮碗麵吃。”她對著空蕩蕩的屋子自言自語，試圖驅散心底那點莫名的不安。可剛轉身，眼角就瞥見了客廳角落的東西——一個半人高的魚缸，黑色的玻璃，邊緣積著薄灰，像是被遺忘了很久。
林薇愣了愣。中介帶她看房時，客廳明明是空的，這魚缸是從哪兒來的？她走過去，指尖碰了碰玻璃，冰涼。魚缸裡沒有水，隻有一層乾硬的泥沙，底部似乎埋著什麼東西，看不清形狀。
“大概是前租客落下的吧。”她歎了口氣，想著明天找物業問問能不能處理掉。可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閨蜜蘇曉打來的。
“薇薇，搬完家沒？我跟你說，我今天聽我媽說，永安裡那小區好像有點邪門，前幾年有戶人家……”蘇曉的聲音帶著點刻意壓低的神秘，可話沒說完，林薇的視線突然被魚缸吸引了過去——剛才還空著的魚缸裡，不知什麼時候積了半缸水，水色渾濁，像是摻了泥沙。
“曉曉，我先掛了，有點事。”林薇匆匆掛了電話，湊近魚缸。水很涼，透過玻璃能感覺到一股寒意。她皺著眉，正想找東西把水抽掉，卻看見水麵上漂浮著一個白色的東西，小小的，圓圓的，隨著水波輕輕晃動。
她心裡咯噔一下，伸手想撈，可指尖剛碰到水麵，那白色的東西突然翻了個麵——是一隻眼球，人的眼球，眼白泛著瓷質的光，瞳孔是深黑色的，正死死地盯著她。
林薇尖叫一聲，猛地後退，撞到了身後的紙箱，裡麵的碗碟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她喘著粗氣，再看魚缸時，水麵平靜，什麼都沒有，剛才那隻眼球像是她的幻覺。
“肯定是太累了，出現幻覺了。”她扶著牆，試圖平複呼吸，可指尖的寒意卻揮之不去。那天晚上，林薇沒敢再靠近魚缸，她在客廳的沙發上蜷了一夜，燈開了一整晚，耳邊總像是有水流的聲音，斷斷續續，纏得她無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林薇頂著黑眼圈去物業問魚缸的事。值班的大爺聽她說起魚缸，臉色突然變了，支支吾吾地說：“那房子……前租客是個姓陳的男人，養了一缸熱帶魚，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人突然沒了，魚缸就留在那兒了。我們想處理來著，可每次搬的時候，魚缸都重得像灌了鉛，根本搬不動。”
“姓陳的男人？他怎麼沒的？”林薇追問。
大爺歎了口氣，壓低聲音：“說是自殺，在浴缸裡割腕了。不過街坊鄰居都傳，他死之前，總說魚缸裡有東西，半夜能聽見魚缸裡有人說話……”
林薇的後背瞬間冒起一層冷汗。她想起昨晚魚缸裡的眼球，想起那股莫名的寒意，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緊了。她匆匆謝了大爺，轉身跑回樓上，推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客廳的魚缸。
魚缸裡的水還在，依舊渾濁。她咬著牙，找了個網兜，伸進水裡撈。網兜碰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她用力一提，網兜裡躺著一隻白色的眼球，和昨晚看到的一模一樣，眼白上還沾著幾根黑色的頭發。
林薇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把網兜扔在地上，衝進衛生間吐了起來。等她緩過勁來，走回客廳時，卻發現地上的網兜空了，那隻眼球不見了。而魚缸裡的水，變得更渾濁了，水麵上漂浮著更多的白色碎片，像是被打碎的瓷片。
她蹲在地上，盯著魚缸，突然發現水麵上倒映出一個人影——不是她的，是一個男人的背影，穿著黑色的襯衫，背對著她，似乎在盯著魚缸裡的什麼東西。
林薇猛地抬頭，客廳裡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可水麵上的人影還在，那個男人緩緩地轉過身，臉被一團霧氣遮住，看不清模樣。就在這時，魚缸裡的水突然沸騰起來，氣泡不斷地往上冒，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滋滋”聲。
林薇嚇得渾身發抖，她想跑，可腳像被釘在了地上。她看著水麵上的人影，看著魚缸裡不斷冒起的氣泡，突然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它還給我……我的眼睛……”
第二章：消失的鄰居與詭異的留言
