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這地方,向來是閒適安逸的,錦裡古街的燈籠紅得喜慶,寬窄巷子的茶香飄得老遠,府南河邊垂柳依依,撓得遊人心頭癢酥酥的。可這光鮮亮麗的城市背麵,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陰暗角落,就說不準了。
劉梅是這城裡的一隻野雀兒,白天睡覺,晚上出工。說是美容師,實則是做那皮肉生意的。這行當在成都暗地裡滋生,她這般女子不少,都是為了幾個快活錢,把身子當了本錢。
那日清晨,劉梅才從城西一棟彆墅出來。她穿著美團外賣員的服裝,黃色製服裹著她纖瘦的身材,頭盔壓得低低的,遮住大半張臉。這裝扮是老板想的招兒,說是如今查得嚴,扮成送外賣的,進出小區不惹眼。
“媽賣批,累死老子了。”劉梅跨上電瓶車,揉了揉酸痛的腰杆。那客人住在郊區彆墅,折騰了她一整夜,給的賞錢卻摳搜得很。她心裡罵咧咧的,發動了電動車。
清晨的成都郊區,霧氣蒙蒙的,路邊油菜花開得黃燦燦的,遠處農家樂的招牌若隱若現。劉梅卻無暇欣賞這景致,隻覺得肚子裡翻江倒海。原來昨晚上工前,她吃了頓麻辣火鍋,那鍋底紅得嚇人,涮了多少毛肚黃喉,當時痛快,此刻卻報應來了。
“日你先人喲,早不來晚不來。”劉梅夾緊雙腿,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這荒郊野外的,哪有廁所可找?她四下張望,見前方有一片待拆遷的舊房區,斷壁殘垣,雜草叢生,像是早已無人居住。
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劉梅一擰車把,電動車歪歪扭扭地駛入那片廢墟。
她尋了個相對隱蔽的牆角,四下張望確認無人,這才慌裡慌張地褪下褲子蹲下去。頓時一陣嗶嗶啵啵聲響起,惡臭彌漫開來,劉梅長舒一口氣,總算解決了燃眉之急。
就在這時,她忽然覺得後頸一涼,仿佛有人在她身後吹氣。劉梅猛地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隻有幾片破塑料布在風中嘩啦啦響。
“自己嚇自己。”她嘀咕著,心裡卻莫名發毛。
完事後,劉梅用紙隨便擦了擦,提上褲子匆匆離開。她沒注意到,牆角暗處,似乎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她。
回到出租屋,劉梅倒頭就睡。不知睡了多久,她被一陣滴水聲吵醒。
“滴答...滴答...”
聲音從衛生間傳來,不緊不慢,擾得人心煩。劉梅掙紮著爬起來,檢查水龍頭,卻都關得緊緊的。她以為是樓上漏水,正要罵娘,那聲音卻又消失了。
夜裡,劉梅做了個怪夢。夢見自己又回到那片待拆區,蹲在牆角解手。忽然從牆裡伸出一隻青灰色的手,指甲又長又黑,直直向她抓來...
“啊!”劉梅驚醒,渾身冷汗。窗外天還沒亮,屋裡黑黢黢的。她伸手想開燈,卻摸到一團濕漉漉、軟趴趴的東西,就在枕頭邊上!
劉梅尖叫著跳下床,打開燈一看——枕頭邊上赫然一灘暗黃色的水漬,散發著熟悉的惡臭,正是她白天在拆遷區拉的那泡屎的味道!
“咋個可能...”劉梅頭皮發麻,胃裡一陣翻騰。她連夜換了床單,把枕頭扔到樓道垃圾桶裡,一夜再沒合眼。
第二天更嚇人。
劉梅晚上出門上班,走到小區門口,忽然看見一個黑影站在路燈下。那人穿著破舊,身子佝僂著,臉藏在陰影裡看不真切。劉梅心裡發毛,加快腳步想繞過去。
就在這時,那黑影突然抬起頭來——哪是什麼臉!分明是一個爛得見了骨的骷髏頭,兩個眼窩黑窟窿似的盯著她,下巴一張一合,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響!
劉梅魂飛魄散,拔腿就跑。直到跑出兩條街,才敢回頭看一眼。那黑影不見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撞鬼了,絕對是撞鬼了。”劉梅心驚肉跳,班也沒上成,返回出租屋鎖緊門窗。她想起鄉下老人說的,鬼怕惡人,便壯著膽子罵街:“哪個砍腦殼的死鬼纏到老子?滾你媽的臭屄!老子不怕你!”
罵完似乎安心了些,劉梅喝了半瓶紅酒,昏昏沉沉睡去。
半夜裡,她覺得身子沉重,仿佛被什麼壓住了,喘不過氣來。迷迷糊糊中,她覺得有隻冰冷的手在摸她的大腿,慢慢向上探去...
劉梅猛地睜眼,屋裡空無一人,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腐臭味。她打開燈,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睡衣掀到了胸口,大腿內側有幾道明顯的青紫色手印,像是被人用力捏過。
第三天,劉梅直接請了病假,不敢出門。她一整天心神不寧,總覺得屋裡不止她一個人。衛生間的水龍頭自己開關了好幾次,電視忽然跳台到雪花屏,裡麵仿佛有張人臉一閃而過。
最可怕的是傍晚時分,劉梅正在做飯,忽然聽見敲門聲。她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裡空無一人。剛轉身,敲門聲又響了,這次更急更重。
“哪個龜兒子?”劉梅壯膽吼道。
門外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你點的外賣...”
劉梅一愣,她根本沒點外賣。再說,那聲音異常耳熟,分明是她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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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嚇得腿軟,背靠著門滑坐在地上。門外那“東西”開始一下下撞門,力道大得讓整個門框都在震動。劉梅連滾帶爬躲到臥室,鎖上門,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不知過了多久,撞門聲停止了。一切恢複寂靜,靜得可怕。
劉梅稍稍安心,想站起來,卻覺得下身一陣劇痛。她褪下褲子一看,頓時魂飛魄散——褲襠裡全是血,後庭處不知被什麼撕裂了,正汩汩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