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燈在午夜後依舊閃爍,但劉雄覺得今晚的燈光格外刺眼。他扶著關小琳,步履匆忙地穿過幾乎無人的街道,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拉長又縮短,像兩個慌亂的幽靈。
"快點,這邊。"劉雄壓低聲音,拽著關小琳拐進一條窄巷。
關小琳一瘸一拐地跟著,臉上混合著痛苦和羞愧。"你確定這地方靠譜嗎?看起來根本不像診所。"
巷子深處,一個不起眼的白色燈箱上寫著"午夜診所"四個紅字,燈箱有些接觸不良,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下麵是同樣褪色的"24小時營業"字樣。整棟二層小樓看起來與周圍住宅格格不入,窗戶都被厚重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
"總不能去市醫院吧?萬一被人認出來..."劉雄沒把話說完,但關小琳明白他的意思。劉雄是當地有名的企業家,有頭有臉的人物,而她則是他的小三。要是被人知道他們因為床笫之間的荒唐事進了醫院,第二天就能上本地新聞頭條。
三小時前,兩人在劉雄的彆墅裡玩得過了火。幾杯威士忌下肚後,劉雄突發奇想,拿出了高爾夫球——他收藏的限量版簽名球。一開始隻是玩笑,關小琳也笑得花枝亂顫,但酒精讓界限變得模糊,最終三個小球被依次塞入了關小琳體內。
問題出在拿出來的時候。
無論怎麼嘗試,小球都取不出來了。恐懼逐漸取代了情欲,兩人試遍了各種方法,越嘗試小球似乎陷得越深。關小琳開始抽泣,劉雄額頭冒汗。去正規醫院意味著可能被認出來,可能被護士議論,可能留下記錄...
於是他們找到了這裡,通過一個朋友的朋友提供的號碼,說是能處理"不便公開的醫療問題"。
劉雄推開玻璃門,門鈴發出沉悶的響聲。診所內部比外麵看起來更寬敞,但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難以名狀的草藥混合氣味。接待處空無一人,隻有幾排塑料椅整齊地排列著,白色地磚擦得鋥亮卻莫名給人一種不乾淨的感覺。
"有人嗎?"劉雄喊道,聲音在空曠的接待區產生輕微回音。
過了一會兒,一扇白色門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出來。他看起來四十多歲,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戴著金絲眼鏡,麵無表情。
"什麼事?"醫生問,聲音平穩得不像活人該有的語調。
劉雄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解釋了情況,省略了大部分細節,隻說"有異物需要取出"。
醫生靜靜地聽著,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等劉雄說完,他隻是點點頭:"跟我來。"
關小琳緊張地抓住劉雄的手臂,指甲幾乎掐進他肉裡。劉雄拍拍她的手,低聲安慰:"沒事,很快就好了。"
他們跟著醫生穿過走廊,牆上是各種人體解剖圖,但有些部位畫得似乎不太對勁,劉雄瞥見一張女性盆腔圖,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又說不上來。
診療室比接待區更亮一些,但燈光是一種不自然的冷白色。房間中央是一張標準的診療床,旁邊擺著各種器械,大多看起來嶄新卻莫名給人一種陳舊感。
"躺上去。"醫生對關小琳說,同時戴上橡膠手套。手套拉扯發出的啪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關小琳猶豫地看向劉雄,劉雄點頭鼓勵。她慢慢躺下,雙腿不自覺並攏。
"我們需要...隱私。"醫生對劉雄說,語氣不容商量,"請到外麵等待。"
劉雄想反駁,但看到醫生毫無波動的眼神,話又咽了回去。他吻了吻關小琳的額頭:"我在外麵等你。"
門在劉雄身後關上,發出輕微的哢噠聲。他試圖聽到裡麵的動靜,但門隔音出奇地好,什麼也聽不見。
時間過得很慢。劉雄在走廊來回踱步,不時看表。才過去五分鐘。牆上掛鐘的秒針跳動似乎比正常鐘表慢半拍,每一步都像是艱難地拖過鐘麵。
他注意到走廊儘頭還有一扇門,虛掩著,透出微弱的光。不知為何,那扇門讓他感到不安,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暗中觀察。劉雄搖搖頭,覺得自己太緊張了。
又過了十分鐘,門終於開了。醫生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小金屬盆,裡麵放著三個濕漉漉的高爾夫球。
"解決了。"醫生說,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輕微擦傷,已經消毒處理。休息幾天就好,期間不要行房。"
關小琳跟著走出來,臉色蒼白但看起來鬆了口氣。她避免與劉雄眼神接觸,徑直走向出口。
"多少錢?"劉雄問醫生。
醫生直視他的眼睛:"現金。五百。"
劉雄急忙掏錢包點出鈔票。醫生接過錢,沒有清點就直接放進口袋。接觸的瞬間,劉雄覺得醫生的手異常冰冷。
"你們從未在這裡出現過。"醫生說,這不是道彆,而是聲明。
劉雄點頭,匆忙追趕已經走出門的關小琳。
回到車上,兩人沉默了很久。最終劉雄發動汽車,駛向他的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