林薇不敢再待在屋裡，她抓了錢包和手機，逃似的跑出了小區。她在附近的咖啡館坐了一上午，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報警？說魚缸裡有眼球，還有人影？警察肯定會以為她精神有問題。找蘇曉？又怕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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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蘇曉打來電話，問她情況。林薇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昨晚的事和物業大爺的話告訴了她。
“什麼？眼球？人影？”蘇曉的聲音拔高了，“薇薇，你彆嚇我啊！要不你先搬去我那兒住幾天，那房子太邪門了，不能再待了！”
“我也想搬，可我剛交了三個月房租和押金，要是現在退租，錢就拿不回來了。”林薇歎了口氣，她的工資不高，那些錢對她來說不是小數目。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啊！”蘇曉急了，“實在不行，我先幫你墊著，你趕緊搬出來！”
林薇心裡暖暖的，可還是搖了搖頭：“再等等吧，我今天下午去買點辟邪的東西，比如桃木劍、護身符什麼的，說不定能有用。要是實在不行，我再搬去你那兒。”
掛了電話，林薇去附近的小商品市場買了桃木劍、護身符，還有幾串佛珠。她把桃木劍掛在客廳的牆上，護身符戴在脖子上，佛珠串在手腕上，可心裡的不安還是沒減少半分。
回到家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客廳裡很安靜，魚缸裡的水依舊渾濁，沒有什麼異常。林薇鬆了口氣，或許是她太緊張了，那些詭異的事隻是巧合。
她走到魚缸前，想看看裡麵有沒有再出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就在這時，她發現魚缸的玻璃上貼著一張紙條，用黑色的筆寫著一行字：“彆碰我的魚，否則你會變成下一個我。”
字跡歪歪扭扭的，像是用左手寫的，墨水裡似乎還摻了什麼東西，泛著淡淡的紅色。林薇的心跳瞬間加速，她伸手去揭紙條，卻發現紙條像是長在了玻璃上，怎麼撕都撕不下來。
“誰貼的？”她環顧四周，屋裡隻有她一個人。難道是前租客？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林薇不敢再想，她轉身想去廚房倒水，卻聽見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她嚇了一跳，透過貓眼往外看，門外站著一個女人，穿著紅色的連衣裙，頭發很長，遮住了大半張臉。
“請問你找誰？”林薇隔著門問。
女人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敲門，聲音越來越大，像是要把門砸開一樣。
林薇慌了，她想起物業大爺說的話，想起魚缸裡的眼球，難道這個女人也是衝著她來的？她趕緊走到客廳，拿起桃木劍，緊緊地握在手裡。
敲門聲還在繼續，突然，女人的聲音傳了進來，很輕，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我找陳默，他在嗎？我是他女朋友，我來拿我的東西。”
陳默？應該就是那個前租客。林薇猶豫了一下，說：“他不在這兒，你找錯地方了。”
“不可能，他就住在這兒，六樓，602室。”女人的聲音提高了，“你讓我進去，我要找我的東西！”
“我說了他不在，你再這樣我報警了！”林薇鼓起勇氣說。
門外的女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你會後悔的，你會和他一樣，被魚缸裡的東西纏上，永遠都逃不掉……”
笑聲越來越遠，林薇透過貓眼往外看，女人已經不見了。她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手裡的桃木劍掉在了地上。
那天晚上，林薇不敢關燈，她把所有的燈都開著，坐在沙發上，手裡緊緊地攥著護身符。她不敢睡覺，生怕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個女人，或者魚缸裡的眼球。
淩晨一點多，林薇實在困得不行，靠在沙發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她聽見魚缸裡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像是有魚在遊動。她睜開眼睛，看向魚缸，隻見魚缸裡的水變得清澈了，裡麵遊著幾條紅色的魚，很漂亮。
可就在這時，那些魚突然停止了遊動，翻著肚皮浮了上來，變成了一具具小小的屍體。水麵上又漂浮起了那隻白色的眼球，這一次，眼球的瞳孔裡映出了一個人影——是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她正對著林薇微笑，嘴角咧到了耳根，露出了一口尖牙。
