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緩緩前行,神婆在前灑紙錢念咒,八個抬棺人踩著奇特步伐。按照規矩,不能走大路,隻能走偏僻小道。
起初一切順利,棺材確實很輕,八人抬著毫不費力。王國福甚至有點得意,覺得那些傳說都是嚇唬人的。
但就在太陽完全升起時,怪事發生了。
隊伍正經過一片竹林,突然起了霧。這霧來得蹊蹺,白茫茫一片,能見度不到五米。神婆臉色大變,念咒的聲音更加急促。
王國福突然覺得肩膀一沉。
“咋突然重了?”前麵的人嘀咕道。
確實,棺材好像突然增加了重量。王國福調整了下姿勢,繼續前進。
又走了一段,重量還在增加。現在就像真的抬著一具裝滿屍體的棺材了。八人都開始喘粗氣,腳步沉重。
“不能放下!”神婆厲聲喝道,“繼續走!就快到了!”
王國福現在信了那些傳說。這棺材真的邪門!他感覺肩膀火辣辣地疼,仿佛抬杠要嵌進肉裡。
霧越來越濃,幾乎看不到前麵的人。隻能憑著感覺往前走。
突然,王國福聽到一聲輕笑,像是女人的聲音,就在耳邊。他一個激靈,差點鬆手。
“怎麼了?”後麵的人問。
“沒…沒什麼。”王國福想起規矩,不敢多說。
又走了一段,他感覺有隻手在摸他的後背。不是前麵人的手,而是一隻冰涼的小手,順著他的脊柱往下滑。
他渾身汗毛直立,但不敢回頭,也不敢出聲。
棺材越來越重,現在仿佛有千斤重。八個壯漢都被壓彎了腰,每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神婆,不行了,抬不動了!”有人喊道。
“不能停!停了就完了!”神婆的聲音帶著恐懼。
王國福突然想起媳婦給的護身符。他艱難地空出一隻手,摸向口袋。
就在他碰到護身符的瞬間,棺材突然輕了一下,但隨即變得更重,仿佛在抗議。
護身符好像有點用?王國福緊緊攥住它。
霧中突然出現了許多模糊的人影,在四周晃動,但看不真切。偶爾有冰冷的觸感碰到抬棺人的手臂或脖頸,引起一陣壓抑的驚呼。
最可怕的是,王國福開始感覺到有呼吸噴在他後頸上,涼涼的,帶著一股土腥味。
他死死攥著護身符,嘴裡默念媳婦的名字,像是念咒一般。
終於,新墓穴到了。八人拚儘最後力氣,將棺材放入坑中。當棺材落地的瞬間,霧突然散了,陽光照下來,一切恢複正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八個人肩膀上的血印和蒼白的臉色證明那不是幻覺。
儀式完成後,王國福幾乎是跑著回家的。一進門就抱住周芹不放手。
“咋了這是?撞邪了?”周芹被他勒得喘不過氣。
王國福把經曆一五一十說了,最後掏出已經濕透的護身符:“多虧你這符,不然真回不來了。”
周芹後怕得直捶他胸口:“叫你彆去非去!嚇死俺了!”
當晚,夫妻倆早早熄燈上床。王國福緊緊抱著媳婦,像是尋求安慰的孩子。
周芹感覺他下身又有了反應,哭笑不得:“才經過這事兒,你還有這心思?”
王國福理直氣壯:“這才證明我還活著嘛!得好好感受感受。”
雲雨過後,王國福沉沉睡去。周芹卻隱約聽到窗外有動靜,像是有人輕輕走過。
她推醒王國福:“你聽,外邊是不是有啥聲音?”
王國福側耳聽了聽,啥也沒有:“你就是太緊張了。睡吧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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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消息傳開了。那棺材裡根本不是清朝祖宗,而是一個民國時期被活埋的巫女。之所以棺材小,是因為她被捆成了球狀塞進去的。遷葬後,神婆才說出原委。
神婆說,之所以棺材變重,是因為巫女的怨氣重。那些霧中的影子,是她召喚來的“東西”。
王國福聽後,好幾天沒下田乾活,就在家陪著媳婦孩子。周芹倒也沒再埋怨,隻是每晚都主動纏著他,仿佛要通過最原始的方式確認丈夫還真實地活著。
一周後的傍晚,夫妻倆坐在院子裡乘涼。稻子已經收完了,田野一片空曠,遠山如黛,夕陽將雲彩染成絢麗的玫紅色。
“真美啊。”周芹靠在王國福肩上輕聲說。
“嗯。”王國福摟緊她,手不老實地在她腰際滑動,“比你還差遠了。”
“死相!”周芹笑著拍開他的手,卻又主動親了他一下,“以後那種邪門事兒可彆再去了。”
“不去了不去了。”王國福連連搖頭,“還是摟著媳婦睡覺最踏實。”
夕陽完全沉入山後,天邊隻剩下一抹緋紅。炊煙又起,犬吠聲聲,王家壩村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那些詭異邪門的事情,仿佛也隨著最後一縷陽光,消散在了漸起的夜霧中。隻有莊稼人知道,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下,藏著多少秘密。但他們依然耕種、收獲、相愛、繁衍,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像田裡的稻子,一茬又一茬,生生不息。
生活就是這樣,明明知道泥土深處埋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但人們依然赤腳踩在田埂上,笑著、鬨著、活著。也許正因為知曉黑暗的存在,陽光下的日子才顯得更加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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