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寒衣劫_靈異短篇故事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02章 寒衣劫(1 / 2)

十月的風刮過山坳,吹得老槐樹嗚嗚作響。楊家莊窩在山溝裡,一到傍晚就靜得出奇,隻有幾聲狗吠從村東頭傳到村西頭。

楊大山扛著鋤頭往家走,褲腿上沾滿了泥點子。他望了眼天色,灰蒙蒙的,日頭已經沉到西山後麵去了,隻剩下一點殘光抹在天邊,像血灑在了灰布上。

“娘的,又這麼晚了。”他嘟囔著,加快了腳步。

今天是寒衣節,村裡人早早地就收拾回家了。路上已經沒什麼人,隻有幾處墳頭上飄著青煙,那是早些時候燒的紙錢留下的。紙灰被風卷起來,打著旋往人身上撲。

大山縮了縮脖子,心裡有些發毛。他想起小時候老人講的,寒衣節燒紙有講究,不能亂燒,更不能漏了該燒的人,否則那些沒人惦記的孤魂野鬼就會找上門來。

快到家門口時,他看見媳婦張玉蘭正蹲在院門口燒紙。火盆裡冒著橘紅色的火苗,紙錢在火中蜷縮變黑,化作灰燼。玉蘭穿著那件紅毛衣,領口開得低,一蹲下就露出白花花一片奶皮。大山盯著看了會兒,覺得身上熱了起來。

“咋這麼晚才回來?不知道今天啥日子嗎?”玉蘭抬頭瞪了他一眼,手裡的棍子撥拉著紙錢,讓火燒得更旺些。

“地裡活多,忘了時辰。”大山說著,眼睛卻沒離開媳婦的胸脯。

玉蘭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非但沒躲閃,反而挺了挺胸:“看啥看?晚上沒看夠?先過來幫忙,給祖宗多燒點紙錢,保佑咱家發財。”

大山放下鋤頭,湊過去蹲在玉蘭旁邊。他的手開始不老實:“先保佑我今晚快活快活吧。”

玉蘭推開他的手,笑罵道:“死相,先乾活。把這些紙錢都燒了,一個祖宗都不能落下,特彆是那些沒人記得的孤魂野鬼,得多燒點,打發他們走遠點。”

“怕啥,有我在呢。”大山拍著胸脯,手又摸回玉蘭的溝子,這次往更深處探去。

玉蘭半推半就,身子軟了下來。兩人在火盆旁黏糊了好一會兒,直到紙錢都快燒完了。

“行了行了,趕緊再拿點紙來,這點不夠。”玉蘭推開大山,整理了一下衣服。

大山不情願地起身,從屋裡又抱出一遝紙錢。這些紙錢是前幾天從集上買來的,印刷粗糙,上麵印著“冥國銀行”字樣,麵值都是幾百萬幾千萬的。

“現在地府也通貨膨脹了。”大山開玩笑說,把紙錢一張張扔進火盆。

玉蘭卻沒笑,她盯著火盆,忽然說:“是不是少了一份?你姥爺那邊燒了嗎?”

大山愣了一下:“我姥爺?他不是有後人嗎?用得著咱們燒?”

“屁話!”玉蘭戳了下他的額頭,“你表哥一家去年不就搬城裡去了?今年誰給他燒紙?快,再多燒點,彆讓老人家在下麵缺衣少穿。”

大山覺得媳婦說得有理,又添了些紙錢。火苗躥得老高,映得兩人臉上紅彤彤的。

紙燒完了,天也徹底黑了下來。四周靜悄悄的,連狗都不叫了。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那些紙灰不再飛舞,靜靜地堆在火盆裡。

玉蘭突然打了個寒顫:“好像有點冷啊。”

大山摟住她:“冷就進屋,我讓你熱起來。”

兩人嬉笑著進了屋,都沒注意到院牆根下的陰影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半夜裡,大山突然聽到一陣怪聲。他以為是老鼠,沒太在意,翻個身又想睡去。但聲音越來越清晰,不像老鼠,倒像是有人在院子裡走動。

他推了推身邊的玉蘭:“你聽,啥聲音?”

玉蘭睡得正香,嘟囔了一句:“哪有聲音,睡你的覺。”

大山屏息聽了一會兒,聲音似乎消失了。他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可能是幻聽了。正要再睡,那聲音又響起來,這次更近了,好像就在窗外。

他悄悄爬起來,撩開窗簾一角往外看。院子裡空蕩蕩的,月光照在地上,白慘慘的。什麼也沒有。

“疑神疑鬼的。”他罵了自己一句,回到床上。

玉蘭被他吵醒了,不滿地問:“大半夜不睡覺,乾啥呢?”

“好像有動靜。”大山說,“可能是野貓吧。”

玉蘭也坐起來聽了聽,突然笑了:“是不是憋得難受,想找借口折騰我?”