林薇尖叫著醒來，發現自己還靠在沙發上，魚缸裡的水依舊渾濁，沒有魚，也沒有眼球。她摸了摸額頭，全是冷汗。原來又是一場夢，可那夢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渾身發冷。
第二天一早，林薇去物業問那個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值班的大爺想了想，說：“你說的是不是李娜？她是陳默的女朋友，陳默死了之後，她就瘋了，經常來小區找陳默，有時候還會敲住戶的門。”
“她現在在哪兒？”林薇問。
“不知道，前幾天還有人看到她在小區裡轉悠，後來就沒消息了。”大爺歎了口氣，“那姑娘也挺可憐的，陳默死了之後，她就沒正常過。”
林薇心裡咯噔一下，她想起昨晚女人說的話，想起夢裡的場景，難道李娜也被魚缸裡的東西纏上了？
她回到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盯著魚缸。她突然覺得，這個魚缸裡藏著一個秘密，一個關於陳默和李娜的秘密，而她，不小心闖進了這個秘密裡，想要逃出去，就必須先弄清楚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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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調查與線索
林薇決定調查陳默的死。她知道這很危險，可如果不弄清楚真相，她永遠都無法擺脫那個魚缸的糾纏。
她先去了小區附近的派出所，想查一下陳默的死亡記錄。可值班的警察告訴她，個人的死亡記錄屬於隱私，不能隨便查詢。林薇沒辦法，隻好失望地離開了。
就在她準備回家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住在同一棟樓的老奶奶，姓張。張奶奶平時很熱心，經常幫鄰居代收快遞。林薇想起張奶奶可能知道一些關於陳默的事，就主動走了過去，和她聊了起來。
“張奶奶，您知道咱們樓裡之前住的那個姓陳的先生嗎？就是602室的。”林薇問。
張奶奶歎了口氣，點了點頭：“知道，那小夥子人挺好的，平時挺安靜的，就是喜歡養魚。可惜了，那麼年輕就沒了。”
“您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林薇追問。
“聽說是自殺，在浴缸裡割腕了。”張奶奶壓低聲音，“不過我聽我家老頭子說，陳默死之前，行為很奇怪，經常半夜在樓道裡走來走去，嘴裡還念叨著什麼‘魚在叫我’、‘眼睛在看我’之類的話。有時候還會對著魚缸發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那他女朋友李娜呢？您知道她的情況嗎？”林薇又問。
“李娜啊，那姑娘長得挺漂亮的，就是性格有點怪。陳默死了之後，她就瘋了，經常來小區找陳默，有時候還會在樓下哭，哭得可傷心了。前幾天還有人看到她在小區裡轉悠，後來就沒消息了，不知道去哪兒了。”張奶奶說。
林薇心裡有了一個想法，李娜可能知道一些關於陳默死亡的真相，或許她能找到李娜。她謝了張奶奶，轉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薇每天都在小區裡轉悠，希望能遇到李娜。可一直沒找到她的蹤影。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在小區的垃圾桶旁邊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麵用紅色的筆寫著一行字：“魚缸裡的魚是用死人的骨頭喂的，陳默的眼睛在魚缸底。”
字跡和之前貼在魚缸玻璃上的紙條很像，隻是顏色變成了紅色。林薇的心跳瞬間加速，她撿起紙條，緊緊地攥在手裡。難道陳默的死和魚缸裡的魚有關？他的眼睛真的在魚缸底？
她趕緊跑回家，衝到魚缸前，找了個鏟子，伸進魚缸裡，開始挖底部的泥沙。泥沙很硬，挖起來很費勁。挖了一會兒，鏟子碰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她心裡一緊，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很快，一個白色的東西露了出來，是一個眼球，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林薇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可她還是咬著牙，繼續挖。挖了沒多久，她又挖出了一個眼球，兩個眼球並排放在一起，像是在盯著她看。
“這就是陳默的眼睛？”林薇的聲音發抖，她不敢再挖下去，生怕再挖出什麼可怕的東西。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接了電話。
