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張宇?”她驚慌地打開床頭燈。
張宇迷迷糊糊醒來:“乾嘛啊,大半夜的...”
他的臉色紅潤,身體溫暖,剛才的冰冷仿佛是侯梅的錯覺。
“你、你剛才渾身冰涼...”侯梅語無倫次。
“做噩夢了吧你。”張宇打了個哈欠,轉身繼續睡。
侯梅再也睡不著,睜眼到天亮。她清楚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房間裡,看不見摸不著,但確實存在。
第二天一早,張宇就去殯儀館了。侯梅一個人在家坐立不安,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她。最後她決定出門逛街,離開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房子。
在商場裡,情況並沒有好轉。她仍然感覺被跟蹤,回頭卻看不到可疑的人。試衣服時,她隱約聽到試衣間外有熟悉的咳嗽聲——像是婆婆的咳嗽聲!
她猛地拉開簾子,外麵空無一人。
“女士,您需要什麼嗎?”店員走過來問。
“剛才有沒有一個老太太在這裡?”侯梅問。
店員奇怪地看著她:“沒有啊,剛才沒人經過。”
侯梅再也無心逛街,匆匆回家。路上,她注意到行人似乎都在有意避開她,就像她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張宇已經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看。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說,符紙隻能當時取用,過後就無效了。”他告訴侯梅,“他問,我們是不是拿了什麼詭異的東西。”
侯梅立刻摸向口袋裡的銅錢:“那就送回去啊!”
“問題是,”張宇歎了口氣,“他說一旦帶離那個地方,送回去也晚了。”
侯梅頓時感到絕望:“那怎麼辦?”
“他建議我們去找個懂行的人看看。”
兩人通過朋友介紹,聯係上一位姓王的老師傅。王師傅看起來七十多歲,精神矍鑠,眼睛銳利得能看透人心。
聽完他們的敘述,王師傅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殯儀館的禁忌不是開玩笑的,”他說,“特彆是火化間的規矩,是為了防止‘帶東西回家’。”
王師傅看向侯梅:“你把那枚銅錢給我看看。”
侯梅急忙掏出銅錢遞過去。王師傅接過銅錢,眯眼觀察,突然猛地將它扔在桌上,仿佛被燙到一樣。
“這不是普通的物件,”王師傅聲音低沉,“上麵附著很強的怨念。你帶它回家,就等於請它進門。”
“那、那怎麼辦?”侯梅聲音顫抖。
王師傅沉吟片刻:“隻有一個辦法。今晚子時,你們必須回到火化間,在原處歸還這枚銅錢,同時誠懇道歉。”
“就這麼簡單?”張宇問。
王師傅搖頭:“一點也不簡單。你們會遇到...乾擾。它不會輕易放手。但必須完成歸還,否則糾纏會越來越嚴重,最後...”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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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張宇和侯梅再次站在殯儀館門口。這次鐵門已經關閉,隻有側邊一扇小門虛掩著,像是專門為他們留的。
推門進去,裡麵漆黑一片,隻有安全指示牌發出幽綠的光。他們憑記憶向火化間走去,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回響,聽起來像是還有彆人在走動。
“有人嗎?”張宇喊道,聲音顫抖。
沒有回應,但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卻停止了。
終於來到火化間門前,侯梅的手抖得厲害,幾乎拿不住鑰匙——王師傅不知用什麼方式給了他們鑰匙,說已經“打點好了”。
門打開,火化間內比白天更加陰森。設備在陰影中像蟄伏的怪獸。正中是那個他們送婆婆進入的火化爐,爐門緊閉。
按照王師傅指示,他們需要將銅錢放回火化爐前的控製台上,然後虔誠道歉。
侯梅一步步走向控製台,每走一步都感覺阻力重重,仿佛在水中行走。空氣變得粘稠而冰冷,她呼出的氣變成白霧。
控製台就在眼前。她伸出手,準備放下銅錢。
突然,火化爐的指示燈亮起,爐內傳來轟的一聲,火焰猛地燃起,透過觀察窗,他們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在火焰中扭動!
“啊!”侯梅驚叫一聲,下意識地要回頭逃跑。
“不要回頭!”張宇大喊提醒,“放下銅錢,道歉!”
侯梅強忍恐懼,將銅錢放在控製台上,顫聲說:“對不起,我不該拿您的東西,現在歸還,請您安息。”
爐內火焰更旺,那個人形似乎正在轉向他們。觀察窗玻璃開始出現裂紋。
“快道歉!”張宇催促。
侯梅撲通一聲跪下:“媽,對不起!我不該平時對您不敬,不該在您火化時說不敬的話!求您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發誓,如果以後不改,就讓我的屄裡長瘤,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爐內火焰突然熄滅,指示燈暗下,整個火化間陷入死寂。
一切都結束了。
兩人踉蹌著逃出殯儀館,頭也不回地開車回家。一路上誰都沒說話,但都感覺那種被注視的壓迫感消失了。
回到家,侯梅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她看起來氣色好多了,寵物貓也不再躲著她。
生活似乎恢複了正常。
一周後,張宇在打掃衛生時,在沙發縫裡摸到了一個冰涼的小物件。掏出來一看,竟是那枚古銅錢!
他嚇得差點叫出聲,急忙打電話給王師傅。
王師傅聽後長歎一聲:“它認準你妻子了。現在隻有一個辦法能徹底解決。”
“什麼辦法?”
“必須有一個至親之人自願承擔這份怨念,通過血親之血......”
當晚,張宇瞞著侯梅,獨自返回殯儀館。按照王師傅指示,他將自己的血滴在銅錢上,然後將其永久封存在火化間的牆內。
做完這一切,他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穿透骨髓,知道某些東西已經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回家後,他什麼也沒說。
日子一天天過去,侯梅完全恢複了正常,但張宇開始體驗到妻子曾經的症狀:莫名的寒冷、被注視感、燒焦的氣味......
他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從未告訴妻子真相。
當然侯梅這賤逼,通過這次驚嚇後,也變得老實多了。因為她深知,如果繼續以前的混賬行為,下一次很可能小命不保。
於是,城市裡又多了一個傳說:關於殯儀館的禁忌,以及那些因為違反禁忌而“帶東西回家”的人。有人說,這些東西永遠不會真正離開,它們隻會轉移,從一個宿主到另一個宿主,尋找著永恒的歸宿。
在城市的某個角落,總有人突然感到莫名的寒意,仿佛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悄然掠過肩頭,留下永不消散的冰冷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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