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點燃煙,深吸一口,“這附近偶爾有人這麼說。不過沒人當真,都以為是眼花了或者喝多了。”他壓低聲音,“我倒是信幾分。以前這裡是個亂葬崗,後來城市擴張,就平了建公園。老地方總是有點邪門。”
帶著這個信息,張斌心事重重地回家了。他沒有告訴牛雪琴老人的話,怕她更加害怕。
平靜地過了幾天,什麼事都沒發生。兩人漸漸放鬆下來,開始相信那晚或許真的是眼花了,或者是什麼巧合下的錯覺。
直到周五晚上。
張斌加班晚歸,走出地鐵站時已經快十點了。為了早點到家,他決定抄近路,穿過公園。本來有些害怕,但一想都過去好幾天了,也許真就是有人戴麵具嚇人,於是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公園裡空無一人,隻有風聲和自己的腳步聲。張斌加快步伐,不時回頭張望,總覺得有什麼在暗處注視著自己。或許是心理作用,但他確實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走到公園中央的小廣場時,他忽然聽到了另一種腳步聲——不是回音,而是來自另一個方向。
張斌停下腳步,心跳加速。腳步聲也停了。
他繼續走,那腳步聲也再次響起,保持著一個固定的距離。張斌不敢回頭,隻是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小跑起來。背後的腳步聲也隨之加速。
就在快到公園出口時,他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
就在他身後約十多米的地方,那個狗頭人影靜靜地站著,如同那晚一樣注視著他。不同的是,這次它的姿態略有前傾,仿佛隨時會撲上來。
張斌尖叫一聲,拔腿狂奔。他不敢再回頭,拚命跑向公園出口。身後的腳步聲緊密地跟隨著,他能感覺到那東西就在後麵,甚至能聽到一種奇怪的喘息聲。
就在他即將衝出公園的那一刻,腳步聲突然消失了。張斌衝出公園,癱倒在人行道上,引來幾個路人的側目。
“有……有東西追我!”他氣喘籲籲地對一個正要上前幫忙的中年人說。
中年人疑惑地看向空無一人的公園入口,“什麼也沒有啊?哥們你是不是喝多了?”
張斌回頭望去,公園入口處確實空空如也。但他確信那不是幻覺,那腳步聲,那喘息聲,還有回頭看時清晰可見的身影...
回到家,他把經曆告訴了牛雪琴。這次兩人不再懷疑是幻覺,決定第二天就去派出所報案。
值班民警聽完他們的敘述,表情複雜。
“同誌,你確定不是看錯了?或者有人惡作劇?”民警試圖保持專業,但嘴角微微抽動。
“絕對沒錯!”張斌激動地說,“它追了我一路!差點就追上來了!”
民警歎了口氣,“這樣吧,我們會派人去巡邏看看。但說實話,這類報案偶爾會有,從來沒什麼發現。”
離開派出所,夫妻倆感到一陣無力。顯然民警並不相信他們的話。
接下來的幾周,附近開始有類似的傳言流傳。有人在晚上看到狗頭人影,有人聽到奇怪的吠叫聲,甚至有人聲稱被追趕。但大多數人都一笑置之,認為是幻覺或惡作劇。
直到一個大學生失蹤事件發生。
那名大學生晚上從圖書館回宿舍,為了抄近路穿過公園,然後就再也沒出現。警方大規模搜索後,隻在公園深處找到了他的背包和一隻鞋。
有目擊者稱那晚看到大學生急匆匆地走在公園裡,不時回頭張望,仿佛有什麼在追趕他。但沒人看到追趕者是什麼。
這起事件讓整個社區緊張起來。公園晚上幾乎沒人再去,警方也加強了巡邏,但一無所獲。
一個半月後,大學生的屍體在公園深處的樹叢中被發現。屍體已經嚴重腐爛,驗屍報告顯示死因是“心臟驟停”。最令人不安的是,屍體周圍沒有任何掙紮或拖拽的痕跡,就好像他是自己走到那裡,然後躺下死了。
警方最終以意外死亡結案,但社區居民心裡都明白,事情沒那麼簡單。
深秋終於過去,初冬的寒風席卷城市。狗頭人影的目擊事件逐漸減少,最終停止了。公園恢複了平靜,但晚上依然很少有人去。那件事成了都市怪談,在附近流傳,被人們添油加醋地講述。
有時,張斌和牛雪琴晚上會站在窗前,望向公園的方向。他們從不談論那晚的細節,但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明天降溫,得多穿點。”牛雪琴會說。
“嗯。”張斌回答,手悄悄摟住她的腰。
他們繼續生活,上班,做飯,做愛,偶爾爭吵,然後和好。但有些東西改變了。他們不再晚上散步,不再走那條路,而且總是早早回家,鎖好門窗。
每當秋風驟起,吹得窗戶咯咯作響,他們都會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中的事,側耳傾聽,仿佛在等待什麼。而後相視一眼,又繼續做自己的事,絕口不提那一刻的恐懼。
都市的陰影中,總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每個城市都有它的怪談,每個怪談都曾真實地始於某次毛骨悚然的遭遇。狗頭人影的故事加入了這些傳說行列,在酒吧的閒談中,在網絡的匿名論壇上,悄悄流傳。
但大多人都不會當真。
又一個深秋來臨,落葉鋪滿了公園的小徑,路燈依舊在寒風中投下昏黃而搖曳的光影。偶爾有晚歸的人匆匆穿過公園,總會不自覺地加快腳步,不時回頭張望。
他們說不清自己在害怕什麼,隻是本能地感到不安。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暗處注視著,等待著下一個孤獨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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