“林薇，我是李娜。”電話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你是不是在挖魚缸裡的泥沙？彆挖了，再挖你會看到更可怕的東西。”
“李娜？你在哪兒？你怎麼知道我在挖魚缸？”林薇激動地問。
“我就在你家樓下，我看到你房間的燈亮著，也看到你在挖魚缸。”李娜的聲音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寒意，“陳默的眼睛確實在魚缸底，可那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魚缸裡的魚，它們是用死人的肉喂大的，它們會吃人，會把你的靈魂困在魚缸裡，永遠都出不來。”
“你在胡說什麼？這怎麼可能？”林薇不敢相信。
“我沒有胡說，這都是真的。”李娜的聲音越來越激動，“陳默就是被那些魚害死的，他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放進魚缸裡，想喂那些魚，可那些魚不滿足，還想要他的肉，他沒辦法，隻好自殺了。我親眼看到的，我親眼看到他把眼睛挖出來，放進魚缸裡……”
李娜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很痛苦。林薇的後背瞬間冒起一層冷汗，她不敢再聽下去，匆匆掛了電話。
她走到窗邊，往下看，樓下空蕩蕩的，沒有李娜的身影。難道李娜在騙她？還是她真的瘋了？
林薇坐在地上，盯著魚缸裡的兩個眼球，心裡亂成一團麻。她不知道該相信誰，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這時，魚缸裡的水突然變得渾濁起來，水麵上漂浮起了更多的白色碎片，像是被打碎的骨頭。那些碎片慢慢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人的形狀，模糊不清，卻帶著一股強烈的惡意。
林薇嚇得尖叫起來，她想跑，可腳像被釘在了地上。她看著那個模糊的人影，看著魚缸裡不斷冒起的氣泡，突然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你必須死……”
第四章：恐懼升級與蘇曉的到來
林薇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住了，動彈不得。她看著魚缸裡那個模糊的人影，心裡充滿了恐懼。就在這時，她脖子上的護身符突然發燙，一股暖流順著脖子流遍全身，她感覺自己能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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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多想，轉身就往門口跑，打開門，衝了出去。樓道裡很暗，隻有應急燈發出微弱的光。她跑下樓，不敢回頭，生怕那個模糊的人影追上來。
跑出小區後，林薇不知道該去哪裡。她想起了蘇曉，於是給蘇曉打了電話，讓她來接自己。
蘇曉很快就到了，看到林薇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嚇了一跳。“薇薇，你怎麼了？是不是又遇到什麼可怕的事了？”
林薇點了點頭，把剛才在屋裡的事和李娜打電話的內容告訴了蘇曉。
“什麼？挖出來兩個眼球？李娜還說魚是用死人肉喂的？”蘇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這也太邪門了！薇薇，你彆再回那個房子了，趕緊搬去我那兒住！”
林薇沒有說話，她知道蘇曉是為她好，可她心裡還是放不下那個魚缸裡的秘密。她覺得，隻有弄清楚真相，才能徹底擺脫恐懼。
“曉曉，我想再回去看看。”林薇咬了咬嘴唇，“李娜說陳默是被魚缸裡的魚害死的，還說那些魚會困人的靈魂，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我就這麼逃了，說不定那些東西會一直跟著我。”
“你瘋了嗎？”蘇曉急了，“回去送死嗎？那些東西那麼邪門，我們兩個女孩子怎麼對付得了？”
“我知道很危險，可我不能一直躲著。”林薇的眼神很堅定，“而且，我總覺得李娜知道更多的事，她剛才在電話裡說她在我家樓下，可我下去的時候沒看到她，說不定她還在附近，我想找到她，問清楚真相。”
蘇曉看著林薇，知道她決定的事很難改變。“好吧，我陪你一起去。”蘇曉歎了口氣，“不過我們得小心點，要是有什麼不對勁，我們就趕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