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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不是怕鬼,是怕人。
我蹲下來,看著馬應龍消瘦的臉,心裡又恨又悲。這時,那女人頭忽然動了,慢慢轉向我。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那模糊的臉上,嘴角極緩地往上扯了一下,像個譏諷的笑。
它在嘲笑我。嘲笑我的愚蠢,我的懦弱。
我決定直麵這蛇鬼。
第二天,馬應龍出門了——說是出門,其實是晃晃悠悠地去樓下便利店。那蛇鬼就纏在他脖子上,藏在領口下,鼓出一塊。我悄悄跟著。
他買了煙,在路邊抽。眼神呆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我走過去,站在他麵前。他愣了一下,隨即警惕地捂住脖子。
我看著那鼓動的領口,一字一句地說:“小娟,我知道是你。”
馬應龍身子一顫,眼神瞬間變得凶狠:“你胡說什麼!”
但他脖子上的東西卻劇烈蠕動起來。領口被撐開,那女人頭鑽了出來,黑窟窿死死盯住我。
我強忍著恐懼,繼續說:“是馬應龍害了你,對不對?”
“放屁!”馬應龍猛地站起來,伸手想打我。可他的手在半空停住了,因為那蛇身突然收緊,勒得他直翻白眼。
蛇鬼的黑窟窿對著我,一股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
我豁出去了,對著那女人頭說:“冤有頭,債有主。你纏著他,他也快完了。求求你弄死他,但彆害我。”
馬應龍開始抽搐,口水流下來,話都說不清:“娟……娟子……彆……”
那女人頭的嘴部位,裂縫再次咧開。沒有聲音,但我腦子裡卻像被針紮一樣刺痛,閃過一些破碎的畫麵:黑暗的巷子,掙紮,掐在脖子上的手,然後是被丟棄的身體……
是馬應龍殺了她。操完後殺的,因為糾紛,或許是為了嫖資。
畫麵消失,馬應龍已經癱在地上,手腳抽搐,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那蛇鬼纏得更緊,鱗片刮擦著他的皮膚,滲出血珠。
我該救他嗎?這個殺人的丈夫?
不,他活著才是真正的威脅。
突然,蛇身猛地一縮,馬應龍喉嚨裡發出最後一聲咯咯響,然後徹底不動了。接著,那蛇像失去支撐一樣,從他脖子上滑落,掉在地上。
灰褐色的蛇身迅速變得乾癟、發黑,像燒過的紙灰。那個女人頭也模糊、消散,最後隻剩下一小撮灰白色的塵埃。
風一吹,什麼都沒了。
地上,馬應龍瞪著眼,臉上定格著驚恐,脖子上一圈深紫色的勒痕。
警察來了,法醫也來了。檢查結果是窒息死亡,頸部有不明勒痕,但找不到凶器。現場沒有搏鬥痕跡,我的供詞隻說他最近精神恍惚,可能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這種事,警察不信,但也查不出彆的原因,最後以意外結案。
我沒提小娟,沒提蠍子紋身。馬應龍的罪惡,隨著他的死和蛇鬼的消失,一起埋藏了。
後來,這條巷子附近開始流傳一個新的怪談:說是有個蛇身女鬼,專在半夜找那些做了虧心事的男人索命。越傳越邪乎,細節也越來越多,但核心沒變——那蛇鬼纏上你,你就完了。
隻有我知道,那不隻是怪談。我也知道,那個叫小娟的女人,怨氣大概已經散了。
我站在空蕩蕩的家裡,看著窗外。都市的夜晚依舊燈火通明,隻是這光怪陸離之下,又多了個上不得台麵的傳說。它會在酒桌間,在深夜裡,被人壓低聲音講述,然後聽的人脊背發涼,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脖子。
這就夠了。有些故事,不需要真相,隻需要讓人害怕,讓人在夜深人靜時,能稍微管住自己心底的惡。這大概就是都市怪談,唯一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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