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是個出租車司機,四十出頭,在北京開了十五年出租車。他習慣了夜班,夜晚路上車少,雖然乘客不多,但清淨。他熟悉這座城市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角落,甚至每一個夜晚的不同氣息。
初秋的夜晚已有涼意,張明搖下車窗,讓微風吹進車內。收音機裡正放著輕音樂,他手指隨著節奏輕敲方向盤。已經淩晨一點,他剛送完最後一個預約乘客,正沿著東四環往回開,盤算著再拉一兩個客人就收工回家。
這時,他瞥見前方路邊有人招手。
那是個穿著灰色夾克的中年男子,站在一盞路燈下,燈光將他焦急的麵容照得清清楚楚。張明減速停靠,男子拉開車門坐進後排。
“師傅,去西壩河。”男子聲音有些急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張明點頭,打表,駛入主路。從後視鏡裡,他注意到乘客不斷回頭向後看,神情緊張。
“怎麼了您?落東西了?”張明隨口問道。
乘客愣了一下,搖搖頭:“沒…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人跟著。”
張明笑了:“這大半夜的,路上都沒幾輛車,誰跟您啊。”
乘客沒再搭話,但依然時不時回頭望。張明不再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出租車司機最懂得不該問的不問。
到達目的地後,乘客匆匆付錢下車,連找零都沒要就快步走進小區。張明搖搖頭,準備掉頭往回開。就在這時,他眼角瞥見什麼東西——一個白色的影子,站在遠處街角,模糊不清,像是人形卻又不像。
張明眨眨眼,再望去時,那裡什麼也沒有。
“眼花了。”他自言自語道,駛離了西壩河。
接下來的幾天裡,張明漸漸注意到一些不尋常的事情。每當他深夜開車經過某些偏僻路段時,總會偶爾瞥見那個白色模糊的影子。它從不清晰,總是在遠處,一閃即逝,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熬夜太多產生了幻覺。
直到一個周五晚上,事情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那晚兩點多,張明在朝陽公園附近拉了一位年輕女士。她一上車就緊張地說:“師傅,麻煩您看看後麵有沒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
張明瞥了眼後視鏡:“沒有啊,怎麼了?”
“我剛才在等車時,總覺得有個白乎乎的東西在遠處盯著我,看不清是什麼,但感覺...很不舒服。”
張明心裡咯噔一下,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白影,但沒說出口,隻是安慰道:“夜裡容易自己嚇自己,沒事兒,這就送您回家。”
途中,女士突然尖叫一聲:“那!那邊!您看到了嗎?”
張明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白色的模糊人影站在遠處一棵樹下,沒有清晰的輪廓,就像透過毛玻璃看人一樣,但能分辨出那似乎是個人形。最令人不安的是,它好像麵朝著他們的方向。
“可能是有人在那站著吧。”張明強作鎮定,加速駛過那個路段。
把女士送到後,她多付了錢,幾乎是跑著進了樓。張明在小區外停了一會兒,仔細觀察四周,什麼也沒發現。他搖搖頭,決定早點收車回家。連續熬夜可能真的讓他開始產生幻覺了。
然而隨後幾天,聽到的類似傳聞越來越多。同行之間開始悄悄議論,說夜裡開車偶爾會看到一個模糊的白影,總是在遠處,一動不動地“看著”。有司機嘗試靠近查看,但那影子總會突然消失。大家給它起了個名——“白影盯視者”。
沒有人能說清那是什麼,但它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一周後的深夜,張明送完最後一個客人,沿著京密路往回開。這段路晚上車很少,路燈昏暗,兩旁是樹林。收音機信號突然變得嘈雜,他伸手調頻時,瞥見遠處路邊站著那個白影。
這次比以往都要近,隻有不到百米的距離。張明下意識減速,想要看個清楚。那白影像是裹在一層霧氣中,模糊不清,但隱約能看出人形輪廓。它麵朝著馬路,似乎正對著張明的出租車。
張明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踩下油門加速通過。駛過那個位置時,他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那裡什麼也沒有。
第二天晚上,張明特意叫上了同樣開夜班的老師傅老陳一起跑車,兩人用對講機保持聯係。老陳開出租車的時間比張明還長,是個見多識廣的老北京。
“你也見著那玩意兒了?”老陳在對講機裡笑道,“我見過兩三回,不就是個影子嘛,沒準是誰惡作劇,或者什麼光學現象。”
“但為什麼那麼多司機都看到了?而且都是在不同地方。”張明問道。
“大城市嘛,總有點怪事。記得前幾年傳的‘夜行婆婆’嗎?最後不就是個愛穿古裝夜跑的老太太。”
兩人聊著天,分散了注意力。張明接了一單去順義的任務,路上要經過一段較為偏僻的道路。他注意到對講機的信號開始變得不穩定,發出嘶嘶的雜音。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那個白影——這次不是在路邊,而是站在前方百米處的馬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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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猛地刹車,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對講機裡傳來老陳斷斷續續的聲音:“怎麼了?突然刹...車...前麵有...東西?”