大山一聽這話,來了精神:“可不是嘛,難受死了。”說著就壓了上去。

玉蘭假意推拒兩下,就由著他胡來了。兩人正在興頭上,忽然同時僵住了。

他們都清楚地聽到,院子裡傳來一聲歎息。

那聲音又長又輕,帶著說不出的淒涼,根本不可能是風吹或者動物發出的。

大山從玉蘭身上滾下來,臉色發白:“你聽見了嗎?”

玉蘭抓緊被子,點點頭,說不出話。

兩人屏住呼吸,豎著耳朵聽。但除了自己的心跳,什麼聲音也沒有。

“可能是風吹的。”大山強作鎮定,“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他們重新躺下,但都睡不著了。黑暗中,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窗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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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玉蘭輕聲說:“大山,我冷。”

大山伸手摸她,果然冰涼。“靠我近點。”他把玉蘭摟進懷裡,卻發現她的身體像冰塊一樣,怎麼捂也捂不熱。

“還是冷。”玉蘭哆嗦著,“好像有風從窗戶縫裡鑽進來。”

大山起身檢查窗戶,都關得嚴嚴實實的。他回到床上,玉蘭還是說冷。沒辦法,他隻好又抱了一床被子過來。

蓋上兩床被子,玉蘭還是冷得直哆嗦。大山也覺得屋裡溫度降得厲害,呼出的氣都變成了白霧。

“邪門了。”他喃喃自語,“這才十月份,怎麼這麼冷?”

就在這時,他們同時聞到了一股味道。像是燒焦的東西,又帶著點黴味,說不出的難聞。

“是不是紙錢沒燒完?”玉蘭問。

大山搖頭:“我看著燒乾淨的。”但他還是決定明天一早再去檢查一下。

後半夜,兩人都沒睡踏實。玉蘭一直說冷,大山隻好緊緊抱著她,直到天蒙蒙亮。

第二天一早,大山就去檢查了火盆。紙灰堆得滿滿的,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他用棍子撥拉了幾下,突然愣住了。

在紙灰最底下,有一小撮紙錢沒有完全燒儘,還留著一個小角,上麵隱約可見一個字:“舅”。

大山心裡“咯噔”一下。他想起自己確實還有個舅舅,二十年前就去世了。但那舅舅是個光棍,無兒無女,生前就不招人待見,死後更是沒人記得。昨天燒紙時,根本沒想到他。

“怎麼了?”玉蘭走過來問。

大山趕緊用腳把那些灰踢散,掩飾道:“沒事,有點沒燒透。今天再補燒點就是了。”

玉蘭懷疑地看著他,但沒多問。

白天一切正常。陽光明媚,天氣甚至有些暖和。玉蘭不再覺得冷,昨晚的事好像隻是個噩夢。

大山下地乾活時卻心神不寧。他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但每次回頭,除了莊稼和樹木,什麼也沒有。

中午回家吃飯時,他發現玉蘭臉色不太好。

“又冷了?”他問。

玉蘭搖搖頭:“不是冷,是總覺得有人在我背後吹氣,涼颼颼的。”

大山心裡發毛,但嘴上還是安慰:“可能是窗戶漏風,晚上我檢查檢查。”

下午,玉蘭發現自己白帶粘稠、陰吹、走路都會嘖嘖響的老毛病又犯了,於是去村頭小賣部買護墊,回來時慌慌張張的。

“我看見一個人,穿著黑衣服,站在咱家地頭那棵老槐樹下。”她氣喘籲籲地說,“我走過去一看,又沒人了。”

大山皺起眉頭:“你看花眼了吧?”

“絕對沒有!”玉蘭肯定地說,“我看得清清楚楚,是個男人,瘦高個,低著頭。”

大山心裡又是一沉。他記憶中那個舅舅就是瘦高個,總愛低著頭走路。

傍晚時分,天空又陰沉下來。風刮得比昨天還大,卷起塵土和落葉,打得窗戶啪啪響。

玉蘭早早地就開始準備燒紙。這次她準備得格外認真,每份紙錢都分得清清楚楚,還特意多準備了一份。

“這是給誰的?”大山指著多出來的那份問。

玉蘭支吾了一下:“就...就給那些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唄。”

大山懷疑地看著她,覺得媳婦有事瞞著自己。

燒紙的時候,風特彆大,紙灰飛得到處都是。有幾片直接撲到了玉蘭臉上,她驚叫一聲,慌忙拍掉。

“邪門,真是邪門。”她喃喃自語。

大山沒說話,默默地往火盆裡添紙。這次他特意多燒了些,嘴裡還念叨著:“各位祖宗大人有大量,有什麼不夠的托個夢,彆嚇唬小輩。”

紙燒完後,兩人趕緊回了屋。玉蘭把門鎖得死死的,又檢查了所有窗戶。

這一夜,似乎平靜了些。沒有奇怪的聲音,也沒有突然降溫。大山稍微安心了些,以為事情過去了。

半夜裡,他起來上廁所。農村的旱廁一般離屋很遠,他本來不想去,但憋得難受,隻好披上衣服出門。

月光很亮,照得一切都清清楚楚。大山方便完,正準備回屋,忽然瞥見院牆角蹲著個人影。

他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又好像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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