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老法子還真管用。”他抹了把冷汗,騎上車繼續前行。
這次路似乎正常了,很快他就看到了老墳坡的標識——那片亂葬崗,埋的都是無主孤魂和早夭的孩子,平時白天都沒人願意來。
穿過老墳坡就快到家了,周大海加大油門想快點通過這片陰森地方。
摩托車燈照過一座座荒墳,有些墳頭已經塌陷,露出黑乎乎的洞口。墳間飄蕩著幽幽的磷火,藍綠色的,像無數眼睛在閃爍。
忽然,周大海看見前方路邊蹲著個小孩子,背對著他,好像在玩什麼東西。
“哪家的娃兒這麼晚還在外頭?”周大海減慢速度,靠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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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約莫七八歲,穿著紅色的肚兜,光著屁股,蹲在那裡一動不動。
周大海覺得奇怪,村裡孩子不會這麼晚出來,更不會穿成這樣,難不成是鬼?他按了按喇叭,那孩子卻毫無反應。
當車燈完全照到孩子時,周大海嚇得差點從車上摔下來——那孩子正在玩自己的腸子!花花綠綠的腸子從肚子裡掏出來,在手上繞來繞去,地上全是暗黑色的血!
孩子緩緩轉過頭來——他沒有眼睛,隻有兩個黑窟窿,嘴角上揚,露出詭異的笑容。
“啊……”周大海慘叫一聲,油門擰到底,摩托車箭一般射出去。
他不敢回頭,拚命往前開,直到看見村口的燈光才稍稍減速。喘著粗氣回頭望,那孩子沒有追來,但他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趴在摩托後座上,冷颼颼的。
終於到家了,周大海連滾帶爬衝進院子,反手就把大門閂上,背靠著門板大口喘氣。
“你個龜兒子,咋子了?見鬼了嗦?”老婆王翠花從裡屋出來,看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嚇了一跳。
“瓜婆娘,你漢子撞鬼了!”周大海癱坐在椅子上,手還在發抖,把經過斷斷續續說了一遍。
王翠花聽得臉色發白,趕緊去灶房抓了把米撒在門口,又點了三炷香插在門框上。
“明天去找張神婆看看,你個胎神肯定是撞到不乾淨的東西了。”王翠花說。
那一晚,周大海沒睡踏實,總覺得窗外有影子晃動,後半夜還聽到了撓門聲,但不敢去看。
第二天一早,夫妻倆就去了村西頭的張神婆家。
張神婆九十多了,滿臉皺紋像老樹皮,眼睛半睜。她聽了周大海的講述,又看了看他的臉色,搖搖頭說:“你個瓜娃子,撞到‘扯腿娃’了!那是個早夭的孤魂,專門在黑路上扯人腿腳,要人陪他玩。”
“那玩腸子的小娃又是啥子?”周大海心有餘悸地問。
“那是‘掏腸子’,更凶!”張神婆臉色凝重,“你看到的是幻象,它真正要掏的是你個瓜娃子的腸子。幸好你跑得快,又撒了尿,不然腸子真要被掏出來咯!”
周大海聽得後背發涼,連忙問咋個辦。
張神婆點起水煙袋,咕嚕咕嚕吸了幾口,說:“準備三斤紙錢,一隻紅公雞,一壇老酒,今晚我陪你去老墳坡送鬼。”
夜幕降臨,周大海用背篼背著東西,戰戰兢兢跟著張神婆來到老墳坡。張神婆讓他擺好供品,燒紙錢,自己則掐訣念咒,聲音忽高忽低,在寂靜的墳地裡顯得格外詭異。
紙錢燒完,張神婆抓起紅公雞,一刀割喉,雞血滴在墳地上。她又含了一口老酒,噗地噴向四周。
突然,周圍刮起一陣陰風,紙灰打著旋飛起來,像是無形的手在搶奪。
“好了,送走了。”張神婆鬆了口氣,“以後莫走夜路,尤其莫走老墳坡。非要走的話,嘴裡含顆大蒜,兜裡揣把剪刀。”
周大海連連點頭,再看四周,似乎真的明朗了許多,那種陰森感消失了。
回家後,周大海病了一場,發燒說胡話,總說有個紅肚兜小孩在窗外叫他玩。王翠花又請張神婆來做了次法,在門上掛了麵鏡子,窗上掛了剪刀,才慢慢好轉。
從此以後,周大海再也不敢夜行老墳坡,鎮上晚歸寧願繞遠走大路。有時喝酒到晚,就在鎮上親戚家借宿一宿。
村裡人聽說後,也都避諱那條路,太陽落山後沒人再走老墳坡。有不信邪的年輕人去試過,回來都說邪門,摩托車開到半路就熄火,手機也沒信號,還有人聽到過小孩的笑聲。
漸漸地,老墳坡成了真正的禁地,連白天都少有人去。隻有那些荒墳野塚,在月光下靜靜躺著,不知裡麵藏著多少未知的秘密。
雅安的月夜依然美麗。但在那片竹影婆娑中,似乎總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窺視,等待著下一個不信邪的夜行人。
世間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未必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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